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不过一件玩物
第184章不过一件玩物 现在算什么?他睡了恶里之王的女人,还当着他的面,却被允许继续?
话虽如此,但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有继续的欲望了。
慕阳从床上离开,走进浴室将水温调低,试图将自己浇醒。
在王馨瑶出来以前,他真的已经冷静了,可王馨瑶的楚楚可怜,主动投怀送抱,他无法拒绝。
尽管心里还想着,与她只保持合作关系,还想着,她已经是淳休的女人。
精虫上脑,功亏一篑。
王馨瑶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得到慰藉的人,才刚刚尝到甜头,现在一切都完了。
淳休不会放过她。
而比这更重要的,淳休现在亲自到人类世界,不仅是她,恐怕所有人类都将难逃一劫。
王馨瑶无力的抱住自己,深感自己的渺小,和无用。
从王馨瑶家出来,十月始终在疑惑,即便淳休对王馨瑶没有感情,可看到那副情景。
王馨瑶毕竟是他宠幸过的女人,按照淳休的风格,不该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殿下,现在去哪?”
“这,有什么玩的没有?”
“十月不知,殿下想玩什么?”
淳休却嗤笑起来,“就玩刚才他俩那个,你能明白?”
十月怔了怔,随后立马答应。
离开前,淳休看了眼王馨瑶家的房子,淡淡道:
“不过一件玩物。”
这句话,让十月再次唤醒梦境,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进入梦境世界的自白。
夜漆黑为乌鸦叫声嘶哑划破,抬眼见一轮圆月当空,月光折返侧身亮银枪锋芒刺眼,忽而暗了双眸昔日战场血拼黑暗日子脑中闪现,周身无一人默言微叹。
世人称我为龙,战友喊我影,心思简单无意搅那风云,遗失孤立倒也清净,枪杆握于掌心枝头一跃而下,风灌满披风甩身后扬起,如影销匿于黑暗几分凄凉也无人知晓。
许是天神眷恋待我不薄,此生清清淡淡不现世间便也瞑目,不知漂泊至何处偶闻是敌国军师旧居,自是绕行打算。
却不想,转身间,双眸汇聚相视,波澜不惊许久的心突失了节奏,只一眼仿佛被看透前几十年,他羽扇执掌轻摇,步步向我走来,枪杆在掌心握到发颤,鬼使神差般单膝跪下却无任何不甘。
影子,参见。
自那日邂逅,甘愿以命为他赴汤蹈火,不再因利益驱使而是完全视他为信仰,他以天下为棋,风云皆于他掌中变幻推演。
认定他,信任他,一道眼神便了然于心,披荆斩棘平定战乱只为他眉头舒展,旁人都说我是那冷酷军事最重要的棋,不以为然。
将鲜血洒尽如何?马革裹尸又如何?
可战事哪有长期顺风之势,即使顺风,战死沙场也时刻准备着。
每遇胜算不足之局,他总在起征前夜急召我,嘱咐深重一遍又一遍,我总一抹必胜笑容,将额间同披风一色抹额摘下赠与人手腕缠系,约定归来之日再相还,言语云淡风轻。
他似还有话说,抬眼是我目光坚定,拍肩安抚叫他放心,提枪转身告退,前方凶险独自承受。
是归来之时,顾不得战甲血迹斑驳披风残破,前日带兵突袭敌军要害,九死一生几近全灭,孤注一掷对他军令完全信任,想来失联已有十日,不知消息到了他那,是全军覆没还是同归于尽?
眉头愈皱愈紧,一刻也不愿多待,想让他知道自己不负使命,没有牺牲,快一点,再快一点...
影子,参见。
我单膝跪地多日赶路离倒下只差分毫,见他双眸清澈至净睫毛微颤泛起涟漪,手中军报从手腕边滑落蓝色抹额异常显眼。
自知浑身血污满脸不愿与人对视,他却止步于我眼前轻声唤我起来,时间突然流逝缓慢,他拆下腕间系物重新为我绑在额头,无一句寻问柔情尽在一眼凝眸,他在等我回来,我想,疲惫不堪的脸扯出笑容。
我没事,我回来了。
我本为影,逃离光明苟活于黑暗,不料偶然间撞进他清澈眼眸,就此是我的世界。
“十月?”,淳休皱起眉头,近期他是听过那些侍卫说十月有时状态很差,殊不知是这般情景。
十月原地站着,双眼闭合,呼吸微弱几乎停滞。
这一次,淳休感觉到了“害怕”的情绪。
无人帮忙,自身法力无法施展,十月这幅样子,很难去判定是生是死。
如果以应答程度来判断,那他一定是死了。
淳休右手用力握住他肩膀,十月的身体硬的像石头。
在梦境中,场景已然由战场,转变为沙漠。
广袤无垠,廖无人烟,不知何时备下的食物和水,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翻过眼下的沙丘,卡布奇诺颜色的沙子很软,刚到这里时,我曾双手捧起欣喜愉悦,可现在我却对它们心生厌恶。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到处都是,没有尽头。
我忘记自己是谁,名字,身份,家人,朋友,故乡,只是向前走,不停地走,时常有声音响在耳边,向前走,别后退,我竟如此听他的话,也只有这一个念头,绝对执行。
难以支撑。
一旦对自己走的路开始怀疑,各种猜测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甚至有想过,这片沙漠,包括自己,都是谁手中把玩的一个精致玩具,那些食物和水,是他怕自己死去随手扔下的,可万一他突然想看自己在死亡边缘如何挣扎呢,就如此刻,绝望淹没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