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卖了一批山货，发了一笔小财

伟刚第二天开车送我回城，说他刚好进城办点事。在车上，伟刚谈到他在手上压着一批山核桃，都是县城附近山区收的，果核丰满，又出油。今年大行情不好，收价很低，他一时贪心，出手有点重，压的货用点多，卖不出去了。问我有没有门路，不论价格贵贱。答应事成后给我一分的收价。我推辞但但答应帮他问问。伟刚说给谁都是这个数，更何况给了自己兄弟。我问伟刚压了多少货，他说大概有35万。我问他35万采购了多少斤，他说他说的就是“斤”。我有点心动了。回秦州后，我委托扬哥帮忙寻寻收山货的买主。过了不到一小时，扬哥的电话就回了过来。扬哥嬉笑着说，

“你问对人了，但你也找错人了。”

“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吗？”我问。

扬哥突然放声贱笑。

“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去找你的李新瑶，建鸿集团就是干这个起家的”。

我顿感无力，不知道还需不需要继续。扬哥说，无论如何，朋友还可以处一处的，这也是个机会。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打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手机在彩铃即将结束的那一刻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李新瑶比以往低沉许多的声音。

“你好周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把我的号码早都扔了。”

“那怎么可能？一直牵挂着呢。”

对面有点语塞，停顿许久才说。

“哦，那就先谢谢你的牵挂。今天打电话过来不会就为了说这声牵挂吧？”

“有没有时间，一块吃个饭说。”

“那这样吧，明天中午吧，地方你订好后联系我。今晚我和朋友约好了，去他家吃完饭。”

我急忙应承，李新瑶客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有点愣神，既因为双方语气的日渐生疏，又因为我没明确理解李新瑶说的是男他还是女她。

第二天中午，我在建鸿集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等李新瑶。李新瑶中午下班后才来。人还是那么活力灵动。看来低沉的情绪只是针对我，我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内疚。我起身相迎，把李新瑶迎到对面的座位。

“你来点吧，将就的点一些吧，中午时间不多。我先打个电话。”

我应承着，还是点了足额的菜品、主食。

李新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甜腻，细声慢语的通话，我耐心地在旁边等到她挂机。

“男朋友？什么时候谈的？”说完，我就后悔自己画蛇添足的后半句。

“嗯”，李新瑶只回了一个字，便不再往下讲。

我为李新瑶感到高兴，但也没敢问太多的细节。

“周晨，今天约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谢谢你还能想起我这个朋友。”

我说出了山核桃的事，李新瑶在集团办上班，人头都很熟，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自己先说了基本情况，然后把电话递给了我。对方很客气，也很热情，我知道这都是李新瑶的面子。

电话对面是相关业务部的主管，我们相互留了微信，他让我把果子的成色拍给他，如果品相合适，价格上不会让我吃亏。我表示了极为惊喜的感谢。

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李新瑶，李新瑶指示我直接放桌上。吃饭期间，李新瑶主动说到了他男朋友，大学时代就认识，在同一个社团呆过，追了她五年，家里条件很优越，但自己一直没吐口，原因是觉得对方是个妈宝男。但最后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去了，说这可能就是缘分。我对李新瑶表示了真诚的祝福，并说事办成后好好感谢她。李新瑶说如果还当她是朋友的话就少废话，结婚时给包一个更大的红包就行，时间也不远，就明年五一。

吃完饭，我送李新瑶回公司，在路口分手时，李新瑶突然说，

“那天你离开，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我很委屈。我理解你的拒绝，但我觉得你至少欠我一个最后告别的拥抱。”

看着人来人往，我有点不知所措。李新瑶继续说，

“但今天，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握个手吧！”

我把右手递出，李新瑶右手出迎。紧握十几秒后，李新瑶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毅然离开，再没回头。

收山核桃的事办得出奇顺利，建鸿集团甚至直接派车上门提货。伟刚打电话过来很激动的感谢，说对方价格给的是同行业中最高的，人家还省了自己的运输成本。伟刚问我要银行卡号，我脸皮薄的矫情，最后还是抵御不了诱惑，扭捏的给了。一周多后，我收到了银行的到账短信，二字头的六位数。我才知道为什么从古到今，掮客这个职业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