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不会离开你
第368章不会离开你“砰！”
伴随一声巨响，门被宇文清歌踹开。
水菀云忙冲上前喊道：“父亲，父亲……”
依然无人应答。
只是依稀听到几声苍老的喘气声。
水菀云心中一惊，踱步上前继续查看，心突然跳得很快，很乱。
“清歌……”水菀云下意识轻唤出声。
宇文清歌很快就走到了水菀云的身侧，大手牵起她柔弱的小手，感觉到水菀云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十分心疼，柔声安慰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呢。而且，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啊！”
宇文清歌话音刚落，就听到水菀云一声惊叫声。
随后，水菀云用力甩开宇文清歌的手，疾步往酸枣木桌子所在的转角处跑去。
“菀云……”宇文清歌担心水菀云的安危，忙也快步跟上去。
却见水菀云已经生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怔怔的，像是一棵万年青一样。
“菀云，怎么了？”宇文清歌担心自己会吓到水菀云，轻声问道。
水菀云却已经飞快地转身飞扑进宇文清歌的怀抱里，抽噎着哭泣道：“清歌，我好怕，我好怕……”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陪着你呢。”宇文清歌一边轻轻拍打着水菀云的肩膀，一边慢慢朝转角处挪动。
很显然，水菀云的情绪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激动，答案一定就在这转角后面。
尽管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当看见满头银发的男人佝偻着缩成一团在墙角，依然让人觉得分外心酸。
王安平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眼泪都掉了下来，当场就跪在了水雨斋的跟前，痛哭道：“老爷，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老爷！”
水菀云此时已经勉强镇定，在宇文清歌的搀扶下勉力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去动手拨开水雨斋遮住半张脸的银发，当看见熟悉的五官时，眼泪也跟着滚滚而落，情不自禁地低唤道：“爹，爹……”
“快，快去叫太医啊！”水菀云厉声喊道。
王安平被水菀云这一声厉喝给唬得怔住了。
宇文清歌大手轻轻拍了拍水菀云的肩头，柔声道：“菀云，你醒醒，清醒一点。”
“我爹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水菀云回头看着宇文清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眼泪，看得宇文清歌一阵心疼。
宇文清歌柔声道：“菀云，你先冷静。你是鬼手圣医的传人，你一定能够治好你爹的。”
“我不行……”水菀云的眼泪流得更加厉害了，此刻她的心好乱好乱，许多事情在这一瞬间似乎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
“你行的！菀云，相信自己，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宇文清歌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直接抵达水菀云的内心。
水菀云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水雨斋。
当水菀云的手搭上水雨斋手腕上，替水雨斋把脉，王安平望着宇文清歌的眼神当中全是钦佩之情。
宇文清歌看向王安平吩咐道：“天气还很冷，你去弄个火炉过来吧。”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王安平看着眼前的光景，知道老爷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当下忙转身就往外走。
宇文清歌看着水菀云，水菀云嘴唇紧紧抿着，两鬓已经被薄汗浸湿。
许久之后，水菀云松开了水雨斋的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宇文清歌连忙将水菀云拉起坐到自己的腿上，一边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迹，一边问道：“怎样？父亲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水菀云摇了摇头，无力地道：“只怕是好不起来了，他心脉损耗得很厉害，整个人几乎是在瞬间就苍老了。”
说到这里，水菀云的神色变得极其哀伤，低声道：“他到底是喜欢史晴喧更多一些。”
当年，柳如是带着身孕离开了他，他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找了找，然后就安心去过自己的日子了。而如今，史晴喧恶行被揭露，自杀身亡，他却是为了她一夜功夫白头。
水菀云为柳如是感到强烈的不公平，她靠着宇文清歌宽阔的胸膛，眼泪再一次滚滚而落：“清歌，我不明白，我娘亲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我爹却要抛弃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去珍惜她！我原本以为他本来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所以我可以选择淡忘选择原谅。然而今天，他却给我上了一堂教育课。他其实是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不愿意分给我与娘亲罢了。”
“清歌，我突然后悔回来看他了。也许，我就应该让他这样孤独地死去，他死了，就可以黄泉路上给史晴喧做个伴了。”水菀云恶毒地道。
眼前的事实，让她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宇文清歌将水菀云紧紧搂在自己的胸口，尽管知道水菀云说的话十分偏激，但是他依然没有去直接否定，而是点点头，认真地道：“他不懂得珍惜你娘亲的好，估计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然而人的天性便是趋利避害，或许是这份悔意太过盛大与沉重，所以他才将他偷偷藏起来了。藏起来了，就可以假装没有。这样，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水菀云抬头望着宇文清歌。
宇文清歌用力点头，微笑道：“当然。菀云，我不会欺骗你的。”
“那么，你会离开我吗？”水菀云眼泪汪汪地看着宇文清歌的眼睛，低声问道。
宇文清歌更用力地摇头，道：“除非死亡，否则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你我分开。菀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对你，是用心在珍惜，用命在深爱。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想离开你。菀云，你也不许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不会的……”水菀云感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抱住宇文清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