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凤凰阁，终于物是人非
第161章凤凰阁，终于物是人非
“皇后娘娘，刚凤凰阁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长公主又晕过去了。”坤宁宫，王嬷嬷跪倒在地，轻声禀报道。
皇后娘娘正在练字，闻言，脸上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淡淡道：“她已经晕了许多回了，莫不是时候到了。”
王嬷嬷不敢揣测皇后娘娘的心意，因而不敢随便开口。
皇后娘娘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挥了挥手。
王嬷嬷赶紧行礼告退。
雪儿轻声道：“瞧王嬷嬷这出息样，见了娘娘您总是连好好说句话都不懂。”
“她这是因为敬畏本宫啊！”皇后娘娘悠悠道。
雪儿忙跪下道：“奴婢从始至终也很敬畏皇后娘娘，时刻牢记本分。”
“快起来吧，说王嬷嬷胆子小，现在看来，你胆子也不大嘛。”
皇后娘娘放下手里的毛笔，雪儿忙拿了湿水的绢帕替皇后娘娘净手，又仔细端详了皇后娘娘刚写的字，赞叹道：“娘娘的字真是越发好看了，龙飞凤舞一般。”
“走吧，去凤凰阁看看。”皇后娘娘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好的。”雪儿因为刚才说错了话，此刻心绪依然有些乱，故而听到皇后娘娘这般说，忙去准备。
皇后娘娘抬眼看了下窗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是漫不经心般问道：“最近可有幽若公主的消息？”
雪儿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不过最近宫里都在盛传九皇子喜欢上了幽若公主，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是小国的公主王子罢了，他们爱闹腾便由着他们去罢，横竖都闹不出多大的风波来。”皇后娘娘不置可否。
雪儿点头附和道：“皇后娘娘聪慧过人，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皇后娘娘叹息道：“荣嬷嬷在凤凰阁这么多年了，陪着长公主走了最艰难的三年，本宫原本以为荣嬷嬷怎么说也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在她手里死得这么惨。”
“那也是荣嬷嬷傻。早在半年前，您就让她回来了，可她偏生要守着凤凰阁。依奴婢看来，她是觉得凤凰阁就一个疯疯癫癫的长公主，好糊弄，所以才舍不得离开吧。这些年，她在凤凰阁好处应该也没少得，却还是这般不知餍足，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娘娘您可望莫因为同情她而伤了自己的身体。”雪儿对荣嬷嬷印象一直就不大好，总觉得她神神叨叨的，因而此刻说起她来没一个好字。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道：“荣嬷嬷这是因为在长公主身边待久了，对长公主生出感情来了呀。不过你说得对，她落得今时今日这般下场，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凤凰阁大门口。
自从荣嬷嬷被发落暴室后，原本就有些阴测测的凤凰阁就越发冷清了。
皇后娘娘与雪儿站在宫殿大门口，都感觉到了一种荒凉的气息。
雪儿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不过皇后娘娘一个眼神的示意，雪儿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将殿门推开，抬高嗓门喊道：“有人吗？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见个人出来迎接，是都不想活命了吗！”
荣嬷嬷一死，便相当于凤凰阁的主心骨倒下了。
眼下，这凤凰阁的主子又晕过去了，生死未卜。
所以，凤凰阁余下的几人都开始在打算自己的后路，哪里还有人会好好当值。听得皇后娘娘的名头，那几个还没有来得及找好退路的，忙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后脚踢到前脚得跪倒在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皇后娘娘轻咳了几声，看着眼前这零星的两三人。
何时，偌大的宫殿竟然就只剩下了这么几人侍候了。
看着眼前这无限凄清的场面，皇后娘娘嘴角不由沁出一抹笑意来。
柔妃，若是你当真在天有灵，看到现如今这样的场面，只怕是连投胎都不得安心了吧。
“请了太医了吗？”皇后娘娘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战战兢兢的几个宫女，沉声问道。
几个宫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点头，道：“请了。”
“太医怎么说？”皇后娘娘接着问道。
宫女顿顿面面相觑起，其中一个宫女斗胆回道：“太医说长公主这是心脉衰竭之症，因为供血不足所以才会时常晕倒。而且因为最近晕倒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且晕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所以太医说……说情势不大好，很有可能下一次晕倒过去，就不会……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番话说完之后，不单单是说话的宫女浑身湿透了，便是两个旁听的宫女浑身也是湿透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宇文朝阳也是一国的长公主，倘若当真就这么晕过去不再醒过来，那么只怕她们都只有陪葬的份了。
皇后娘娘看着三人道：“凤凰阁怎么就只剩下你们三个人了？”
另外一个宫女正委屈着，听到皇后娘娘这么问，于是抢着回道：“她们都是些拜高踩低的，眼见长公主大势已去，生怕跟着会遭殃，于是一个个的都早已觅了新的去处了。”
“她们都走了，而你们却还能够坚守下来，的确是忠诚可嘉。雪儿，给赏。”皇后娘娘点头感慨道。
三人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一个个欢喜不已，忙又齐刷刷跪了下去。
雪儿搀扶着皇后娘娘走出凤凰阁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寒凉无比。
皇后娘娘驻足往后看，昔日热闹非凡的凤凰阁，如今可算是彻底死寂了。荣宠轰动整个苍穹国的长公主，也终于成为过去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果然最是不饶人。
从把假死药交给宇文朝阳的那天开始，水菀云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时刻做好着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却还是觉得无比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