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扬哥，你有问题

天亮后，我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房子。羽儿不让我收拾被褥，可天气越来越热，厚被褥入柜前总要敞一敞。昨晚没走，就在新房子凑活了一晚上。用半天时间把房子规整了一下，提着垃圾下楼。电梯等了好久，楼上还有人装修，导致运转很慢。在一楼碰见了给我们家装修的老苗，寒暄了几句，他又在我们小区找到活了。这年月都不容易，大热天的“蒸笼”里忙活。我把昨晚剩下的半包鸡爪和两瓶啤酒顺手递给了老苗，刚从冰箱拿出来，还凉凉的。他也没客气，一边感谢一边接了去。看来是忙了大半天，正饿着呢。

羽儿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让去家里一趟。说给陆院长庆祝一下，我推脱到了周末。今天怎么都得过去一趟。伴手的礼物随便买了点，不空手就行。老女婿了，没人计较这些。

老爷子心情很好，酒桌上发表着执政思路。发誓要为学院的教学质量和声誉度再上一个台阶鞠躬尽瘁。羽儿妈其实高兴地合不拢嘴，却还用筷子敲击着碗沿，警告丈夫要矜持，说在晚辈面前这像什么话。羽儿妈叮嘱老爷子要多去谭校长那里走动，不要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埋头拉车。他们聊了这么多，就是忘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饭后，羽儿爸罕见的没让我陪他下棋，说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我也刚好顺势离开。

酒足饭饱，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决定去瑞姐的打印部转转，临近期末，正是最忙的时候，过去了还能搭把手。

店面人很多，打印的材料一摞摞得的堆满了空间，挤的排队的人只能站成一条细线。瑞姐在忙着接单算账，扬哥居然在里面帮着操作复印机，不是前几天还说让我周末去给他帮忙吗？刚接了一个网吧的大活儿。

我神态玩味的走了进去，瑞姐无奈的盯了我一眼，然后让我自己找活干。扬哥让我稍等，说他马上完。我说队还长着呢，你就老老实实的钉在那里吧。我开始帮瑞姐装订已打印好的资料。都是熟练活，手到擒来。

大家忙活到五点多，店里的人流才慢慢稀少，想必都准备吃晚饭了吧。扬哥罩着已经后背全透的堡狮龙t恤走了过来，问我要烟，说他的忘车上了。

“都那样了，干脆脱了得了。”

“哎、那不行！要注意形象。”

“现在有吗？”

我们俩一边斗嘴，一边往门外走去。店里都是纸张、又是粉尘环境，不适合抽烟。我们俩蹲在门旁的台阶上。

“参谋长，来，烟不好，抽一根。”

吸一口，真舒坦，缓解疲劳还化解尴尬。

“我刚好过来办点事，凑巧被抓壮丁了”。

“你知道，我最烦干这种破事！”

……

“你姐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

“扬哥，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这不刚……”

“会算就好。”

“小晨，你什么意思？”

“珍珍、爱爱、莲莲都好吧？”

“我不是小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嗯，瑞姐有小孩。她会不会当你是小孩？”

“不至于吧？”

“想好了再迈腿，迈开了就别退回来”

瑞姐收拾好了店面，提前结束了营业，招呼着我们去吃饭。扬哥推荐就去明皇宫旁边的海底捞。坐扬哥的车过去，瑞姐第一个上了后座，我拉开了副驾驶。

路上扬哥打电话就定了座，过去后有包间。扬哥在这一代混的开，海底捞代代店长都和他称兄道妹。

我问瑞姐要不要把洋洋接来，说反正是吃大户，不吃吧不吃。扬哥第一次听到瑞姐女儿的名字，大呼自己吃亏了。瑞姐说这顿饭她请。扬哥得意的说，就这明皇路和拐过去的学院路任何一个馆子，只要他也在，看谁敢收瑞云女士的钱。

这顿火锅吃的很别扭，瑞姐尽给我挑肉，刻意的和扬哥保持距离。扬哥自找话题，每一次都半途熄火。

我们就吃了一个多小时就散伙。瑞姐没让任何人送，说反正不远，自己消消食。扬哥问我要不要安排下半场，我说今天喝了两顿了，改天吧。

扬哥约我下周去建院踢一场野球去，说都是自己圈子里的朋友，能踢的也有几个，一块玩玩。反正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精力旺盛。时间充沛，就答应了。

扬哥挥手离开，我一人往宿舍走去。

初夏傍晚的秦州城，燥热浮动，行人稀少、我走在秦大的斜道上，形影孤单。我的羽儿，你吃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