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清算
第273章清算
天色大亮的时候，京城内外所有人都知道了齐王造反的事情！
因着昨晚的厮杀，皇宫内需要收拾，所以这几日的早朝都先停了。等到收拾好之后，太后和皇上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了，再来商议齐王的事情。叶南琛带着太后的旨意，带兵将所有牵涉其中的官员抄家下狱。也不知是不是叶南琛故意为之，叶南琛独独没有去齐王府和侯爷府。可是，就算是叶南琛自己不去，齐王府和侯爷府早就已经是人心惶惶、树倒猢狲散。齐王府的下人丫鬟们纷纷逃窜，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清松来到关押顾衡的房间，这儿看守顾衡的侍卫也早就已经跑了。清松提着斧子过去敲门：“世子，世子。”
“是清松吗？”顾衡听到声音，赶紧来到房门：“清松，外头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情了？”
“世子，奴才先放您出来。”清松急声开口：“世子，您往后站站。”
“好。”顾衡退后了几步。
确定顾衡退后之后，清松提起手中的斧子，开始劈砍起锁链。劈砍了几下，那锁链终于被砍断，清松丢开手里的斧子，将房门推开：“世子。”
“清松。”顾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外头的情况，顾衡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来不及解释了，您还是快跟着奴才离开吧。”清松急声催促，拉着顾衡就往外走。
顾衡一出院子，就见着齐王府混乱一片，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瓷器也碎了一地，下人和丫鬟们都大包小包的，匆匆离开。看到这一幕，顾衡停下脚步。见着顾衡停下，清松回过头来，着急开口：“世子，您这是做什么呀？”
“清松，你实话告诉我，父亲是不是败了？”顾衡的声音很平静，其实不用清松回答，这个答案也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如果齐王成功了，齐王府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齐王府现在的慌张，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齐王败了。
清松看着眼前的顾衡，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回答顾衡。沉默半晌之后，清松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答案顾衡早就已经知道了，可真的看到清松点头，顾衡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个结果他早就已经想到了，他也劝过齐王，可没有想到，这才短短两天，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无法控制的局面。
清松上前扶住顾衡，声音有些不忍：“世子，这个时候您可千万要挺住。现在不是您伤心的时候，您要立刻离开这儿才行啊。”
“离开？我还能去哪儿呢？”顾衡自嘲的笑了一声：“父亲发兵逼宫，是大罪，不管我去哪儿，我都是罪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逃命呢？认罪伏法，不是更好吗？”
“世子啊！”听到顾衡的话，清松心急：“这个时候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您就算不为了您自己着想，您也要为了王妃着想啊。”
“母亲？”顾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追问到：“对了，母亲呢？母亲在哪儿？”
“王妃在自己的院子里呢。”
“我去找母亲！”说完，顾衡便向着齐王妃的院子跑了过去。
齐王妃的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顾衡冲进房间，就见着齐王妃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见着齐王妃，顾衡连忙上前：“母亲。”
“衡儿。”齐王妃抬起头，满脸泪痕：“衡儿，你父亲，你父亲他……”
“母亲，我知道，我都知道。”看到齐王妃满脸是泪，顾衡也很是心疼：“母亲，您先起来，别在地上坐着，地上凉。”说完，顾衡和尾随而来的清松将齐王妃给小心扶了起来。随后，清松扶起一张凳子，顾衡扶着齐王妃坐下。
一入座，齐王妃就抓住了顾衡的手，哀声到：“衡儿，怎么办？现在我们怎么办啊？谁可以救你父亲啊？”
“母亲，父亲犯的是大罪，救不了了。”顾衡的声音有些干涉，造反是大罪，无论是谁出面都是不顶用的，太后和皇上是绝对不会宽恕的。
