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自己去想
“我做过很么?”听到黄顺安这么说,黄顺柏忍不住冷笑出声,“老子承认自己偶尔会犯浑,但是老子他妈和你不同。老子坑的,那都是张李外姓,从来不会像你这种混账东西一样,对自己家里的人也下手。你他妈三十出头的东西,也不是小孩子了,竟然他妈连老幼尊卑都分不清楚,亏你他妈还是个大学生呢!”
“得了得了!”
黄顺安闻言没好气的摆手,“俗话说得好,父慈子孝,兄悌弟恭。身为大的,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就别在这耍牌子了!张嘴闭嘴老子,开口就是他妈,你自己说说,有你这种当哥哥的么?何况……”
“何况你妈个蛋!”
没等黄顺安说完,黄顺柏就没好气的打断他,“老子的口头习惯,还轮不到你这种混账玩意儿来管!你骂我父母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找你算账,也用不着我这个后辈来说什么。老子今天拦住你,就想问清楚,你他妈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混蛋,黄家上百口人,都丢掉了祖宗传下来的山田,现在都只能住在小区那边的狗窝里,等政府救济,你他妈到底打算怎么办?”
“哦,山田回收工作已经落实了啊!”
听到黄顺柏的话,黄顺安略带惊讶的说了句,然后微微耸肩,“那是政府的政策,搬迁户就得回收山田,政府既然那么做,自然会帮那些人找出路。他们是出门打工,上街捡废品,亦或者是沿街乞讨,那都是政府要关心的事情,关我屁事?”
“这种话你他妈也说得出口?”
黄顺柏一把将油锯丢到路旁边的草丛,伸手揪着黄顺安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告诉老子,是哪个狗东西整天瞎折腾,害得我们黄家湾丢掉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有本事你就到深湾那边,望着三叔的坟墓吼一声,说这事不是你!只要你他妈敢,老子以后都不找你算账了。”
“尽是瞎扯谈!”
黄顺安一记手刀切在黄顺柏的手腕上面,将他的手拍开,没好气摇头,“我爸他老人家都去世好几年了,对着坟墓喊又有什么用?搬迁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老一辈的不清楚,你一个上过学的年轻人还不明白么?国家的政策,就是不通公路的地方,要尽量保证通公路,难度太大的就要集中安置,另谋出路。黄家湾那么大一弯人,本来就应该争取公路,当初该站出来的时候,你这混蛋当了缩头乌龟。结果倒好,我辛苦去争取名额,反而成了黄家湾的罪人了!你倒是说说,如果黄家湾这边真的争取到了那条支线公路,这边的人还需要集体搬出去么?当初名额申请成功以后,又他妈是谁从中作梗,导致公路修不通的?这事别人不清楚,你心里难道也没一点逼数?”
“你他妈什么意思?”
听到黄顺安的话,黄顺柏顿时勃然大怒,伸手指着黄顺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狗东西,放的都是什么臭狗屁?公路没能建成,那是李家那个老狗在阻拦,这事村里人尽皆知。你他娘地这时候说这种话,是说老子从中作梗了么?格老子的,黄家湾谁不希望公路修到家门口?你以为老子愿意每次把车开到那边山坡下边,爬那石阶上山么?”
“呵呵!”
黄顺安朝后退了一步,避开黄顺柏的手指尖,淡淡笑道:“真的是李家的那个老跛子么?这事你心里还不清楚?你不是喜欢发誓,还能说会道么,那行啊,你就把那个作梗的狠狠咒骂一顿,那样我就相信,你们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顺柏朝前追了一步,继续指着黄顺安的鼻子大骂,“放你娘地臭狗屁,当时这边争取到公路名额的时候,老子都不在家,这事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他娘地这根本就是在污蔑!”
“不都一样么?”
黄顺安闻言微微摊手,“当初拟定搬迁户名额的,是大河沟村的村政府,我一样不在。既然不在场,就能证明是清白的,那你们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我瞎折腾,这事和我有半毛钱关系么?依照现在的政策,黄家湾只要建不通公路,搬迁就是唯一的出路,你一个到处跑见惯了世面的家伙,连这么点道理都不明白?”
说到这里,不等黄顺柏反驳,黄顺安接着冷笑,“再说了,既然阻碍公路建设的事情和你无关,那你为什么就不敢狠狠咒骂那家伙几句?我们黄家湾一众人失去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不都是因为那个混账东西么?阻碍交通建设,违法犯罪不说,还是断子孙路,这种混账东西,难道就不该骂?”
“那行!”
黄顺柏闻言,冷冷点头,“老子不会骂人,你告诉老子该怎么骂,老子照着你的话说。”
“呵,好一个不会骂人!”
听到黄顺柏这么说,黄顺安冷冷笑了笑,轻轻摆手,“算了,你说不会那就不会,我就简单的教你一下。那家伙做出这种缺德事,不骂狠一点,着实难消心头之恨。我也不怎么会骂人,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边的那些老人吵架,不是经常骂人害烧儿病,打摆子,得麻风,死独儿,断子绝孙,变成孤老根什么的么?你就照着这样骂好了,狠狠咒骂他们全家得烧儿病,病得打摆子,得麻风全家烂在床上,断子绝孙死倒人变孤老,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
黄顺柏听到黄顺安这么说,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当初黄顺安替黄家湾争取到支线公路,到底是谁从中作梗,村里大部分人可能都不清楚。可这事黄顺安心里有数,黄顺柏更是心知肚明,因为作梗的本来就是黄顺柏他们这一家人。只不过他们做得比较隐晦,自己没有站出来,而是找了个出头鸟。
虽说骂人不疼不痒,可这么骂自己,黄顺柏终究不敢开口。
见黄顺柏气得面红耳赤,黄顺安微微一摆手,“算了,反正这事情也这样了,就算骂了那个混账的祖宗十八代,也没法把黄家人的那些山田都要回来了,泼妇骂街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没有你那种会挣钱的好父母,也没有那么一个好好哥哥,还得自己去努力,既然不敢骂,就赶紧把挡路的树锯开,我还要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