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禹王 - 民间拾艺之土工手札 - 早茶月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33章禹王

我坐于窗前脑中反复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那自称本王的黑袍人虽说对我极尽侮辱嘲讽之词,但将命契摔碎后我却并未当场去世。也就是说那命契中并不存在黑袍人的血液,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存着把我收为奴隶的心思,只是想让我签下命契变得更加废物罢了。

命契之于命格好似鱼儿入水般,命契就如那不见底的深潭,把人困于其中成奴便是它所存在的意义,而成奴者命格亦会因此而改变。

然黑袍人所言我本为天子命格,但却无帝王威仪,本就因蜈蚣术法被废沦为凡人,又有那命契的出现使得我比之普通人尚且不如。

可以说现在的我才是人尽可欺……

念及至此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千机契合自从损坏后我便将那七把匕首封存于另一个木头盒子中,此物也不过是凡物罢了,七把匕首在其中使得盒子不出几天便要更换。

望着身后地面碎裂无数瓣的命契玉石,沉默中我上前将其一一捡起后顺窗扔出,而后走出门口向隔壁病房走去。

刚打开门便看到兀自饮酒的王二,林鹰与莫云二人虽说被抢救回来但仍旧昏迷不醒,甚至那莫云若无法醒来便此生再无苏醒之机。

闻声王二转头视之,见来者是我后目光逐渐柔和,而后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对我怒目而视,手中捏着酒杯的骨节逐渐发白。

片刻后他悠悠的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着:“怪不得你……干这行的必须做好某一日身死的准备,若真的战死我并不后悔,但我现在武功尽失成了废人!”

耳边听着王二好似撕心裂肺般的嘶吼,我无话可说,甚至在他面前我竟羞愧难当,因我一心阻止那老道才导致死伤惨重,究其缘由因果在我罢了。

沉默中我缓步上前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嗓子沙哑的说道:“废人而已,唐某又何尝不是,术法被废功力全失,此时的我比你还要不如……”

闻言王二猛地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似是无法相信如我这般身手的人竟然会比他还要不如。

他即便武功尽失但身上却并未受太大伤势,就连那武功被废也不过是老道一时兴起之下所为罢了,和我相比却不知强上多少。

半晌,王二默默的給我倒上酒,互相一碰之下同时饮尽,或许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我才可以忘掉所受的屈辱与成为废物的事实。

待我二人把酒痛饮时病房大门被人踹开,只见楚汝南冷着脸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我拉出病房,关上门后直勾勾的盯着我。

“唐昭,你在干什么?”

我半睁着眼睛靠在墙上,听闻此言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指着病房里的王二说道:“和那个与我同命相怜的人喝酒啊,你要不要来一起?”

没想到楚汝南面无表情的与我视线碰撞,手中拿着的一叠纸张拍于我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雨荷担心你伤势从而茶不思饭不想,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想因此证明我的眼光是错的。”

说罢楚汝南转身离去,我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拎着那几张纸回了病房。

待晃晃悠悠的回到病房后我一头栽倒于病床上,牵扯到伤口霎时疼得我呲牙咧嘴,余光扫过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却使我瞬间清醒。

却见那些纸上赫然是楚汝南把这件事的全部资料搜集整理给我,而其上大多是由楚汝南的第一人称口述为记载。

想必他今日前来便是要把这消息告知于我,没想到竟看到我这副模样失望至极,所以才说出那一番话吧。

楚雨荷在那日归来时便被楚汝南派人送回来楚家,而他则在此地主持大局,或许他并未把我苏醒的消息告诉那丫头。

随手将那些资料放于眼前,其上言说那些壁画是有人故意送上门交给楚汝南代为出售,而中间便是由他的手下牵线搭桥,可笑的是楚汝南还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经过此事后他刚才知晓,那故意将壁画送上门的人与他手下勾结合伙演了出戏,而楚汝南竟然没有丝毫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楚汝南这些人才进入了那幕后之人所建造的圈套,从而折损人手大半不说还损失惨重。

资料的最后一页则点明了那幕后之人的名讳,此人名唤禹王……

看到禹王二字不知为何我却突然想到那自称本王的黑袍人,莫非能以本王自称的便是那幕后之人不成?

可这一切好似又有些无法说通,如果此人真的是为了针对于我而设下的局,那么目的究竟是为何?

如果想废了我一身术法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如果有其它目的任凭我冥思苦想也无法想明白个中玄机。

片刻,我叹了口气将资料尽数收起,此物绝对不能给除我之外的第二人看到,尤其此刻楚汝南的手底下可能存在细作。

望着窗外万里苍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漠北之行中那通体彻地的沙尘暴,以及含笑中走入沙尘暴中赴死的突茶。

此次漠北一行收获仅有一个爷爷遗物,失去的却远远不能以任何方式来衡量。

念及至此我便对那黑袍人的怨恨又加深不少,那言辞字字诛心,仿佛每一个词语都化作利刃刺入我的胸膛。

我不知羞辱我是否会对其有什么好处,我只知如果今生有恢复术法之机,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人挫骨扬灰。

“咳咳咳……”

正当我心中愤恨不已时,一旁病床上的和尚接连咳嗽数下,而后挣扎着欲寻找水源,我见此一幕却是一怔,连忙起身把水递过去。

足足十几秒后和尚刚才放下水杯,仰面朝天喘着粗气,随后缓缓起身将身上插的管子一类的东西一一拔掉。

“昭子?我们这是在哪?”

似是刚刚苏醒,和尚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仍然可以听出个大概。

“来时的据点,还记得你是如何昏迷的吗?”闻言和尚摇了摇头,似乎对如何第二次昏迷的情况全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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