第77章[VIP]生女
第77章[vip]生女
她和他同时欲开口说话,也同时怔住了。
陛下让步道,“你先说。”
润润嗫嚅着,“还是陛下先说吧。”
陛下沉默,可能他一直没做好和润润今生永别的心理准备,乍然要讲出来,十分艰难。
润润亦侧过头去回避着他。
方才两人都欲说话,现在两人却都不说话了。
隔片刻,陛下温声道,“那……让朕静一静吧,再给你答案。”
或许他强行留下她确实是错的。
但他需要一些时间说服自己。
润润恹恹道,“那,恭送陛下。”
陛下本没打算走来着,润润既如此说,他唯有走。
他长身临于她面前,轻轻抱了抱她,吻着她头发,“好,朕先走。你也别多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莫要烦心。”
润润细不可察地嗯了声。
陛下微微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碧霄宫。
殿外,冬日里明媚却寒冷的阳光洒落大地,凛冽的西风忽忽吹着。
陛下在庭前静站片刻,纷扰纠结,内心宛若有个无法填堵的伤口,摧残他的精神。他对润润好惭愧,却又好不舍。
从他登基以来,处理过多少险恶的朝政大事,遇到过多少棘手的抉择,次次皆能顺利应对,从没像对润润这般拖泥带水过。
她想走,他却想极力挽留。作为夫妻的两人不能同心同德,反而处于完全的对立面,蕴含极大矛盾,如何共渡百年。
愧意涌上来,陛下暗暗怪罪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违拗润润的意思,惹她郁郁寡欢,原本她怀着身孕已足够辛苦。
或许,润润从始至终就没原谅过他吧。如果润润真原谅了他,跟谁过一辈子不是过,何必非要出宫去自食其力呢?
她那样瘦弱的身子板,也不知能否适应宫外疾苦的生活。
她是宁愿在宫外累死、病死、穷死,也不愿意多在他身边呆一刻。
陛下觉得自己很失败。
又很执着,可笑。
冷风卷起来,衣裾翩然。
刘德元见此连忙给陛下披了件玄金云斗篷,劝道,“主子,风口冷,别在风口站着了,您先摆驾太极殿吧?”
陛下未置可否,此时忽见两名领事内侍匆匆忙忙过来,跪地叩首,
“奴才叩见陛下。”
刘德元认得,他们是专门在冷宫负责侍奉太后娘娘的内侍,此时无缘无故觐见,定然有要事禀告。
只听两人道,“陛下,奴才们奉旨看护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近几日来心神恍惚,神志迷乱,常常摔东西大发雷霆,口中呓语,对着您……”
此处语塞不敢再说,太后对着陛下多加詈骂,痛斥陛下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孝嫡母,反而对嫡母多加冷落圈禁,杀窦大将军那样有功的臣子,诛枕边人,骂得极为难听。
两名内侍周身各处皆带伤痕,胆胆怯怯的,全乃太后娘娘所殴。
陛下闻此眉心微蹙,“寻御医过去没有?”
内侍答,“回陛下,奴才们已请了三四波御医为太后娘娘医治,皆无济于事。太后娘娘乱摔东西,不肯用药,以死相逼呼喊着要见您。”
“见朕?”
陛下的亲母后乃先帝的纯仁皇后,当时太后不过是纯仁皇后身边一介小小嫔妃,仗着娘家窦氏得势,外霸朝堂内揽后宫。纯仁皇后红颜早逝,恐怕是太后一手酿就。
如今窦氏一党早已伏诛,树倒猢狲散,太后困兽犹斗还有何意义。
陛下方欲冷淡一句“不见”,随即又想知太后还有几年寿命活头,兴许他今后用得着,见见便见见。
……
太后犯了疯癫病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永安王府,谢寻章甚为忧虑。
皇兄好不容易给他和岁岁赐了婚,万一太后骤然薨逝,国丧三年,婚仪定然要被耽搁。趁太后仍吊着最后一口气,谢寻章寻思着赶紧把婚事办了。
问岁岁,岁岁也道,“王爷考虑得是。”
谢寻章道,“本王也不清楚太后的病势究竟如何,自从出了窦氏叛乱后,皇兄严禁任何人探视太后。”
掐住岁岁的小蛮腰,柔柔道,“其实咱们立马成婚并无不可,只是你当王妃是大事,若匆匆忙忙举办婚仪,总归亏欠了你。”
王妃之位是岁岁自己求的,历经多番波折,岁岁如今如愿以偿,实谈不上什么亏欠不亏欠的,谢寻章如此说只为博美人一笑罢了。
王爷既开玩笑,岁岁也接得住话茬儿,嫣然道:“王爷知道亏欠妾身,该如何补偿?”
她仰着头,长如密扇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饶是生过一个孩子身材依旧窈窕有致,姿色动人。
软玉温香在手,谢寻章心花怒放,狠狠嘬了她脸颊几口,“补偿好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岁岁啐了口,“呸。那是奖励还是惩罚?受罪的是我自己。王爷倒不用出什么力,轻飘飘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