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代价
第425章代价
苏正茂从给林沛彤治疗的主治医生处回来，走到病房门口，驻足不前。他需要收拾了一下悲伤的情绪，换上自己觉得很平常的表情，以免让林沛彤察觉出来。走进病房，看见虚弱的林沛彤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你回来了，”林沛彤悠悠地醒来，“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一切都很正常，治疗的很顺利。”苏正茂强颜欢笑的对林沛彤撒谎。
“那医生说我还能活多久呢？”林沛彤追问道。
“还能……”苏正茂愣住了。回答这个问题，不管是三个月、还是最长的五年，都是十分的短暂。
“你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直到我去见你那天。”苏正茂握着爱妻的手，柔声地说。
“那我还能活很久、很久。”林沛彤眼含热泪。
苏正茂轻轻地替林沛彤拭去眼角的眼泪，又去拉开窗帘，让阳光能进来。难得在大冬天有这么好的阳光，希望它给林沛彤带来灿烂的一天。
林沛彤望着老公的背影，怔怔地出神。自己和他相识是在一次烧烤会上，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惊心动魄的虐恋，也没有父母的掣肘，一直是顺风顺水。
难道老天是看我们太顺利，所以……
林沛彤再次流下泪。
苏正茂回头看到妻子又在流泪，拿出纸巾替她擦干。并柔声地说：“我们不是说话了吗？此后每一天都要笑着活下去，怎么能又流泪呢。”
林沛彤浅浅一笑说：“是阳光有点刺眼，才流的泪。”
“那我去把窗帘拉上！”
苏正茂刚起身，林沛彤叫住他：“不用了，我已经适应了。”
苏正茂重新坐回来，微笑着柔声地问：“早餐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林沛彤想了想，笑着说：“嗯……我想吃点清淡的东西，就买小米粥和豆腐脑。”
苏正茂应了一声“好”，确认林沛彤躺的舒适后，起身出去，在医院附近的装修好一点的早餐店里买。
与此同时，一列地铁正朝着市中心医院附近的地铁站驶来。地铁里坐着郝昱行，他独自来看望苏正茂和林沛彤。
今天是西方的圣诞节，恰好是礼拜三。
杜真真在上班，不能陪他过来。至于伍俊哲虽然不上班，但因为是圣诞节，要去和何小雨好好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也不能陪他来。
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和三十一号，就是名额争夺战。足球社考虑到连日集训太劳累，特地放他们一天假，明天和后天集训。
郝昱行才有时间，抽空去看望他们。
郝昱行到的时候，苏正茂正好提着早餐进医院。不过郝昱行是不知道的，他在附近的水果摊买了新鲜的水果后，拧着进了医院。
林沛彤的病房内，苏正茂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林沛彤吃小米粥。每一小口，苏正茂总是小心吹冷，再喂林沛彤。
郝昱行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好笑又心酸，决定待会儿进去，暂时不打扰他们。站在门外，等他们吃完早饭再进去。
早餐吃得差不多，苏正茂放下盛小米粥的盒子，随口说：“岳母和我妈轮流照顾你很辛苦，我想这几天替她们照顾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林沛彤原本灿烂的笑容，迅速凝固。眼神透露出一股绝望，惊疑地说：“医生是不是说我没几天好活了，所以你要来照顾我。”
苏正茂慌了神，没想到林沛彤这么敏感。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单纯想照顾你。”
林沛彤绝望地说：“你别骗我了，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和三十一号是你们和卓腾队的名额资格战，关系到志无疆足球队是不是能够成功晋级到国冠联赛的选拔赛。如果不是我的病恶化，你是不会说出照顾我的话。”
妻子说的话有理有据，令苏正茂无法反驳。
最后只能悻悻地说：“总之，我想暂时向球队请假，留下来照顾你。如果他们不同意，就算是以后再也踢不了球，这样也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没关系！”
“那么这样做的你，还是你吗！你真的忍心让一起并肩奋战那么久的队友，因为你的缘故而遗憾止步。四年啊！以他们这群人的年龄来看，绝大部分人再也没机会参加下一届国冠联赛。他们倾注汗水的足球梦，因你而止步，你真的忍心吗！”
苏正茂沉默了。
林沛彤颤巍巍的伸手，轻轻的握着苏正茂的手说：“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而让大家跟着受连累。这样会让我良心不安。”
苏正茂急了，脱口而出：“他们失去的只是一场比赛，而我永远失去的是你。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林沛彤不依，“如果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能看到你驰骋赛场的英姿。”
苏正茂更急了，开始贬低自己“其实我就是打下手，我的进攻性不强。前面你看到的表现，不过是我在虐菜。等到了大赛，我除了会传球以外，别的一无是处。”
林沛彤平静的看着老公，静静的等他说完。
随后说：“你还是不懂我，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梦想，不希望放弃一切，那不是我心目中有担当的苏正茂。我希望……我希望余生都能看到驰骋赛场，因为……因为它是我们的媒人啊。”
“没了你，我还有什么梦想。”
苏正茂泪如雨下。
林沛彤同样流泪。
病房外站着听到他们谈话的郝昱行，眼含热泪。愤愤地丢掉水果，冲出医院。
苏正茂听到外面有响动，急忙出来看，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只有散落一地的水果。
郝昱行边流泪边乘坐地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向他投来异样的阳光，都以为他是失恋了。
郝昱行不管这些，下了地铁健步如飞的回到公司的足球社。在去足球社的途中遇到楚文婕，她向郝昱行打招呼。郝昱行没有听见，一门心思去见在足球社教练办公室待着的两位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