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鱼龙王
火光映照着通红的脸庞，其上以木棍穿着鱼儿烤着，肉香味飘出老远。身旁不远处又有另一座火堆，旁边架着湿透的衣物烘烤，不出一时半刻衣物便会重回干爽。
此刻我仍沉浸于水下的那场搏斗之中，那大鱼太过骇人，刚才于水下隐约中竟看到其嘴边竟有着两撇长须。
此物与爷爷所留古籍中描述的一种东西很是相似，除了个头比古籍中描述的要小了数倍，且头顶并无鼓包之外，其余的相差无几。
典籍中曾描述古代有类人以赶海为生，除却所打鱼虾之外更是会下海摸那明珠，一颗便价值千金。
故那时很多人曾把这视为生财之道，皇家的达官显贵更是喜爱那明珠，所以便催生出一种职业，名唤采珠人。
采珠人通常水性极为优秀，比之那游鱼亦是差不了多少，而每一个采珠人皆是世代相承以此为生，其水下身手比之那说书人口中的浪里小白龙亦不遑多让。
采珠是个技术活，如果一个不慎便会葬身水下，所以那时的水底时常可见白骨森森，多是采珠人的尸骨。
自那以后采珠人每次下水都要祭拜妈祖和传说中的海龙王，据说通常诚心祭拜过后下水都会有所收获。
可不知何时开始，下水之后的采珠人便在没有上来过的，一个个前赴后继皆是有去无回，即便是拜那妈祖与海龙王亦是无用。
最终被当朝者注意到此事，派遣官兵乘船上海面观察并搜索各种异样。
那日大船下海时诸多渔民与采珠人观望，彼时早已流言四起称因他们的贪得无厌导致海龙王发怒了，要惩治所有下水的人。
然上头怎会将这种流言放在心上，只当那是乡间流传的谣言罢了，当不得真。
没想到那日大船下水后没多久，便叫一堪比船身的大怪物生生将船掀翻，其上所有官兵尽数葬身海底，仅有一人被生还后被海水冲上岸边。
那人被救醒后面对众人质问，只说了一句话：龙王，海底有龙王！
此言一出世人惊骇，尤其那以海为生的渔民或采珠人，再不敢下海谋生，任那达官显贵以何种厚禄相与，亦是不敢再去。
一个个只说若是下水引得龙王发怒是要死人的，终是民意上达天听，当朝者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送死行为，采珠人亦是销声匿迹。
上头发了公文命令，诸多有钱人自是不敢再触霉头，这件事也就逐渐没人谈起，即便说起也不过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据说自那以后海龙王三字可止小儿夜啼，不可谓影响不大。
后不知过去多少年月，大海有一日搁浅了一个怪物，此事本无人知道，因那块地区已然成了无人敢进的地方。
某日有个人莫名的闻到了一股臭味，那是一种东西腐烂的味道，此人好奇心驱使下循着臭味足足行走了数里，最终在海边看到了那个怪物。
此人惊骇万分之下当场屁滚尿流的报了官，官家老爷本是不信，只当又是个人风言风语打了几十大板后扔了出去。
可数日后方圆数里之人尽皆闻道了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你可以想像在家吃饭时那股味道仍旧在你鼻尖萦绕。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循着臭味来到了海边，这才看到了那怪物。
说是怪物其实也不过是大的异常的鱼罢了，其身比之那大船绰绰有余，硕大的头颅两边有数米长的须子，不仅如此其头顶还有一块鼓起的大包，好像是角一般。
由于是三伏天，其身腐烂的太快，这才导致了方圆几里的臭味来源，官服无奈之下一把火将其烧了个干净，但是在渔民以及采珠人的强烈要求之下留住头颅，褪去其肉空留鱼骨。
以那硕大的鱼骨建了座鱼骨庙，且日日夜夜焚香祭拜。
当时人们认为这就是那日导致大船深埋海底的龙王，故对其敬奉有加，参拜其魂。
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所谓的海龙王死后，凡是祭拜过鱼骨庙的人出海，就没有空手而归的，众人不解之下便将缘由归结于鱼骨庙，一时间倒也香火鼎盛。
而自那以后采珠人这个职业再一次兴起，不过至今却是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面前火舌差点便舔舐到头发，瞬间将我思绪拉回，手中的烤鱼不知何时已然烤焦，无奈之下只得将就着吃。
然我心头却是思绪翻动，莫非那水下与我缠斗的就是传说中的海龙王？或者说看起体型不算太大应称其为鱼龙王才对。
与那古籍中所记载即将化龙的大鱼相比，那沉尸湖底的就如同小屁孩一般顽皮。
虽说那东西能否化龙有待商榷，不过从古籍中来看那种体型应该是修了悠久岁月之后刚才有的这种道行，以至于能保得一方安宁。
狠狠撕咬下一大块鱼肉，香气瞬间便从味蕾上绽放开来，以至于我一连吃了两条鱼仍不满足，只因那鱼肉有着一种自带的芬芳之气。
一旁和尚见我这副模样笑了笑，眸中隐有心悸之意。
莫看我与和尚于陆地中能与那大型野兽搏斗一番，可是若到了水下我二人只有被人摆弄生死的份。
刚才若不是我心神中充斥着对于生还的执念，恐怕等不到和尚下水我便会葬身鱼腹。
好像是报复一般狠狠咬了一大块鱼肉后险些被噎死，好在有水才不至于被一块鱼肉噎死，那可真成了笑话了。
半小时后我二人消灭了鱼肉，衣物早已烘干，穿戴整齐后背着包裹向远方走去，毕竟今夜还要赶到那个地方。
临走前我回身看了眼那个湖泊，水底似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游动，我瞳孔一缩不再去看，而是转身离去。
此行所见所闻比我这些年所经历的加起来还要多，于永安时除了那些古籍日夜相伴之外，便不再有第二人与我分享，或是经历这些东西。
踏上行程后便要前往此行的最终目标了，虽说可能会耽搁一夜，但明日必定会进入龙王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