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暗面
“你放心，接下来我会派人加强学院的防卫工作，绝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巴斯特缓步走到诺威尔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严肃说道。
“你觉得他是怎么知道的？”诺威尔看着地上的尸体，神情沉重。
“什么意思？”巴斯特看着男人，一脸疑惑。
“时机，”诺威尔从口袋中掏出丝巾，擦去了面具上的鲜血，看着上面奇异的花纹，像是饿鬼，“不觉得敌人把握得太好了吗。刚好在楚凌风等人精疲力竭的时候出现，......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说是巧合，我绝不相信。”
巴斯特仔细地听着，忽然愣了一下，双瞳中满是震惊，“你的意思是......有内鬼。”
“无论如何，这件事只能有你我二人知道，”诺威尔看向巴斯特，“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不能出现第三个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明白。”
诺威尔手指微挑，面具嗖的一声飞向空中，旋转了一圈又稳稳回到了男人的手心，诺威尔俯下身，将它重新扣到了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上。
“打算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巴斯特点燃了一支雪茄，放在口中，缓缓吸了一口，几秒后云雾缭绕。
“解剖掉应该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况且还有校董会的那帮家伙在，盲目下手定是一步险棋。”诺威尔面露难色，像是碰到了一块跨不过去的巨石。
“暂且放着吧。你觉得如何？”
“就听你的。”巴斯特将雪茄递给诺威尔，嘴中吐出一口悠长的烟圈，后者双指接过，像是要发泄心中那口积蓄已久的怨气一般，狠狠吸了一口，一时间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巴斯特靠到他的身旁，轻敲着男人的背部，帮他梳理气息，一边敲一边轻声地感叹：“原来你也老了啊。”
“嘁嘁喳喳的，又在说什么我的坏话呢。”诺威尔最后咳嗽了一下，直起身，一脚踩灭了烟头。
“误会，......误会啊，在夸你呢。”巴斯特笑了起来。
“我还不了解你吗！”诺威尔瞪了他一眼，像是打打闹闹了一辈子的兄弟俩，其实在心里已经骂过对方不下几百遍了，早就熟悉到一眼就能看穿彼此想法的程度，你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下一个屁要怎么放，我都一清二楚。
“10。”诺威尔一个个系上身前的扣子，忽然间清了一下嗓子，轻声说道，话音刚落，角落的那片黑影之中，一个黑衣女子缓缓走出，半隐着面纱，仔细看去，露出的半张脸面目清秀，稚嫩的气息倒像是一个小女子。
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缓缓屈膝，单脚蹲在地上。“校长，”面纱之下，发出的声音既柔和又带着些许凛冽。短短两字像是甜美的冰酒，令人品后忍不住回味无穷。
“影，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把这里处理干净。”诺威尔看着女子，声音却格外的温柔。
“是。”女子轻轻点头，随后站起身，婀娜身姿在有些紧身的衣服衬托下格外显眼，让人不忍直视。
黑色烟雾随即从女子脚下旋起，一瞬间便包围了尸体和他的身体。眨眼间，如同微风吹过，烟消云散，两人顿时间消失在原地。
“她直属于你吗？”女子消失几秒后，巴斯特投带着怀疑地问道。
诺威尔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事情，缓缓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坚毅地说道：“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蠢到交给一个外人来做。”
“他是第十人？”
“嗯，她是一个孤儿。某个机缘巧合下，我捡到了她。”诺威尔整理完头发，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声说道。
“怪不得，你对她这么信任，他看起来也是会完全听从你命令的人。”巴斯特笑了起来。
“不过她有进入暗面的实力吗？”男人又继续问道。“如果只是想给她一个工作，这个身份会不会有些沉重了，搞不好会让她丢掉性命。”
“我相信她就像是你相信我那样。”诺威尔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巴斯特，那双忧郁的双眼，像是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
一只大手突然间罩在了男人的头上，疯狂搅动，头发又散成一团，变成了鸟窝。“还是这样更适合你啊！哈哈哈哈哈。”巴斯特摸着他的头发大笑起来，像是个小孩。
“你知道发型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嘛！”诺威尔吼着从男人身旁跳开，“是面子！”
“话说，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巴斯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牢骚，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谁？”诺威尔像是遇到了一个难题，索性放下手，不再整理他那少得可怜的秀发。
“就......就......姓许那小子。”巴斯特无处安放的手摸向头发，声音不知怎么开始结巴起来。
诺威尔看着男人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间明白了他在说谁，诺威尔移到他的身旁，耸耸肩戳了男人一下，带着笑意地说道：“怎么？才几个月时间，就想你徒弟了。”
“谁想那泼猴啊！”男人侧过身体，慌乱地从兜中掏出一根雪茄，放入嘴中，却并未点燃。“这小子笨的要死，啥事都干不好，我只是想问问他现在是死是活，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人记得他，至少死的时候......”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可说到一半，声音却有些哽咽。
犹豫了几秒，巴斯特红着脸，猛地从嘴中取下雪茄。“你说得对，我就是想他了！我是他师傅，关心他天经地义！”
诺威尔笑着搂住了男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对嘛！想就说出来，我又不会嘲笑你，况且他也不知道，无论你的心里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徒弟。也许他现在也正在某个地方思念着你这个师傅，但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