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通远寺——诉苦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睡梦中被胡大娘再嘎一次，一下午被嘎五次，已经麻了，只希望再睁眼，能看到刘大娘，而不是胡大娘。

窗外的月亮疯狂闪烁，最后定格在盈凸月。

此时屋内，柜上的烛火也在闪烁，将将要熄灭之时，又稳定的亮了起来。玉瑕虽然背着窗户闭着眼，但是眼前的明暗变化，还是让她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

刘大娘走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有这么一段。

她翻身而坐，看见女人坐在柜前看着她，她也回报女人同样地目光。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刚刚回来地刘大娘，还是即将要走地胡大娘。

女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小鱼儿这是好久没见，把大娘忘了哟？”

还好，是好的刘大娘，不是坏的胡大娘。

“大娘！你终于回来啦！我还以为又是做梦呢~”玉瑕跳下床，鞋也不穿就朝刘大娘扑过去。

“你这孩子，好歹把鞋穿上啊。”刘大娘摩挲着她的小脚，又把她放回床上去。从旁拿起一个包袱，一打开，里面是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小鱼儿，你快来瞧瞧，这里面，有大娘做的，还有是我隔壁张婶家的闺女穿着不合身的，但都是新的衣服。以后啊，咱就不要天天穿那个僧服了，也不好看。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穿些鲜亮的颜色，才漂亮。”

玉瑕眼睛一亮：“这些都是给我的？！谢谢大娘！大娘对我真好！”

太好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之前她还想呢，从外面带来的那套衣服，坏的太快了，要省着点穿。不过经过胡大娘一事，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此后再在寺院里遭遇类似追杀，身上又要受规则束缚，几乎是必死的。

没有办法跑出去，光靠时间回溯，也迟早会被耗死。不受规则束缚的外衣自然是最好的。还是留着，在胡大娘被她搞掉之前，这些可都是保命的黄马褂。

刘大娘看着小姑娘欣喜的左摸摸右看看，最后又叠叠好放回了包袱里，不禁疑惑道：“怎么放回去了，没有小鱼儿想穿的吗？还是不合身？”

“小鱼儿喜欢，但是穿着这些衣服做活，会弄坏的。弄坏了，小鱼儿心疼。”这么宝贵的道具当然要省着点用喽。

“什么？！做活？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让你做活了？！”刘大娘的语气中带点不可置信的愤怒。还以为这群老头有多老实呢，她前脚刚走，就让小鱼儿干活。小鱼儿才多大点啊，连锅都看不见，这么点力气，拉个火箱都费劲。她都不舍得让小鱼儿干活，他们倒好，趁她不在偷偷使唤小鱼儿！

“不是的，不是的，大娘。是我看大娘走后，慧宝师傅一个人太忙了，我想着可以像大娘这样，帮帮慧宝师傅。但是我人太小了，就只能烧烧火、劈劈柴，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说着她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什么？他们居然还让你劈柴？！”天杀的，她待会一定要去找那个死胖子说道说道。

“是呀，不过那把斧子实在是太重啦，小鱼儿实在是拿不动，也劈不动。所以只好上山去拾点柴火。”她抬起头，看着刘大娘的眼睛，抬起小胸脯骄傲的说，似是等待她的夸奖。

“他们......还让你上山去捡柴？？”刘大娘已经咬牙切齿了

玉瑕假装看不出来，继续补充道：“是的呢，小鱼儿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上山啦，大娘我现在可厉害啦，连大娘的那个背篓我也可以背得动，而且还背上山了哦！”

刘大娘的眼中似是有火光：慧宝！！！

慧宝：？背后凉凉的，舒服。

“小鱼儿这段时间，受苦了，难怪看着又瘦了。瞧瞧给孩子瘦的，身上摸起来....硬邦邦的。”肯定都是骨头，嗯，骨头。

“不苦不苦，小鱼儿可高兴啦，可以帮上慧宝师傅，上山的时候，我还把大娘的锅子也带上啦，偶尔我也会学着大娘煮点，还有大娘给的肉干，可好吃啦。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想到那天大娘带我上山的样子，小鱼儿就高兴，一点也不觉得累了。”关于那几根风干狗屎干，玉瑕是真心觉得味道不错，除了卖相不好，但是每次煮汤的时候丢上几段，那小味儿，简直美汁汁。

这孩子，还说不哭呢，给她眼泪都说下来了，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小鱼儿真乖，大娘下次再下山一定会早点回来的，每次走之前也会把拆弄的够够的，小鱼儿就不用再去山上捡柴了，山上很危险，小鱼儿现在太小了，答应大娘，下次没有大娘带着，不可以进山好嘛？”

还有这好事？那当然好，不用劈柴了，好耶。

看着小鱼儿点点头，她又说道：“以后，他们要再找你做什么事，你要是想做并且能做，你就做，不能做就不要搭理他们。要是他们敢欺负你......你就去大殿找住持，住持会惩罚他们的；等大娘回来，大娘也帮你教训他们！”她老刘这辈子没成婚，也没一儿半女的，为了躲避山下的碎语闲言到这山上来躲个清闲，遇到小鱼儿这样的好孩子，她只恨这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他们倒好，趁她不在竟使唤起她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