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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寒雨薄

第150章寒雨薄

八人一惊,想:峨嵋派年纪轻轻的掌门竟有如此大的本领,此番可是没来对时候。当即纵出圈子,并肩一冲,一齐下山去了。

三僧放下黑索,站起身来,向张周二人合十为礼,齐声道:“多感二位大德。”张无忌忙道:“份所当为,何足挂齿?”周芷若也一揖还礼。渡难沉吟一阵,又道:“适才周掌门招数诡奇,老衲数十年来从未见识过,不知周掌门所习功夫是哪一路数?”

周芷若怔了一下,淡淡道:“那是先人传下的武功,倒恰与大师刚阳一派相反,走的是阴性路子。”渡难道:“嗯,你与张教主功夫,一个古怪,一个厚博,皆非庸手。”

张无忌拱手一揖道:“三位大师神功盖世,还请看在方才薄面,放我义父下山。”

渡厄道:“请张教主谅解,重誓不可违。你等要救谢逊,只须在端阳节破了我三人的金刚伏魔圈,立时可陪狮王同去。于张教主再度驾临之前,老衲三人自当维护谢逊周全,决不容圆真辱他一言半语、伤他一毫一发。”

张无忌无奈道:“既是如此,自当再来领教三位高招。”说着又朝地牢喊了一声:“义父,孩儿走了。”周芷若步近道:“走罢。”

张无忌点头,二人轻功一抖,身形晃处,已出了三株松树的圈子。他奔袭间提气一吼,清啸之声鼓足了中气,绵绵不绝,在大雷雨中飞扬而出,有若一条长龙行经空际。周芷若心头挂念赵敏,足下施展全力,越奔越快,只听张无忌的啸声也是越来越响。

奔出数里,二人这才停步,张无忌叹了口气,道:“义父他老人家尚在遭罪,我却是半分不能心安。”周芷若慰道:“多且置心,你这一声长吼,定叫少林寺的人心生忌惮,必会善待谢大侠了。”

张无忌也不说什么,目光一直不离她面庞,周芷若奇道:“怎么?我脸上有何不妥?”

张无忌摆手道:“不,并未。”摸了摸鼻子,又古古怪怪地看了她一眼,说:“芷若,适才大事加身,咱们俩的事我不好多提。眼下风波平息,我想问你……在荒岛上咱们订婚,是奉义父之命,不料濠州之时变生不测,大起波折,你我各自为赵姑娘之托,作罢婚事,你更是随了她出走喜堂,那虽是各有难处,可如今咱们重逢,我……我总是觉得,你也并非……并非就真心想与我成亲的,是吗?”

当日濠州之事,两人又并未翻脸,左是因为赵敏闹得举座不欢,明教与峨嵋两家甚至有心重办婚事。周芷若身为新娘,若真是对未婚夫婿情深爱重,又怎会如此冷淡,莫说重提成亲,就连张无忌先前想说一句‘若濠州婚事不毁,义父他也是你义父’,都听不下去?

张无忌此人不过是性情优柔寡断,却毫不愚钝,这些事在他心里,多少有数,便不盼可与佳人重修旧好,但求心中坦然,故以踟躇半晌,终还是问了出来。

周芷若微微一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并未正面作答,只道:“张公子,你问我是否真心嫁你,且容我先问你一句:你也说与我成亲是不愿违你义父之命,倘若此番屠狮大会你救出谢大侠,他张口不欲咱们成婚,你又如何?难道即便你义父改了口令,你也真非我不娶么?”

张无忌被她问到心中一直以来的迷惑,想:是啊,我总想周姑娘与我之间究竟缺了什么,以至成亲时也并无踏实的欢喜,而如若义父之命是要我今生都不能娶她为妻,那我还会执意为之么?我心目中对周姑娘又是真正喜欢么?迟疑道:“嗯……这个……”

周芷若淡淡一笑,道:“张公子,你万事之来,往往顺其自然,当不得已时,也不愿拂逆旁人之意,宁可舍己从人。你义父说什么你便做什么,顺理成章,自是要与我成婚。其实你心中对我如何,我又对你如何,已不必多说。”

张无忌听她话语也坦诚,叹了口气,道:“我对儿女情长之事,有时真是胡涂。可你心中一向分明,瞧得清清楚楚,又为什么……”

周芷若也跟着叹息一声,想起当日种种来,道:“你娶我是因谢大侠之命,我那时提及成亲,也有自个儿的原由。张公子,你武功高强,名扬江湖,是我没这个福分,周芷若自认并非磊落之人,也为过错事,配你不起,左右我并无此心,往日不曾与你说清,是我之过。”

张无忌似乎也不吃惊,好像早已察觉到她对自己并无深情厚意,但对她的言语只模糊听懂了一些,一时又想:我妈妈临终之时,一再嘱咐于我,美丽的女子最会骗人,旁的不提,光跟前周姑娘的心思已是难测,我自认窥不破究竟,但她坦然相告,于我于她,总不是坏事。当即道:“感情之事,难以理字而论,周姑娘不必如此说。其实啊,我大抵猜想得到,你能答应嫁我为妻,亦能抛下婚事随赵姑娘而去,多半都是为着你峨嵋派的门户之事,外人不便多加过问……”

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欲言又止一般,踟躇道:“不过,适才三位老禅师问及时,我不好多嘴,如今又想起……那赵姑娘的下落,你可知晓?”

周芷若听到赵敏,眉上微颤,问:“张公子也和三位老禅师一般疑我?觉得我和赵敏暗地里谈妥了什么条件,使一出障眼法来图谋宝刀?”

