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惩罚完就忘了吧
第213章惩罚完就忘了吧可是徐子宥，现在的我要拿什么来原谅你？原谅你是不是就等于放弃了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那天她也是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在爱与恨之间不断纠结、徘徊。
那种感觉就你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被刀刃划伤的心脏狠狠地摁入装有腐蚀物的容器中浸泡，烧得那颗心溃烂流脓，疼得她快不能呼吸。
原来想起来还是会心痛啊，她原以为时间久了，那道撕心的伤口便会自动愈合，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那伤口从未愈合，只是表面上平复如初，而那层薄薄的皮肤里……早已经腐蚀溃烂，药石罔效。
关于妈妈与徐子宥之间的抉择，她向来都是懦弱的。
陈千屿再次回到徐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大家都在一楼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她悄声绕过她们独自上了楼。
“嘎吱”一声，她推开了徐子宥房间的门，里面没有开灯，整间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屋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得到他规律的呼吸声，她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手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脸。
对不起，徐子宥，如果真的要在你们两人之间做出一个决定。
我选择……不爱你。
手从他脸上脱落的瞬间，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然后她听到徐子宥沙哑的声音，“是你吗？”
被他握住的手难以抑制的一抖，眼眶泛起一阵酸涩，“……是我。”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黑暗中，她听见徐子宥兀自轻笑，那笑里面包含了多少的心酸与庆幸。
“重要吗？”
“重要！”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那声音突兀的又低了下来，低到不消片刻便消散在空气中。“对不起。”
“对不起？”她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带着漠然，带着疑问。
怀揣着对她巨大的心疼与愧疚，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吟好半晌才道：“对不起，对不起又骗了你，以为你希望我不记得那件事，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失去了母亲，还让你一个人承受这样莫大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做到好好待你、理解你，更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些对不起并没有什么用，它们不能换回你妈妈的命，不能让你伤过的心、流过的泪、受过的苦全部消失不见……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所以，陈千屿，对不起。”
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边，视线挪向窗外，发出一身微不可闻的叹息。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她没有回答，任凭那沉重的话语渐渐被空气淹没。
他的反应很平淡，似早就知晓她不会回答一般，并未多做什么。只是伸出掩于被子下的那只手，轻轻的包住她的手，带着温热的体温。
从前的陈千屿总是闲不下来的，叽叽喳喳的围在他身边总有好多话题，可现在的她太过沉默，沉默得让他心惊。
他突然就在想，陈千屿会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这样的冷言冷语、这样的波澜不惊、这样的冷淡疏离。不哭也不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明明就呆在他身边，两人之间却好似横跨了一片汪洋，那样的，遥不可及……
突然间，他发现曾经那般坦然相对的他们是多么难得。懦弱也好、蛮横也好、天真也罢，他迫切的想要将她曾经遗失的所有悉数找回。
“我知道的，我是那么不可饶恕。你看，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奢望得到你的原谅呢？只是……可不可以不要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依旧用以前那颗乐观开朗的心活下去，不好吗？就当我求你，如果你恨我，就打我、骂我，一直到你开心为止，可以吗？如果再宽容些，可不可以不要离开？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用一生来……赎罪。”
他微凉的指尖扣在她的手背上，带着温暖的缱倦，让她原本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徐子宥，你爱我吗？”
“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过分的热情，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看着她的眼睛似落入了漫天星辰，亮得惊人，“千屿，我爱你，一直都是……很爱很爱……”
“凯瑞和我，你只能选一样呢？你愿意，拿你的一切来换一个我吗？”
他闻言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要你不嫌我穷困潦倒、一无是处，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嘴角蹙着一抹笑，剔透的雾水在眸中打转，片刻后脸上有微凉的痕迹划过，落在徐子宥附在她手上的那处肌肤，晕开透明的圆点。“你说的，我都会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好。”他伸手揩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好话你且记着，坏话……惩罚完我就忘了吧。”
“想得美。”
从那天起徐子宥和陈千屿都极为默契的不再提起以往的事，过往的那些伤痕与疼痛似乎都在那夜之后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在平复如初。
可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什么呢？
谁也不清楚。
那只是一种淡淡的变化，明明知晓中间是隔了些什么的，可却无法准确的将它描述出来，更无力改变。
徐子宥病愈之后又过上了公司家里两边跑的生活，每天回来都会给陈千屿带上一束花，偶尔也会带些精致的甜点小吃回家，一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抱抱他的小娇妻。
比起徐子宥的生活，陈千屿似乎是有些乏味的，每天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出门逛逛街，要不就是窜窜门看看好友，不上班的日子……的确很无聊啊。
终于，在陈千屿接受欧沐宸建议的第二个星期，她接到了欧沐宸的第一个任务——让凯瑞并购一家亏盈已久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