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飙戏
好像是天公助我般,和尚此言刚出口,眼皮一翻倒于桌面,发出偌大声响,不消片刻,鼾声从其口中传出。接过茶壶,嗅闻一番后,鼻尖隐约萦绕一股清苦之味,不刺鼻,如果不是仔细嗅之,绝无可能发现。
我踌躇些许,解下千机契合,开启机括,而后拿出一根空心银针,探入湖中剩余茶水,不消片刻,银针一端赫然变了颜色。
这茶水……有毒!
顾不得其它,当即摸出枚蜡丸,走上前便要送入和尚口中,然听闻其鼾声时,动作骤停,而后收回蜡丸。
若猜测为真,那毒为蒙汗药罢了,饮之可使人神志不清,昏睡不醒罢了。
未给和尚解毒,皆为丢失行囊,或许盗贼有再来时,见和尚如此,定会放松警惕,届时将其擒拿,逼出行囊所在!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一味引子,方可将戏,推动至高潮。
回至桌前,装作吃饱模样,唤女主人前来收拾,而后仰靠椅子背,一副舒适之相。
再三呼唤之下,女主人走入屋内,见和尚呼呼大睡,眸中闪过一丝得意,行至近前收拾碗筷,好像是无意般询问和尚为何还在睡觉。
“哎,他懒得很,这不昨夜一夜没睡,就抱着他那个宝贝不睡觉,搞得刚吃完饭就又去睡觉,哎你问这个干什么?”
女主人闻言,神色略有激动,只说好好休息,闲聊数语,收拾好碗筷后便离去,临走时望着和尚,身影顿了顿。
待其走后,我神色恢复如常,和尚这次可帮了大忙,若无他,如何把消息放出去才是难事。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如今引子已放,且看那小贼上不上钩!
做戏做全套,为保真实,上前将和尚摆弄成侧躺模样,双手环抱,在把金刚降魔杵放于手中,大半掩于衣物内,只露出一端。
做完一切,再次呼唤女主人,待其面带疑惑走入时,我装作无奈模样,指了指茶壶:“他刚才把茶水喝了个精光,麻烦你再次加满,不然没得喝。”
闻言女主人莞尔一笑,余光似瞥见和尚怀中所抱之物,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将茶壶带走,回来时已然装满。
茶香萦绕屋内,可香气虽浓郁,我却从中嗅到一丝清苦之味,这主人家……果然有问题!
为打消其疑心,倒满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夸赞茶水芬芳肆意,并将她注意力转移至和尚,我则趁机吃入蜡丸。
蜡丸入口即化,无需咀嚼,瞬间便把生起的一丝困意消除干净。
绕是如此,我仍装作一副困意缠身的模样,口中嘟囔不停,转瞬便趴于桌面,口中兀自呢喃不已。
那女主人见我昏睡,神色焦急,上前呼唤,而后用力推搡,未果,瞬间换了副嘴脸,张口发笑,笑声尖锐。
我身子微动,女主人霎时脸色发白,不敢出声,许久见我无反应,似松了口气。
耳听房门关闭之音,想必那女主人去叫帮手,怕横生变故。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房门打开,隐约中可见那女主人领着干瘦汉子,与两名少年推门而入。
汉子声音沙哑,询问我二人是否当真昏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狞笑着走向和尚,少年亦紧跟脚步。
脚步声临近床榻,我眼眸微睁,面前一行四人围着和尚指指点点,不时有调笑声,那少年更是嘲讽我蠢货。
“好家伙,看模样是纯金的,发了!”
汉子激动不已,手中握着降魔杵,已然想好如何处理此物,以及钱到手该如何花,浑然不觉身后一身影缓缓坐起。
“是啊发了发了,看模样这种事你们没少干,把东西还给我,可饶你们一命。”我挥手关上门,迎着或诧异或凶狠的目光,缓缓说道。
干瘦汉子狠狠瞪了眼女人,顺手从腰间抽出剔骨刀,刀上沾有血污,似其下冤魂无数。
不仅如此,两名少年各自手持利刃,神情凶悍,眸中无半点悔过之意,不由得令我暗叹。
生于这等家庭,实属不幸,而为人父母不尽教育之责,以身试法,想必这等龌龊勾当没少干,否则少年不会这般模样。
区区贼子,尚未让我放在眼里!
汉子剔骨刀正握,嚎叫一声向我冲来,刀尖所向,正是心脏处,这分明是冲着杀人来的!
待其至近前,面无表情一脚将其踢翻,剔骨刀仍死死握着,前方那两名少年,目露凶光,亦是与其父相同,欲取我性命!
见此幕,不知为何我却烦躁异常,向前一步,一巴掌将那少年扇飞,另一名惊叫一声,跑去查看其兄情况。
女人见子受伤,欲操刀冲前拼命,口中叨念着别伤害她孩子一类的荒谬之语!
又是一脚,女人倒飞出去,撞碎桌椅,而后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谬论!难倒只需你等偷盗,取人性命,不许他人反抗不成!”说罢,再一次把那汉子打翻,且不依不饶,上前一脚跺下,废其一臂!
两名少年见父亲遭难,凶光毕露,不顾一切的持刀上前,寒光所过皆冲要害而来!
屋内乱成一片,汉子痛苦哀嚎,两名少年怒吼连连,任凭其如何挥舞利刃,却连我半点衣角都未曾摸到。
沉默中,踏出一步,千机契合在手,一人一下,物力催眠法,颇为好用。
两个孩子有罪,罪不至死,其孝令我动容,可孝用错地方,那便是愚孝!
正如我眼中,其整个家庭关系混乱异常,夫妻不像夫妻,父子不像父子,何其荒唐!
行至正遍地哀嚎的汉子面前,抬脚轻踩其断臂,耳闻其哀嚎,我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他刚才欲偷宝,而后决定将我与和尚杀人灭口,我岂会如此凶狠待人,何况听人哀嚎,很不好受。
“我不愿杀人,所以奉劝你最好把我等行囊埋藏之地说出,否则我不介意弄断你全身的每一段骨头。”
汉子闻言牙关紧咬,愣是不愿说出行囊埋藏之地,或许于他眼中,我所说的不过是放狠话威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