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救星竹马
第3章救星竹马
莫老师看着庄先生扛着糖糖，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只鸡蛋。庄先生“扛”小朋友的方式可真是独特。莫老师盯着庄伟凡的背影，扶着镜框连连感叹。传说中a市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向来如天山上那朵触不可及的雪莲花一般，然而就在昨日，有传闻说他已经有了私生女。于此同时，庄家老宅内。庄伟凡的亲爷爷刚吃过药，他习惯性地打开报纸，一眼扫到报纸上关于庄伟凡的头条，“噗通”一声从沙发上摔下来。他将报纸拍在实木茶几上，怒不可遏，指着报纸道：“大孙子这是搞哪出？什么‘私生女’？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老常应该是知道的。”关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庄老，试探着问，“要不要找老常回来问一下情况？”
庄老不说话，眸子沉了沉：“不急。”
糖糖上学的事办妥当，庄伟凡也不便留在学校，回了公司。
糖糖在学校上了半天课，无聊得直打瞌睡，对于数学老师讲的那些“低智商”题目，她有点没办法接受，而偏偏在她最困的时候，数学老师还让她起来回答问题：“庄糖糖同学，请你口算一下‘46＋27＋18+78’这道题。”
“……”糖糖应老师的要求站起来，班里几十个小孩齐刷刷地望着她。
“169。”糖糖眼睛一眨就算出了答案。
班里的小孩倒吸一口凉气：新来的好厉害，竟然敢抢班长的风头！
下课后，糖糖总觉得有人看她，她敏感地扫了一眼周围，同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对上眼，小女孩目光灼灼，眼巴巴看着她。
她用铅笔戳了戳同桌的小胖子，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啊？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大概是同为胖子，同桌冲着糖小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随后他吸了吸鼻涕，咬着铅笔头回答她：“那是咱们班的班长，周晓晓，你惨了！得罪了班长，小心他们打你！”小胖子拿出涂改液，在课桌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别超过三八线。”
“……”
糖糖扶额，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妈，跟一群六、七岁的小孩折腾，说出去一定丢死人吧？
下午的英语课是莫老师上的，莫老师深知糖糖底子好，让糖糖当着全班的面用英文念了一个简单的阅读短文。
糖糖的声音稚嫩，可发音吐字却十分准确，地道的就像是美国本地人。
这一回，糖糖是彻底惹怒了班长一行人，下课期间有个壮男孩拍着她的桌子警告她，“庄糖糖你放学别走！”
放学后，糖糖收拾好书包，赶紧闪人。中途肚子疼，去了趟厕所，出来时同学都走光了。
庄伟凡让她放学后在学校对面的超市等车。她迈着一双小肥腿，慢悠悠地朝校门口走。就在她过马路等红绿灯时，看见一个老头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秉承着做好事的革命主义精神，糖糖小胖妞一跳一跳地跑过去，一双小肥爪抓住老大爷的胳膊，用力拽，用力拽，用力拽……
“大爷，你好重，我拽不动！”糖糖无比真诚地望着从轮椅上摔下来的大爷，诚实地说。她的话刚说完，眼前发生了“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老大爷哼了一声，自己站起来坐回了轮椅上。糖糖目瞪口呆看着大爷，难道大爷不是瘸子？不是瘸子为什么要坐轮椅？
她百思不得其解，面对如此“矛盾”的大爷，她疑惑问道：“大爷，你的腿是好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坐轮椅呢？”
大爷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爽，又哼了一声：“小屁孩懂什么？”
糖糖悟出一个道理，做小孩虽然无忧无虑，但有时候总会被大人们嫌弃，各有各的烦恼。当大人时，想做小孩；当小孩时，想变回大人，这种矛盾心理，大概是每个人都有的。
“小孩，过来给我捶捶腿。”老大爷斜睨了小胖糖一眼，招手使唤她。
糖糖眨着一双清湛的大眼睛，用小肥指戳了戳他的补满的皱纹的手背，一脸真诚道：“大爷，您不是有手吗？”
老大爷看起来有些生气，对着糖糖莫名其妙地吹胡子瞪眼：“小朋友，要尊老爱幼，懂吗？这么简单得道理，难道大孙子没有教你？”
