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有人叛变
宁丽雅走了,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走,若是再在这里呆下去,她怕慕初然杀了她。对于她说的昨日晚上有人刺杀的事儿,未央宫的杀手今日一早禀告过。
一开始那三个人倒还是能轻易应对,但是最后两拨,一来人太多,二来已经有了警惕心,他们虽然用尽各种手段拼死杀了他们,但是,自身依然受了不少的损伤。
未央宫杀手昨日晚间,总共死了五个,伤了六个。好在伤的这几个都是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
但是这个战绩,慕初然听了后,把未央宫的头领一通夸。要知道暗雨的杀手,特别是派到宁氏这种人身边的杀手,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经过多年精心教导而培养出来的,武艺高强自不必说,其他方面也各有所长,有的擅长制药,有的擅长下毒,有的擅长医术,等等。
这些人极难培养,每一个都得花费十来年的功夫。
而昨日晚上一夜之间,暗雨就损失了三十多名杀手。
这些人,虽然不会让暗雨伤筋动骨,但是一定会让他们的人手不够用一段日子。若是他们用没有培养好的人充数,那毫无疑问,对暗雨而言,将是个大大的不幸。因为这说明,暗雨开始走下坡路了。
而暗雨的覆灭,是慕初然乐见其成的。也是萧何愿意看到的。
只因暗雨那个皇帝都能杀的宣言太叫人忌讳。
萧何又深爱着慕初然,自然不想看到有人倾尽家财请暗雨的杀手去杀慕初然。哪怕是想想也不行。
所以,暗雨死的人越多,慕初然和萧何越高兴。
死光了,自然就不能再刺杀什么皇帝了。
之后,慕初然又告诉未央宫头领不得松懈,宁氏是个内宅妇人,可能对一些事不大懂,这些人随意死也不在乎。但柳宗安一定会懂,也一定知道培养一个暗雨的杀手需要费多大的功夫,自然也明白暗雨的杀手在江湖上的地位。
等他知道这件事后,和宁氏的关系暂且不说,一定会调查今夜暗雨杀手死亡事件。
那时候,未央宫和暗雨的斗争才会真正开始。
慕初然又给未央宫在杭州的头领下令,叫他趁着柳宗安没有发现这件事之前的这段日子,趁着未央宫在暗处的机会,尽可能铲除掉暗雨的杀手,杀的越多,将来两方直面时,未央宫的胜算才会越大。
未央宫的头领自然感激涕零的去了。对于他而言,这种以多数人埋伏少数人的活计,比去柳家调查的活儿轻省多了,而且自家兄弟还没有任何损失。
宁丽雅一走,慕初然与萧何简单吃了饭菜,洗漱过就睡下了。今日跑了一天,特别是慕初然,虽然他武艺好,但抱着萧何走了一路,也是累的够呛,而明日又要上天目山,需得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行。
再说被气走的宁丽雅到了柳家,对宁氏自然是一通抱怨,说莫三娘是如何的丑陋,说话如何的粗俗,如何的“不堪为人妇”,还说莫三娘和丈夫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廉耻,亲亲我我,”“有点羞耻心的人都看不下去他们那作为。”
反正就是一定要把莫三娘贬低到尘埃里。
宁氏本就不喜欢成过亲的女人成为柳皓博的妻子,如今一听宁丽雅的话,心里更是厌恶。只是派杀手杀不掉,而柳皓博又是个倔性子,越不叫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若是逼得紧了,来个先斩后奏,可怎么是好。
宁氏独自沉思一会儿,看向宁丽雅,忽然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一向都知道。你对博儿的心思,我也都看在眼里。别的不说,我是你姑母,也姓宁,自然是要为宁家考虑。这个柳家三奶奶,我还是最看好你啊。”
宁丽雅顺着宁氏的手劲儿,半蹲了下来,仰着脸,从下往上看着宁氏,柔声说道:“姑母的心思我都知道,姑母不必再说了。”说完,状似害羞的低了头。
宁氏只有在用到她的时候,才会温柔和她说话,现如今她这个样子,一定是又有什么用得到她的地方了。
果然,宁氏夸了一通宁丽雅“温柔贤惠,端庄大方”之类的话,之后话锋一转,问她道:“只是,你也看到了,杀手杀不掉她,博儿又迷她迷得厉害,不可逼得太紧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叫那狐狸精离开博儿呢?”
这件事儿宁丽雅的目的倒是和宁死一样,低头想了会儿,又偷偷揉了揉蹲的有点儿麻的腿,才起身趴在宁氏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之后说:“如此一来,表哥自然也不能再吵着要她。至于她么,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宁氏一听,双眼一亮,连连点头,又再次拉着宁丽雅的手,笑道:“我的儿,还是你懂姑母的心思。”
宁丽雅抿嘴一笑,柔顺端庄。
慕初然和萧何在未央宫杀手的守护下,心无旁骛地一夜好睡。
第二日一早,两人再次启程去寻找江御风和许墨阳留下的线索和痕迹。此时,只剩下天目山中的那篇竹林还没有找。
两人骑上快马,大约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天目山。
天目山并不高,从山脚仰头一望,就能望到山顶。只是这座山人迹罕至,据说有许多凶猛的野兽,很少有人来这里。而那些竹林中,据说,还憩息着一种剧毒的蛇类。这种蛇只有天目山才有,和变色龙一样,皮肤的颜色能随着周围的环境的颜色而变化,但又不是变色龙,而是蛇的一种。
萧何打听清楚此处的地理环境后,十分不解江御风和许墨阳两人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还砍掉了一片树林?难道不怕那种变色蛇吗?
还是说,有不得不来这里的理由?
但是,两人自从到杭州以来,一路上都是游山玩水,并没有表现过过多的对别的东西感兴趣的意思,怎么忽然对竹林感兴趣了?
而且,竹子除了编些竹筏、竹篮这类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用。他们又不是熊猫,也不用天天吃竹子充饥。
萧何越想越觉的奇怪,于是问慕初然有没有什么想法,慕初然自然也觉得奇怪,但是,现在,他想的不是这些,而是看着远处的山上冷笑。
“怎么了?”萧何见慕初然的神色奇怪,凑到他面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由于朝向阳光的关系,萧何只看了一会儿,双眼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流泪,只能回过头来,不再看,而这么一会儿功夫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慕初然见萧何的动作,先扔下那边不管,掏出一方干净的素色手帕递给萧何,“先擦擦眼睛吧。”又说道,“以后有我就行了,你不能看就别逞强。万一眼睛出点儿什么问题,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萧何嘿嘿一笑,边用手帕擦眼睛,边说道:“那不是还有你呢么。”又问,“难道你想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我么?”
“当然不。”慕初然骑在马上,这句话说得异常铿锵有力,“无论你长什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在你身边,这点你放心。说实话,当初看你受苦的时候,我恨不得代替你死去。”
“别,”萧何深觉在这里说“死”字不吉利,忙捂住慕初然的嘴,“别说这个字。我不爱听。”
她以前也不信这些,可有的时候,爱情让人不得不患得患失。
就如同从来不信佛的江御风和许墨阳为她求签一样,她也愿意为了慕初然,遵从一些众人的禁忌。
不为别的,只为能求个心安。
“好,”慕初然笑吟吟地握住萧何柔软的手掌,“听你的,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只是,你得答应我,你以后也不能再说。”
她舍不得他死去,他何尝又忍心看着她死去呢?
别说死去,就是她仅仅受一点儿伤,他就要受不了,就要心疼,就要发疯。
如果萧何死在他前边,他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