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牙疼难耐
第176章牙疼难耐京兆府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周琰和程家的人在外面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踏进府门一步。
无奈中，程府的人只能暂时回去复命。周琰，则是去请人帮忙了。
先说程府的人。
下人不敢耽搁，在京兆府吃了闭门羹之后，就匆忙回去复命了。
因为程国公的牙疼越来越严重，夫妻情深的程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见那侍从回来，便赶紧询问道：“怎么样？药方可拿回来了？”
下人不敢隐瞒，连忙将李娇娘被抓进京兆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程老夫人禀告了一次。只是他知道的关键信息也不算很多，至于李娇娘为何会被抓进去，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在他这边就得不到答案了。
程府的三个女儿都已出嫁，上一次的风波之后，程老夫人还好没受到什么伤害，也就将她们全都遣回婆家去了。
宁明寺的戏台仍旧唱的热闹，程老夫人则是在大儿媳王氏的陪伴下，回了程家休养。
此刻，王氏正陪在老夫人身边说话，见那下人回来了，连忙扭头询问：“京兆府尹怎么说？”
下人面色为难：“我压根没见到京兆府尹，那些人只说府尹有事外出，不在府中，至于李娘子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
京兆府这样含糊的面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京中达官心如明镜，只要京兆府给不了明确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原因，那人惹到权贵了。京兆府尹正准备用莫须有的罪名，将她处置。
虽说李娇娘和他们程家算不得有多深厚的交情，可人家毕竟三番五次帮助过他们，大儿媳王氏又是个心善的，闻言顿时有些紧张的看向老夫人道：“母亲，您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置比较妥当？”
老夫人的眉头微皱，将下人遣出去后才道：“依我看，这件事还是暂且搁置的好。在没有搞清楚事情轻重之前，咱们犯不着蹚这趟浑水。”
王氏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他们的话音刚落，就有婢女喜鹊急匆匆的进来禀告：“老夫人，国公爷今日连晚饭也没吃。”
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程老夫人噌的起身。
或许是因为家里男丁稀少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先前的大孙子程英俊过于挑食的缘故，如今老夫人一听有人不吃饭，就急的情绪不稳。
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拽着喜鹊道：“快走，随我去瞧瞧国公爷。”
说完，她便扶着喜鹊的胳膊，匆匆来到国公爷所在的书房。
通常国公爷在家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书房。
今天午时之前，程国公自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此刻也不例外。
老夫人匆匆奔进去，果然看到程国公正在书房里烦躁的来回渡步。他一只手捂着腮帮子，那双剑眉紧紧地皱成一团。
程老夫人见状，忙走过去拉下了他抬着的手掌，赫然看到程国公的半边脸，已经肿胀到了变形的程度。
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迎上程国公紧皱的眉眼，忍不住出声责备道：“你的牙都疼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去看大夫！喜鹊，快去将胡太医请来！”
“慢着！”因为腮帮子的肿胀歪斜，程国公连说话都变了音调，可他仍旧在尽力制止，“不能去找大夫，更不可去找太医。”
他才在朝堂上说了自己没有牙疾，转眼下朝就因为此事去找大夫，要是传扬出去，他一辈子精心树立的形象就毁了。这对他来说，比要了老命更让人心焦。
程老夫人却不知道这些细节，在原地急的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固执。这样好了，我去差人悄悄找大夫要个方子回来，抓点药给你吃。”
“不行！”岂料程国公仍旧反对，“整个京城谁不认识咱们府上的人，就算我不露面，你不说，也难免会有人从中猜测。你别管了，我再喝点菊花茶就好。”
说着，他赌气般的，又将一盏凉茶尽数倒进嘴里。
浓郁的菊花香气，在口腔里只来得及打了个旋转，便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好似只有这样生猛的喝法，才能抑制住来势汹汹的牙疾。
程老夫人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她不顾程国公的阻拦，自顾自的做主道：“这样疼下去不是法子，先不说政务繁忙，光是最近处理皇后的丧事，就足够你辛苦了。这样，你不用管了，我知道有个背景清明，和任何人都没有瓜葛的，就好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大夫。刚好，她也不知道咱们的身家背景，由她来帮忙开个方子，简直不能更合适。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差人去办。”
面对风风火火的夫人，程国公还想要说什么，对方却已经在他开口前，一溜风的走了。
走出书房的程老夫人面色不善，一边往前快步走着，一边嘱咐喜鹊，赶紧将先前请过李娇娘的小厮唤来，说她有重要事情要说。
小厮听闻国公夫人呼唤，不敢怠慢，连忙再次凑过来，询问道：“老夫人有何事吩咐？”
程老夫人心急的指着他说道：“你前面带路，我要亲自去一趟京兆府衙门。”
为了能从李娇娘的手中得到药方，程老夫人已经顾不得体统了。
身边的喜鹊有些担忧的说道：“老夫人，您去会不会不合适啊，不如还是让我们去一趟好了。”
心急于程国公牙疾的程老夫人哪里顾得上这些，她连忙道：“之前又不是没派人去，结果连郝良的面都见不着。依我看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出马，你们也别磨叽，马上准备轿子。我这回一定要从李娘子手中拿到药方，他们不过是害怕我捞人出来，我只要方子还不行吗？”
程老夫人此刻已经急晕了。
她似乎忽视了大魏官员的神奇脑补能力。
就算是白的，通过他们的想象，也能猜测成黑色。
如今程老夫人虽说没有直接去捞人，可她本人一旦去见了李娇娘，京兆府尹郝良就不得不考虑李娇娘与程家的这层关系。
这也算无形中，帮了李娇娘的大忙。
现在情况紧急，程老夫人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在轿夫的匆匆脚程下，一顶看似简朴的轿子，直奔京兆府衙门而去。
与此同时，刚刚搬来救兵的周琰，也带着那人匆匆往京兆府衙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