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大长老和大头领
这么想着，气氛很快又要陷入安静和诡异的节奏里去了，不过大长老却并不打算证明自己也是奇葩，在他很仔细地看过好几眼东山之后，他朗声开口道：“昨天无缘得见东亲王，甚是遗憾，今天拜访大头领时却终得弥补，真是幸事。”此刻东山的脑海里，依旧是小白球整理出来的不完整版的人物关系图，听到大长老这么说，一个忍不住，说道：“没见算不得遗憾，见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幸事，人海浮沉，实在是波涛难测啊！”
这句话一出，不但兴致勃勃的大长老仿佛被敲了一棍，唐大头领也终于忍不住有些懵了，难道真的是太年轻的缘故，这位东亲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有要抬杠的意味，关键是和狂信徒的大长老抬杠，这有什么好处呢？
看来今天的聚会，虽然氛围有些单调，但也只有精彩之处，想到这里，唐大头领也一改之前的沉默，开口说道：“听东亲王说话，便知果然是人中龙凤，虽然年少却颇知人间之事，却不知道东亲王的感慨从何而起？”
大长老接腔道：“昨天二长老言语中颇有得罪，老夫在此替他道歉，请东亲王宽宥。”
这句话让唐大头领的眼睛再一次眯了起来，这是怎么个意思，二长老昨天与东亲王见过面，似乎还起了些冲突，不过最关键的是大长老的态度，竟然主动向这位少年东亲王低头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东山摇摇头，说道：“二长老只是单纯的无聊而已，我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有什么厌恶之情，大长老不要多礼，我的感慨并不是针对你。”
大长老喜道：“那就好，东亲王没有怪罪我等，那真是我等之福。不过到底是谁让东亲王突生如此感慨，老夫虽年迈无用，东亲王若愿讲讲，老夫和唐大头领做一回听众，聊表宽慰之心还是可以的。”
唐大头领点头道：“大长老说得不错，东亲王今日突然造访，肯定事出有因，莫非是我圣殿此行有人行为不检，还请东亲王尽管道来，无需刻意遮掩。”
东山看着眼前这两位位高权重之人，幽幽地说道：“第一代诺亚星主制造出天命探测仪，堪称星邦最伟大的发明。不过要我说的话，若是有人能制造出人心探测仪，那才是真正能改变星邦的发明。大长老，大头领，你们说对吗？”
那两位面面相觑，没想到东山还在继续发表关于人心的感慨，却根本不说感慨从何而来。这种哑谜实在是让人猜得揪心，大头领眯起了双眼，紧紧闭着嘴，等着东山继续往下说。
东山说道：“若是碰到背叛，该如何处理？”
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句提问，终于让大长老有了反应，只见他双手合十，向天虔诚地祷告一番后，说道：“正是因为有背叛，才需要狂信徒的存在。”
东山喃喃道：“当背叛成了常态，虔诚的人反而要背负一个狂字，荒谬啊荒谬！”
唐大头领摇头不语，双眼依然眯得厉害。
大长老赞叹一声道：“说得妙啊，说得妙，人心大多都是荒谬的，才需要上帝的引导，信仰不但能坚定人心，也能救人于苦厄之中。”
东山一针见血道：“若是传教士有了私心，还怎么传播福音？”
这句话已经有些无礼了，但大长老却并不恼，反而说道：“传教士有私心，那便不配传教，自有教规处理。”
“教规不能处理人，只有人才能处理人，既然不能阻止传教士有私心，你又怎么保证执法堂或是戒律堂的人都是毫无私心的，若是不但有私心，还有派系存在的话，上下全都一团糟，教规还有何用？”
“只要有圣光，就能照亮人心，能照亮一个，就能照亮两个，若心存光明，何惧身处黑暗中。”
“圣光何在？”
“我们的眼中，我们的心里。”
“大长老，你对人间如何评价？”
“失望透顶却满怀希望！”
“你是一个乐天派？”
“不，我是一个狂信徒，不懂真善美，只懂虔诚向主的狂信徒。”
“若是表里如一，可以算得上一个真字。”
“十分感谢，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赞誉。”
三方对谈，渐渐地变成了东山和大长老的两方对话了，唐大头领听着这一老一少就在自己眼前一问一答，渐渐地眉头舒展开了。
东山微微低头向大长老致谢，突然转向唐大头领问道：“大长老有圣光，大头领你们呢？”
唐大头领笑道：“我们自然也有圣光，而且我们还有另外一样。”
“什么？”
“剑，裁决剑！”
“裁决人心？”
“不，无关人心，只裁决对错。”
“裁决人的对错？”
“不，人皆有私心，所以人没有对错之分，有对错的只有事情！”
“你是说人不分对错，只有事情才分对错。”
“这句话总结得不错！”
“人皆有私心？”
“对！”
“那你凭什么出剑？”
“就凭私心出剑。”
“若是对方也出剑呢？”
“那就比比谁的剑更硬！”
“裁决之道就是强者之道？”
“不错，强者之心便是圣光照耀之处！”
“我明白了，这也不错，怪不得圣殿能照耀星邦万年，这实在是大善。”
“大善的是圣人，我等只是圣人之剑！”
东山同样向大头领低头致谢，等大头领微笑还礼之后，东山笑道：“今天能与大智大勇者聊天，实在是生平一大快事。两位为我解除了心头之大困扰，东山无以为报，只好争取也成为真强者，以报答两位前辈。”
唐大头领哈哈大笑起来，神情颇为快意。而大长老则微笑道：“既然承蒙夸奖，东亲王能不能也帮老夫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