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他的朱砂痣
第86章他的朱砂痣事情本来就是她做错了,只要她肯向他服软,轻言细语的对他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他就会原谅她啊。可是她不仅没有半句解释,偏袒那个陆旭笙也就算了,他也可以理解为她害怕自己不高兴。可是她竟然把自己的错误强加的别人的身上,还含沙射影的指责汪烟的不是。如果说她是因为吃醋才这般失态,他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她骂自己就好啊,何必要伤及无辜呢?
他和汪烟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小汪烟就善良柔弱,虽然人是会变的,但汪烟就算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像她说得那么不堪。
她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而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她面对汪烟可以心无波澜,而自己每次看见汪烟却都觉得欠了她太多。
为了陈千屿自己毁掉了和汪烟的婚约,而汪烟只是酒后胡闹了一番便不计前嫌的祝福他们。汪烟怕两家因为悔婚的事情生了嫌隙,也主动将合作案送到公司,虽然不是什么赚钱的大买卖,但却是凯瑞塑造良好社会形象的好机会。汪父对陈千屿多有介怀以至于四处说她的不是,也是汪烟帮着劝导……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早已经在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所以不希望未来因为自己而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即便是陈千屿,也不可以……
他不知道他的陈千屿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淡淡的两句话,无疑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给磨光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陈千屿是个口不择言、咄咄逼人的妒妇,而汪烟却是个善良美丽、高贵大方,仙子一般的人物。好笑,可真是好笑啊。
她侧头看向了窗外,唇边的笑容苦涩而动人,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开始放晴,似乎又是晴朗的一天。
可是她的黑夜,似乎即将到来。
“如果……”沉默了片刻,她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流动的水雾在眸中不停的打转,她紧抿着唇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勉强。“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还会娶我吗?”
“你说呢?”他的语气浅淡如常,让人听不出他是在赞同还是在讽刺。
酸涩,从胸口蔓延到鼻翼,泪水索性来得更加理直气壮。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像一闪而逝的流光,片刻的绚烂后迎接它的是永恒的毁灭。
“徐子宥。”她沉默的宛如一世纪之久,然后轻笑出声,却不知是嘲讽还是……“也许一开始,我们就是一个错误。”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墨黑的眸子被怒火染红,原本插在西裤里的手缓缓垂落在身侧,最后紧紧的握成拳头。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到了他因极力压抑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久她才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说,“陈千屿,你应该很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是非对错在我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我从来就不屑做一个好人。我的世界只有两个概念,我要的、和我不要的。前者,绝无可能逃出我手掌心,而后者,也是无论如何都入不了我眼的。而你,也在我的世界范围之内。所以如果你要继续折腾,我有的是时间奉陪。”
是的,他是很霸道,可这也是她逼的。对于他必要要得到的事物,他从来不会吝啬使用手头的权利,‘欺压’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个贬义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只有弱者才会每天把正义道德挂在嘴边,而可怜的是,这些人永远没有凌驾于正义道德之上的资本。
说罢,徐子宥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门被他摔得哐当作响。他走得很快,以至于西装的衣角打在她手背上都带着钻心的疼痛。外面看热闹的仆人们站了满满一走廊,看见他出来赶紧让开了一条空道,他只是淡漠的撇了一眼并未停下步子。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那声响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清晨的宁静中。
消失的引擎声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抽掉了她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她靠着墙,手掌紧紧捂住胸口,疼痛在胸腔中肆无忌惮的蔓延,疼得她几乎快要窒息。无力感像要淹没她一般一阵阵接连不断的袭来,她双手捂住了脸任凭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地板传来冰冷的触感压断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干脆跌坐在地上捂面痛哭。
他后悔了,后悔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想法一旦触及,心口就会隐隐作痛。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想起了这首歌,歌词写得可真好,是啊,或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汪烟和徐子宥的感情,在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候被迫中断。于是她便保持着最美的样子,化为标本,永存于心。在岁月的长河里,不会被琐事抹灭,也不会被争吵摧毁,永远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而她呢?却已没了最初的模样,成了一个锱铢必较、蛮横无理的黄脸婆。
许是因为这样,人们才将婚姻比喻成爱情的坟墓吧。可是,是她心甘情愿走进这个坟墓的,又能怪得了谁呢?
“大清早的不工作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工作去!还有,谁要在外面乱嚼舌根小心明儿就全部回家吃自己!”闻讯赶到的张唯觅皱着眉头遣散了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仆人,接着进屋扶起了她。“少夫人,您快别伤心了,少爷他只是一时的气话,信不得。”
她却是哭着摇头,泪珠扑簌而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是认真的,我哪里都不如汪烟,他心里是一直是这样想的。”
“少夫人……”张唯觅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便将她搀到床上到:“您先休息会吧,晚些让他们准备点吃的再叫您下楼,那我就先出去了。”
白色跑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疾驰,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一张帅气的脸被他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让这清晨的阳光都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