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忠告
第239章忠告
不过，当初皇后娘娘在宫里头风头大盛的时候，淑妃娘娘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可是没少给端妃娘娘各种脸色看。所以，端妃娘娘也是不准备给淑妃娘娘什么好脸色。
当下，冷着一张脸道：“妹妹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吧，在姐姐跟前，又何必这么生分呢。支支吾吾的，倒是让人猜忌。”
“听说蔚蓝怀孕了。”淑妃娘娘一边打量着端妃娘娘的神色，一边压低声音道。
蔚蓝怀孕了？
蔚蓝？
端妃娘娘有些疑惑。
淑妃娘娘一瞧端妃娘娘竟然全然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心头不由有些着急，急忙在旁点醒道：“百花宴那天的婉转清越歌声，姐姐真的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你是说，是那个女子？”端妃娘娘眯起眼睛道。
淑妃娘娘见终于唤回了端妃娘娘的记忆，原本有些焦急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下来了，点点头道：“姐姐也知道，宫里头这些年来虽然新进不少妹妹们，可皇上一直宠着的人也无非就是咱们三个。但眼下看来，这情形恐怕是要被打破了。”
“哦……”端妃娘娘拉长一声，却并未发表任何言论。
淑妃娘娘已经将话说开了，心里头的许多话自然也就压不住了，像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全部倒了出来，道：“听说皇上准备将梨园收拾出来给蔚蓝住，并且要封她为嘉嫔。”
端妃娘娘听到这里，眉头一挑，冷笑道：“还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她不过是个会唱几首曲子跳几支舞的乐妓罢了，皇上喜爱她，抬举她做个答应都已经了不起了，可她竟然还敢宵想嫔位，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淑妃娘娘愤愤不平地道。
端妃娘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淑妃娘娘的肚子道：“说起来她怀孕了倒是一件好事，你这段时间去皇上那儿吹吹枕边风，没准儿皇上心疼妹妹，便将她的孩子给你抚养了。”
淑妃娘娘听得端妃娘娘这么一说，面色一喜，顿时心动了。但是少不得嘴上却说：“我哪里敢越矩，便是真有这等好事，也得先姐姐跟皇后娘娘准予了才是。”
“本宫自然是准予的，本宫膝下虽然单薄，但到底还有一子。”端妃娘娘说着，轻飘飘看了一眼淑妃娘娘，笑道：“至于皇后娘娘那里，妹妹就更加不用怕了。这些年来，你帮着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后娘娘会念着你的好的。”
淑妃娘娘听到这里，眼睛顿时红了，垂首黯然道：“若是事情当真像姐姐说得这么好便好了。这些年来，我的确是帮着皇后娘娘做了许多事情，可是古往今来卸磨杀驴比比皆是。如今的我，对于皇后娘娘来说，等同于一枚弃子。我能给的，蔚蓝能给，我不给的，蔚蓝也能给。换做我是皇后娘娘，也许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所以说，你这是认命了吗？”端妃娘娘凝声问道。
“不！”淑妃娘娘用力摇头，道：“我才二十九罢了，我的以后还是很长的。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得到蔚蓝肚子里头的孩子。”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么本宫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端妃娘娘神情冷冷地看着淑妃娘娘，淡淡地道：“桂嬷嬷，送客吧。”
“既然姐姐要休息了，那么妹妹便不打扰了。”淑妃娘娘识趣地起身告退。
待淑妃娘娘一走，端妃娘娘便抬高声音道：“出来吧。”
水菀云自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叹息道：“蔚蓝的孩子应该还不到一个月吧。”
端妃娘娘沉吟道：“约莫差不多。”
“您知道？”水菀云惊讶地看着端妃娘娘。
端妃娘娘目光回望着水菀云，悠悠地道：“你以为在宫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真的能够明哲保身吗？不，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那么你只会非常迅速地成为宫中的一堆白骨。”
瞧见水菀云不争不抢不怒不怨的表情，端妃娘娘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如今皇上这么宠爱蔚蓝，宫里头的安宁日子算是走到尽头了。”
水菀云讶然：“有那么严重吗？”
“蔚蓝身份卑微，却能够得到皇上宠爱，一连升了好几级，眼看就要被册封为嘉嫔了。这消息在宫里头是走散得最快的，很快便有一大堆自命不凡的女子想着上位了。而原本觉得自己条件都很不错，却没有得到皇上一丝青眼的，心中的怨气也必然不会少。得宠的也好，不得宠的也好，总之，进了这宫门，就谁都别想好生过日子了。”
说起这些，端妃娘娘真是深有体会，所以就连眉头都在情不自禁中深锁起来。
水菀云也跟着觉得心头沉重不少，想起宇文清歌的脸，不由自问，若是有朝一日，宇文清歌也娶了一堆侧妃，她又该如何做？
端妃娘娘已经收起思绪，正色道：“菀云，有句话，本宫在你跟前说过许多回了，但很显然，你从来都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今天，本宫就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抓紧时间，赶紧地生个孩子吧。男人的心，是最难留住的。幸好你一嫁来便是正位，只等有了孩子，这位置更是稳固。以后，甭管发生什么风风雨雨，你便靠着这孩子，也断然不会有谁能够动摇你的地位。”
这番话，听着依然叫人不大舒服。
但是水菀云知道，这是端妃娘娘的真心话。
能够说出这番话来，证明端妃娘娘已经将她当成女儿在看了。
水菀云内心一阵感动，当下点头道：“谢谢母妃指教，菀云一定遵守。”
“嗯，好孩子。”端妃点点头，赞叹道。
须臾，青鸢来报：“御膳房那边的管事求见。”
水菀云见端妃娘娘十分忙碌，便起身告退。
端妃娘娘自从承了皇上的恩情，帮着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之后，便也就没有真正赋闲过，每天都是被各种事情烦扰着。因而水菀云告辞，她也并没有挽留，只是在最后拉过水菀云的手，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再一次重复道：“抓紧时间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