张无忌连连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汝阳王那道诏令来得古怪,赵姑娘她好端端的,不要那王侯尊位也罢,怎连亲父亲兄也不要了?我想其中必定大有隐情,或许,周姑娘知晓一二?”

周芷若想起当日赵敏为自己与父亲恩义断绝,深吸一口气,道:“我只能说,赵敏与父兄断绝干系,那是千真万确,只因此事是我亲眼所见。若是张教主疑心元兵来到河南是因此事,忧心赵敏她暗中与元兵勾结,那大可不必。”

张无忌直呼冤枉,道:“确是不曾。虽然赵姑娘行事狠辣,也曾亲口承认表妹之死是她所为,可我总觉着何处没理得通,彼时也没真下死手杀她。想必你也清楚,大伙出海时曾患难过,她虽为蒙古人,为人却有侠之慷慨。莫七叔之死一事,更令我看清世事之复杂,往往亲眼所见也未必可信。唉,我只是……只是一想到赵姑娘和你,总觉有许多处不甚明白……”

周芷若哪能容他胡思乱想下去,连道:“这些不打紧的事,哪容得眼下思量。我看张教主还是着紧于迫在眉睫的大事才是。”

张无忌闻言念及谢逊,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汗颜道:“是,我该归去,寻杨左使他们商议。”

周芷若道:“嗯,屠狮大会在即,峨嵋派中也是诸事繁多,当就此别过。”朝他拱拱手,想到常遇春率军追至河南,全是因放心不下自己之故,又说:“张公子回去若见了常将军,烦劳替我传句平安问候。”

张无忌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端阳再会。”

别了张无忌,周芷若一路轻功奔走,直往山下而去,再行了数里,突然道旁一株柳树后有声喊道:“喂!”

一人轻盈跃了出来,正是赵敏。

周芷若蓦地止步,喜道:“敏敏!”走近伸手挽住了她,却见她全身都被大雨淋湿了,发上脸上,水珠不断流下,问道:“你不是在杜氏夫妇家里,做什么出来了?又做什么不撑伞?”

赵敏不答话,只凝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扑身把她圈抱住,口中叫道:“周姐姐!”

周芷若又惊又怜,道:“怎么、究竟何事?”

赵敏搂住她缓和了好一阵,身躯渐渐平静下来,擡起头,倒也不作答她,只问:“金毛狮王怎样了?有没见到?”

“寻着了地方,人却没救出来。”周芷若挽着她手臂,在大雨中缓步而行,将适才情事简略地说了。

夜雨湿冷,赵敏不由将周芷若身子环紧,挡去了大半的风,听罢后沉吟半晌,只是不语。周芷若心中担忧又起,拉住她手问道:“敏敏,你是听到张公子的狮子吼,才出来寻我么?”

赵敏幽幽叹了口气,道:“今夜我睡不踏实,在杜老夫妇家中坐了一会儿子,他二人倒本是如常安寝,直至那声狮子吼出来,他们才在梦中惊醒,我也佯作吃惊,还问怎么了,他们只敷衍了我几句,让我回房,待啸声渐去渐远,方始低声议论。我听到他二人说,想是少林寺有高手到了,一番忧虑下,还盘算着明日再带你去少林寺,借机探查。我等他们戒心尽去,才敢出来。”

周芷若道:“但我今夜行迹已露,不能再去少林寺了,眼下咱们回去,也瞒不得他二人。”

赵敏想起她说和张无忌共敌三僧之事来,心有余悸,问道:“你说谢狮王就在金刚伏魔圈的地牢下,那当时张教主去救人,谢逊定也听到你在外头,他有没说起当日在岛中,众人如何中毒失刀之事?”

周芷若知她担心自己,道:“张公子彼时只想着怎地救他义父脱险,谢大侠又一心不肯逃脱,加之当时事势紧急,他二人没能讲上几句话,更没空说起这些事。我今夜所以出手相助,本也是为着趁机将谢大侠救走,再妥善荒岛之事,但三位高僧的武功出神入化,实非我所能及,这件事还需另思他法。”

赵敏道:“此事关系你峨嵋名门正派的头脸,那是万万不能公之于众的,倘若万不得已,谢狮王当真于屠狮英雄会上讲出实情,你是峨嵋掌门,也不必多说什么,我自然会站出来承认。毕竟荒岛下毒之计,本也是我先想到。”

周芷若惊道:“这如何使得?我都不情愿你在屠狮大会上露面,以免江湖人士记恨旧怨,与你为难,那可不妙。”

赵敏笑道:“我爹爹已昭告天下,敏敏特穆尔再非朝廷郡主,他们既自夸正道人士,若是不怕失面,便当着天下武林中人的脸来跟我这女子为难也罢。”

周芷若只是皱眉,摇头不语。赵敏看她忧心悄悄的神色,道:“好啦,这些事容我再想一想,定有更稳妥的法子。”

周芷若这才道:“是,左右在那屠狮大会之上、天下英雄跟前,退一万步讲,我还可一力承担罪责,那既不损师门之誉,亦不令你露面,但臭我一人名声,又有何妨?”

赵敏闻她言语之中,无不是对师门的厚义、待自己之深情,叹了口气,不再作声。周芷若问道:“怎么啦?你听我大言不惭要自己担罪,心中疼惜,不高兴么?”

赵敏擡首望向天色,雨雾之中,月色凄薄,叹道:“不止于此,我是更想到人活于世,总要为责任、为恩义打算,有时候身不由己,难全事事,真是红尘多苦。”

周芷若难得看她伯虑愁眠,笑道:“你是跟着我在峨嵋派总门待了一段日子,耳濡目染,满脑子佛经中大彻大悟的道理,这可不成。”

作者有话说:

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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