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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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玫走后,周则彦扶着沙发起身，去柜子里的旧外套里找到自己的手机，这事护士上午送来的,因为口袋里放了钱包和手机，所以一并带来。

周则彦找到沈霓君的电话，随便扯了个慌说自己要去西班牙出差,最近都不回家了。

沈霓君此时正在家里修剪花朵,语气略微不满：“过年不回家,这又打算跑多久？”

周则彦笑说:“不多,一个月左右吧。”

“你哥在美国不回来,阿桑这待几天也要走。你们三个没一个能留得住的。”

周渐从沈霓君身后过来，轻声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吗？”

“也是。”

周则彦听见亲爹周渐的声音,自知又要吃自己爸妈的的狗粮，索性直接逃离现场：“妈,我这边要忙了，不跟你说了。”

不等沈霓君说话,周则彦便挂了电话。

“这孩子……”沈霓君靠在周渐肩膀上，喃喃说，“刚刚听他讲话有气无力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孩子们长大了,你总不能把他们三个都绑在你身边。”周渐捏了捏沈霓君的脸，“也该让他们有自己的主意。”

“我这心里啊，从昨天开始就慌得不行。”沈霓君叹息道,“希望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不会的。”

……

周则彦的右臂不好乱动,他便开始摆烂起来,要林一玫喂他才肯吃饭。

林一玫没辙,盛了一小碗汤，吹了吹汤勺，送到周则彦嘴边，慢慢说道：“应该不烫了。”

“是不烫了。”周则彦看着林一玫细致入微的照顾，忍不住勾了勾唇，“这次受伤也不亏。”

林一玫抬眼:“还不亏？”

“这不是能看到林警官这么会照顾人的一面，哪里亏？”

“你……”林一玫看他是病人，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快吃饭吧，话那么多。”

“我记得高中有次受伤也是你照顾的我吧。”周则彦仔细回忆了下，“不过那会儿你可没这么好。”

林一玫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高二那会儿周则彦参加学校篮球赛，被人撞倒，他忍着伤势打完比赛，之后去医务室才知道伤到了骨头，一直是林一玫在医务室照顾。

林一玫骂他脑子有问题，摔倒了还要比赛，真不知道这股劲儿事哪来的，一个校内的小比赛都能这么拼。

那时周则彦怎么解释的？他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后拿来一条手链，上面的图案是一朵玫瑰。

林一玫一怔，错愕了半晌。

“就觉得挺配你。”周则彦拿来林一玫的手臂，帮她戴上，“裴叔也是，连个首饰也不给你买。”

林一玫不愿相信:“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周则彦不悦道，“小爷我吃饱了撑的啊。”

林一玫气的打了周则彦一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脸通红，那之后她再也没戴过任何首饰。

“别发呆了。”周则彦抬手在林一玫眼前打了个响指，“汤都快凉了。”

林一玫回过神，骂了他一句：“以后安分点吧。”

“人民警察还骂脏话。”

“你少来。”

“我哪句说错啦？”周则彦不服气，“本来就是。”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中午周则彦让陈薇薇把他的电脑和文件送来，他住院得一段时间，索性在医院办公。

林一玫原是不同意的，可周则彦坚持要工作，她没辙，只给他规定了工作时间，过了就不能继续了。

周则彦说她婆婆妈妈，但还是听了。

余下的时间，房间里只有周则彦左手敲击键盘的声音，他时而休息时看一眼林一玫，她就在沙发上靠着，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就静静地看窗外。

周则彦猜得到，林一玫有心事，这事杨茗朗一定知情。他从未问过杨茗朗林一玫找他的原因，他希望林一玫亲口告诉他。

可现实似乎不允许。

陈薇薇来病房汇报工作，林一玫识趣地打算给腾地，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周则彦叫住。

“干嘛去？”

林一玫淡淡说：“避嫌。”

“你用不着。”周则彦左手撑在床沿，“是不是，林警官。”

周则彦总是阴阳怪气说这些话，林一玫见他是病人，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倒是他得寸进尺。

林一玫抄起手边的抱枕差点就砸向了周则彦，她捏着抱枕一角，咬牙切齿道：“别逼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