糖糖一双小浓眉一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老大爷是庄伟凡的爷爷，应该是得知庄伟凡领养小孩，前来试探她这个小朋友的品性。按理说，男神的爷爷她应该给点面子，但她见这老头这般小气，跟她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当下起了反戏弄的心思，她抬起自己的小肥腿，冲着庄老说道：“来吧，大爷，帮我捶捶。”
庄老依旧吹胡子瞪眼：“嘿，我说你这小姑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糖糖眨着大眼睛，语气天真无邪：“大爷，您帮我捶腿，是爱幼啊！难道，您这么大的年纪，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庄老气得拽了拽自己白胡须，跟个小孩似得，抱着胳膊别过脸，碎碎念叨：“没天理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贫？”看来大孙子是领养了一个高智商的儿童。
糖糖见庄老真的生气，心一软就用自己的小肉锤给他捶了捶腿，糯着声音问他：“爷爷，舒服吗？”
庄老见小胖妞妥协，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几分。他一面享受着小朋友肉锤，一面说道：“小丫头，叫太爷爷。”
“爷爷好。”糖糖去掉了“太”，尽量在称呼上跟庄伟凡平起平坐。她可不愿意平白无故地比庄伟凡低一辈，那多奇怪？
庄爷爷脸一沉，仍然不松口：“叫太爷爷！”
糖糖两条小粗眉一弯，语气绵软：“爷爷！”
于是，两人陷入死胡同，在称呼上争论不休。庄老气得冷哼一身，抱着胳膊不再理她。
另一边，庄伟凡开完会去学校接糖糖，到了学校，却看见爷爷坐在轮椅上正跟着小胖糖争论称呼问题，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老的倚老卖来，非得让糖糖叫太爷爷；小的好不容易当回小孩，当然不会放弃这个任性的机会。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气鼓鼓地冷哼一声；糖糖则双手叉腰，瞪着一双大而清湛的眼睛，噘嘴同老爷子对峙。
……这是唱的哪一出？庄伟凡将车靠路边停下。他还没走过去，糖糖就朝他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他正想跟老爷子打招呼，没想到老爷子看见他，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冷哼一声跟他擦肩而过，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庄伟凡正想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问候一声，没想到他刚走过去，庄老就摇开车窗，从里边扔出一个橘子皮，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脸上。庄伟凡擦了一把脸，一脸不解地望着车内的庄老，里边儿的人瞪了他一眼，以示愤怒，随后让司机开着轿车绝尘而去。
“……”庄伟凡被扔了一脸橘子皮，表示很无辜。他扭过头，见糖糖那副神情，比他还要“无辜”。
他叹息一声，拉着糖糖回到自己车里。小胖糖爬进庄伟凡车里坐好，系上安全带，问他：“老庄，爷爷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没有的事，老爷子就那古怪脾气。”庄伟凡嗤笑一声，解说道，“他肯生气，肯对我扔橘子皮，说明只是想想闹脾气，算不上真生气，过几天我回去看看他，安慰他两句，他的气儿也就消了。”
“老庄，你说我是你的私生女，你就真的不用去相亲了吗？”糖糖知道，他肯“收养”自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是他想靠她“逃离”家里的逼婚。
庄伟凡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白，心里不由有些抱歉：“糖糖，无论我收养你的初衷是什么，都不妨碍我对你好，知道吗？”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庄伟凡很喜欢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亲人。糖糖明明是个小孩子，可他有时候会觉得她像一个大人，更多的时候，他是拿她当平辈的亲人看待。
即使他每天被工作折腾得再心烦，回家一见糖糖乖巧地给他拿拖鞋，帮他将换下的鞋子摆好，那种小感动就足以让他心暖半天。
庄伟凡这几天老是腰疼，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在公司开会时站得太久。
两人回到家，进了玄关，糖糖率先坐在换鞋的小椅子上。为了避免老庄弯腰而导致腰疼复发，她拿过一双男式拖鞋，习惯性地戳了戳庄伟凡的皮鞋：“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