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亲自验尸
“我再说一遍，我乃是刺史大人亲自调派而来负责侦破此案之人，刺史大人，我说得可对否？”李仁杰站定身姿，并未回过头去，仅仅是以背影面对着那安坐于案台之上的刺史大人，语气沉稳而坚定地发问道。
此时，整个公堂之上一片寂静，唯有李仁杰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刺史大人的回应。
片刻之后，只听得那刺史大人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大人，请暂且安静，且听听李县令有何高见。”其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仁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般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众多官员，然后再次开口说道：“依本官之见，这世间最为耻辱之事，绝非身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官服这般简单。真正令人不耻的，乃是那些身居五品要职，每日享受着朝廷所赐予的丰厚俸禄，却整日饱食终日、游手好闲，对分内之事毫无用心之人。”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给在场众人留出些许思考的时间。紧接着，他又继续慷慨陈词道：“身为一方父母官，理当心系百姓疾苦，尽心尽力为民众谋福祉。然而如今，竟有如此多尸位素餐之辈，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你……你竟然敢对上官如此说话？”刘裕瞪大双眼，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李仁杰，那张原本就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此刻更是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
面对刘裕的指责，李仁杰却不为所动，依旧面不改色地追问：“请你回答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大人回答你的问题！”刘裕猛地一挥衣袖，怒吼出声。
然而，李仁杰并没有被刘裕的气势吓倒，反而向前一步，怒喝道：“回答！”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瞬间，整个殿堂里的百官都不禁颤抖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声给惊吓到了。
此时的刘裕心中也是一惊，但仍强装镇定，他指了指李仁杰，那根颤抖的手指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当殿行凶不成？”
李仁杰再次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回答我的问题！”
刘裕见无法逃避，只好敷衍地回答道：“我记不得了。”说罢，便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与李仁杰对视。
李仁杰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刘裕，而是转身继续在百官之中穿行，边走边高声问道：“请问，谁是验尸官史大人？”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李仁杰身后传来：“本官便是！”
李仁杰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望向这位史大人，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请问，那一千具尸体，可都是男人吗？”
史大人微微一怔，随即不假思索地点头答道：“是的！”
“都是被杀死的？”
“刚刚，你不是已经了解了整个案情吗？那还问什么？”史大人有些不服气的回答道。
“死者是不是被杀死的？”
“是！”史大人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除了伤口以外，死者身上还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
“这…….”史大人犹豫了。
“那些特征，是个体的个人特征，还是说一千人都有的共同特征？”
“什么个人特征共同特征？我不知道！”史大人终究还是怒了。
“你身为验尸官，连死者身上的特征都不知道？”李仁杰诧异道。
“你身为县令，如果真的断案如神，何至于连一件囫囵的官服都混不上？还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哈哈哈哈，我劝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趁早滚回定远县。”史大人批评道。
李仁杰围绕着史大人，在他的周围转了两圈，仔细的观察着他，问道：“你的身上有什么”
“你说什么？”史大人诧异道。
“你的身上，除了这件体面的官服，你的身上、还有什么？”李仁杰怒道。
“你…….”
“你的脑壳里空空如也，肚子里装的，那都是鼠肚鸡肠，面对死者毫无尊严，随意处置，面对问题、更是一问三不知，你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在这里装腔作势吗？”
史大人怒了，他指了指李仁杰，怒道：“你…..你既然敢辱骂上官，你仗的，是谁的势？”
“他仗的是圣上的势。”展昭看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他仗的是天子的势。”
展昭指了指这些官吏，骂道：“你们这些迂腐官吏，无能蠢才，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为圣上分忧，仗势欺人，巧言令色，真是无耻至极，而今、距离圣上降临，只有五日，而宁州奇案，却毫无头绪。”
展昭随即拉来了李仁杰，对着刘裕说道：“你说他穿着破烂，不配站在公堂之上，好啊，你配，你配，我现在把案子交给你，限你五日之内破案，如果不能，我就治你欺君之罪，将你移送至三法司，如何？”
闻言，刘裕急忙求饶：“大人开恩大人开恩。”
李仁杰是一个七品县令，是吃素的，但是他展昭可不是，他乃御前带刀校尉，正四品，和刺史和司马二人乃是同级别。
展昭走到史大人的面前，询问道：“你呢？要不我将案子交给你来破，也是限期五日，逾期法办如何？”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随后，展昭将目光望向了公堂中的其他人，问道：“你呢！你们呢？你们这些自诩为上官的蠢货，有哪一个敢站出来。”
闻言，众官纷纷跪倒在地：“请护卫使大人息怒。”
这个时候，刺史大人也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拱了拱手：“护卫使大人，请息怒。”
虽然说展昭和刺史乃是同级，可是展昭此次出行，乃是前军，有圣上亲自赐予的令牌，相当于是钦差大臣。
展昭看了看这些跪在地上的堂官，说道：“怎么？没有人敢站出来！是吗？”
“自今天起，谁敢怠慢李大人，本官定要尔等好看！起来吧！”展昭转身看向李仁杰，说道：“继续问话。”
“多谢护卫使大人！”
“不客气。”说完，展昭便重新坐了回去。
李仁杰走到史大人的面前，再一次询问道：“还是刚刚那个问题，请你回答。”
史大人这一次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下官…….下官没有注意！”
“尸体，现在陈放在何处？”
“在……在法曹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