听到顾衡的话，齐王妃楞了一会儿，随后啜泣不断：“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父亲离开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父亲不会回来了。可是我没有阻拦他，这些年来，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是拦不住他的。但是，我应该试试的，我应该试试的。什么皇位，什么天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啊。”
齐王妃的话让顾衡很是难受，他和齐王妃的想法一模一样，只可惜，他和母亲的话，父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在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面前，齐王的心早就已经关上了，他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权利和地位。
“衡儿，你走，你快走。”齐王妃看着顾衡，突然惊醒过来，站起身来推着顾衡往外走：“趁现在官兵还没来，衡儿，你现在立刻离开齐王府，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走啊，快走。”
“母亲。”顾衡停下脚步，转过身抓住齐王妃的手：“父亲现在只怕已经是下狱了，我又能逃去哪儿呢？”
“不管去哪儿都好，只要你平安活着，我们就有希望了。”齐王妃说着，仍旧执意推着顾衡往外走去：“清松，快，快带世子离开。”
“是。”清松点了点头，拉着顾衡就要离开。
三人推搡拉扯着才刚走出院子，迎面就见着叶枫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见着叶枫，顾衡将齐王妃给护在了身后。
叶枫停下脚步，向着顾衡行礼：“叶枫见过世子！”
“是你？”顾衡有些惊讶：“你不是在北境吗？”
“回世子的话，小的是跟随王爷回京护驾的。”
“跟随王爷？”顾衡重复了一遍叶枫的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叶南琛还活着？”
叶枫点了点头，答到：“是，王爷吉人天相，安然无虞。”
“哈。”顾衡讥讽的笑了一声，质问到：“吉人天相、安然无虞？叶南琛在北境发生的意外，是他设的一个局，是不是？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巧的带着兵马回来护驾？”
叶枫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看向顾衡：“世子睿智过人，小的佩服。”
“睿智过人？我那是什么睿智过人，分明是愚蠢至极。”顾衡苦笑起来，他听到叶枫的话，就迅速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了起来。原本还觉得有些疑惑的地方，也都得到了解答。
这个局，齐王在布棋子，叶南琛也在布棋子。仔细想想，从太后派叶南琛去北境平定匪祸开始，叶南琛的局就开始了。叶南琛之所以会答应去北境，就是为了引齐王动手。那起意外是齐王派人动的手脚，叶南琛也确实发生了意外。可如今想来，叶南琛只怕早就已经知道了齐王的计划，将计就计，从北境脱身，偷偷潜回了京城附近蛰伏。
从北境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叶南琛摔下山崖尸骨无存，也是叶南琛瞒天过海的计策，为的就是让齐王放松警惕！事实上，叶南琛的计划确实成功了，齐王真的相信叶南琛出事了，所以齐王才会迫不及待的发兵逼宫。因为在齐王看来，能够阻拦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是齐王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实际上，他的计划早就被叶南琛知晓了，他早就已经中了叶南琛的计。
想到这，顾衡长叹一口气，他不是叶南琛的对手，他的父亲也不是叶南琛的对手。齐王府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顾衡走上前去，主动抬起双手：“父亲常说成王败寇，如今，我也不算是什么世子了，我甘愿受罚。叶侍卫，上拷吧。”
“衡儿。”齐王妃喊了一声，扑上前来挡在顾衡的面前：“要抓就抓我，衡儿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呀。”
叶枫看了一眼齐王妃，随后又抬起眼看向顾衡，说到：“世子，王爷特意嘱咐，让世子好生在王府里呆着。”
“他是什么意思？”顾衡不认为叶南琛会如此好心。
“王爷现在还忙着，等王爷忙好了手头上的事情，会来亲自见世子的，还请世子耐心等候。”
听到叶枫的话，顾衡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叶南琛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了，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见着顾衡点头，叶枫行礼告退。
“等一等。”
“世子还有何吩咐？”
“云舒她，现在在哪儿？”顾衡其实是知道沈云舒离京的，他怕沈云舒离京，齐王会对她不利，还特意盯着齐王。现在叶南琛平安无恙的回京了，沈云舒也应该回来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