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一日三变 - 这届太子不及格 - 人间AI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87章一日三变

第87章一日三变佘氏犹豫着,挣扎着,钱皎如是她此生最不愿提及的名字。

那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仇人。这个女人当初救了无处容身的自己和两个人女儿,却害死了自己的长女。

每每想起此中复杂的感情,佘氏就快要窒息。

十五年来,她不忍细想当年的事情,钱皎如收留自己,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可她不敢相信,因为当年的钱氏是她见过的最柔善的女人。

这些年来,佘氏已慢慢地接受金山是她的孩子,如今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她怕金山可能连一声娘都不愿叫她了。

金山失忆了,但现在过得很开心,告诉她真相就意味着,告诉她痛苦的过去。

佘氏昨晚通宵未眠,辗转反侧。

金山一进屋,突然见到养母,也有点不自在,养母明显一脸排斥。

金山怯生生喊了一声:“娘?你,怎么了?”

佘氏斜了一眼金山,不客气地嚷嚷:“怎么又回来了?宫里不用干活了,整日往家跑?”

金山急切地说:“娘,昨日集市上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生怕牵连到你们,特地回来看看。妹妹呢?怎么没看到妹妹?”金山问着,四下里找开了。

“上街去了。”佘氏瞪着金山东找西找,没好生气地回答。

今日金山回来一点干活的意思都没有,净在里屋里坐立不安的等银扇回来。她真怕银扇在外面遇见什么事儿。

佘氏拿着笤帚在院里扫地,把地扫得呼啦哗啦穷响。但金山一点也没在意养母在干什么。

佘氏先前尚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金山真相,当年有关她娘留下的纸条以及一些细枝末节,但金山突然回来了,回来还不干活。佘氏心里就来气。

佘氏心想,告诉她干嘛呢?告诉她,她具体想起自己的亲娘是什么样子的,想起过去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还会和自己这么一个穷女人亲近吗?

家里靠着金山每月一百两银子,日子过得舒舒坦坦,如今让她回忆起来,让她知道自己亲娘是以大逆罪人被处死,金山若是回宫报仇,对这个家有什么好处?

佘氏撒气似得拼命耍笤帚,笤帚的枝子都被她搞落不少。

哪样不要钱啊?样样都要钱?金山这丫头,就是来还债的!

她看着金山出落的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像她亲娘,心里突然恨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无私?养大仇人的女儿,就是为了让她知道真相好跑路?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钱一文都舍不得用,全给自己和银扇了,多好。算是替她亲娘还债了。

佘氏甚至涌出几分金山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而她却知道钱皎如是为什么而死,如此报复钱皎如的快乐。钱氏保住自己女儿的命又有什么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给他人赚钱。

人性是复杂的,也许在生死关头,佘氏不会弃金山而去,并不代表,佘氏就想通愿意告诉李舒尔一切。

佘氏扫干净院子,又将水缸打满水,银扇终于回来了。

见银扇没事,佘氏又不欢迎自己,想着街上该抓的人大约都已经抓了。金山才讪讪和养母告别,回宫里去。

她现在又有些担心玄羲,离开的时候,他面色似乎不大好。得早点赶回去看玄羲。

金山一走,佘氏就恶狠狠地把写着名字的字条给烧了。烧掉了纸,她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金山是她的了,是她的孩子。

十五年了,佘氏保管这个纸条十五年,今天终于断舍离。而这么多年,金山也没有想起来她亲娘的有关事宜。佘氏觉得自己胜了钱氏,可能再过些年,金山就仅会记得她只有这么一个娘,而完全想不起来那个娘。

金山一回宫便直奔东宫而去,她决心以后都陪着玄羲,不会再在他失意的时候离开他。

佘内侍回到宫里,但王上派出去的人却没有回来。王承受不住这一日三变,立即将右相宣入议政殿。

不过只是一夜和一日,王上玄昭的头上生出不少白发,可笑的是,连脸都因为受了惊吓而变瘦,使得他略微肥胖的脸变得松垮,整个人精神也垮下来。

他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冠帽上的十二道珠帘也纠缠撞在一起,发出玉珠特有的清脆声响,昂贵的朝靴不断的踩踏地面的锦缎。

见到右相周植聿入殿,王上立即将他扶起不必行此大礼,简明扼要地道出,他派出去跟着太子宠爱的内侍的人不见了。

消瘦的周植聿也是忧心忡忡,让他满是皱纹的脸更皱得像个核桃,他提到:“陛下,还不让殿下知道个中秘密吗?”显然,周植聿觉得是太子的人发现了王上派人盯着他的内侍,所以王上的人才没有回来。

周植聿弓腰,十分恭敬地对王上说:“臣惶恐,太子若是一无所知,轻举妄动,早晚会破坏王上的计划。”

“不不,寡人担心的不是被太子发现。太子是寡人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寡人最是了解。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若是抓到了寡人派出去的人,定会到寡人这里求一个真相,来和寡人当面对质。寡人担心,此人若是被其他人劫走,实则太子危矣。”

“陛下难道担心,左相?”右相兼黄门令尚书周植聿道。

“寡人命你立即把石平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出全部暗卫严密监视左相的一举一动。”一直以来颓唐的王上终于有了反应。不论怎么样,十五年前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遵旨。”右相周植聿深深弯腰,接下了王上的旨意。

临走之时,右相往后退了几步,忽而又停驻。

王上夜里见过夜王。在地宫夜王的宝座后又一次清楚看见嵌在墙壁里的先祖明宗,受惊不小,见右相不知走留,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便着急忙慌地问:“怎么,还有?”

右相站直身子,道:“殿下对陛下的反抗一无所知,臣担心,殿下会怨恨陛下。”

听到右相如是说,王松弛了神经,却转为忧愁,他在桌案后重重坐下。

太子几日前在议政殿里的话,王还清楚记得,太子不想要太子之位。

从十五年前,太子就对王就有怨恨之心,靠着怨恨挺过丧母之痛。也因为怨恨与王渐行渐远渐。若是怨恨能够帮助太子挺过去,若是一无所知能保护太子,便由他去吧。

太子只知道他对于王有诸多忍耐,但不知道,王对他也有诸多忍耐,忍着群臣废太子的呼声,忍着太子对自己的怨恨,忍着太子对内侍的不良癖好。

王上对右相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而自己假装打开一本奏章。右相识趣且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连左相都没有想到属于他的转机居然这么快,几日后,杨谏议的儿子便出事了。

谏议杨慎的长子在赌坊赌钱,欠下巨额银钱,无力偿还。左相主动送上五千两救急,杨慎虽然两袖清风,但是他的内人为了救下儿子,收下左相的银子,把杨慎拖下水。

什么文人风骨,两袖清风,要么没到时候,要么就是用的银钱不够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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