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臣有异议
第195章臣有异议
杨太后轻启朱唇,娓娓道出了她心目中皇后的人选。正是新竹知府,琉球大儒郭敬仪之女郭瑾璇。
郭敬仪是什么人?众所周知,他是陈系之人,陈靖元麾下文臣第一人。
如今杨太后亲点鸳鸯谱,竟然要选郭瑾璇为后,更是钦点郭敬仪为平章政事人选。
而且还要燕国公陈靖元一同前往新竹府提亲。
这算哪档子事儿?这不是明摆着挖他陈系的墙角,然后重新扶持出一方皇亲国戚的势力来吗?
看着杨太后在金銮之上大挥锄头,陈靖元心中一阵愤怒,敢情之前的大肆封赏和格外恩宠都是为了现在的铺垫呀。好你个杨太后,真是心机深似海,如果将你看成一介弱质女流,那真是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陈靖元懂杨太后的用意,在场几方大佬又怎会看不清?陈吊眼和李伦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陈靖元炯炯有神的双眸直视着金銮上的杨太后,虎目中若隐若现的火光,仿佛要将杨太后身上的绛紫凤袍燃烧殆尽,将她滑腻无暇酮体尽露无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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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作势就要撞柱以死明志。
这越说越像真真的,连陈靖元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急智。
随即起身一甩凤袖,不假思索地做出决断道:“杨国舅在家中反省的时间也够久了,就让他出任平章政事一职吧。”
陈宜中这番话端的是歹毒无比,前后都堵了陈靖元的后路,你如果再有异议,就是自认比官家和太后还要英明睿智,这与忤逆有何区别?紧接着,刑部尚书林镇南,国舅党头号马仔翟国秀纷纷出班附和着陈宜中来指责陈靖元。
“哈哈,这话地道,翟侍郎不就送了亲妹子才有了今天吗?”
张世杰、苏郭义等人和清流系的骨干们个个凝神静气,微闭着双目一副优哉游哉地神情魂游天外,他们可不愿意搀和这事儿,免不得又是一番头破血流。
“只不过什么?”
腾地,陈吊眼非常配合而且恰到好处地冲上前来一把抱住陈靖元,怒道:“混球,双亲还在你竟然要寻短见,你的孝道去哪里了?难不成让我白发人送你黑发人不成?让我陈家绝后不成?”
至于国舅系的陈宜中等人则是兴奋到了极点,心中大呼,太后锄头挥得好,一锄头下去就直接挖断了陈系的文官班底。正坐等时机,随时出来遥相呼应杨太后的这番壮举。
清流系和陈系中人纷纷都捏着一把汗,暗暗叫道,燕国公莫要冲动啊!
随即又对内侍李敬忠吩咐道:“回去后惩戒陈内侍一番,就掌嘴五十下吧。让他下次把眼睛放亮点,这郭家与陈家有了婚约之事也不去调查清楚,以后少出这种馊主意。”
同时心中也思量着,郭敬仪之女不能嫁给小皇帝,琉球郭氏也不能和皇家结为姻亲,这不仅关乎到陈系的稳定,还关乎到陈系的面子。
怎么不好?翟国秀屁股一撅,跪倒在地山呼:“太后隆恩,太后隆恩。”
一看陈靖元那副信心百倍的样子,陈吊眼知道自己这个混球又开始出歪招了。
陈靖元没有理会林镇南,翟国秀这些跳梁小丑,而是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陈宜中,说道:“在下想打个比喻,如果有得罪丞相的地方还请见谅。比方说,丞相之子陈启轩与翟侍郎之女有了婚约,但是国舅爷非要横插一杠,要纳了了翟侍郎之女为妾,请问丞相大人和翟侍郎大人如何自处?”
朝中众臣,就连陈宜中等人傻住了,都在暗暗琢磨,难道真有此事?杨太后何等聪慧之人,怎会看不清这父子俩的一唱一和,这一局,她输了。
陈宜中眉毛耸动一下,大儿这次要遭罪了。
而有不少好事者则私底下纷纷议论:“翟侍郎之妹不是已经嫁入了国舅府了吗?怎的连女儿都要嫁进去?这姑姑与侄女嫁一夫,这也忒无耻不要脸了吧?”
无计可施,杨太后唯有放弃了挖墙脚的念头,摆摆手道:“既然郭家与陈家有了婚约,那倒是哀家没有详查,为君者怎可为一己之私而夺臣下之妻?燕国公无需蒙羞寻死,这郭家之事就此告一段落。”
陈靖元听着朝堂上的议论,这八卦的力量无处不在啊。
随即,陈某人深吸一口气气拱手笑道:“皇帝大婚,官家立后,这是举国欢庆之大事,臣怎么会有异议?只不过”
如果一意孤行强招郭瑾璇入宫,那她不就陷小皇帝于不义之地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过丞相大人恼怒归恼怒,他肯定敢怒不敢言,人家是国舅,皇亲哩。”
您杨太后这么明目张胆的挖墙角,我如果还感激涕零的拜谢,那真是脑袋被驴踢昏了。
杨太后看着殿下众人的神情面如沉水,眉头微蹙,右手自顾把玩着左手上的剔透翡翠玉镯,沉声问道:“怎么?对官家选后大婚之事燕国公有异议不成?”
未等清流系起身上言劝谏,杨太后继续道:“至于皇后的人选,燕国公不是说翟侍郎家有一女吗?那就劳烦翟侍郎得空带女儿进宫让哀家瞅瞅吧,可好?”这是,一直酝酿许久的陈宜中见着机会已到,该是他这个百官一哥出来亮亮相的时候了。
杨太后虽然心中已绝了挖墙脚的心思,但是嘴中还是不认输,问道:“燕国公不是娶了李尚书家的千金了吗?”
“嘿嘿,我想啊,这陈丞相肯定是恼羞成怒,煮熟的鸭子飞了呗,不过这翟侍郎可就是开心了,说不定又能连升几品了吧?”
鄙视地看着下跪陈、翟二人,笑道:“本国公说了,只不过是一个比喻而已,丞相大人和侍郎大人着相了。”
陈靖元知道太后是想找回点面子,随即态度恭敬地说道:“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沅芷乃正妻,而瑾璇妹子则为平妻,真是有劳太后挂念了。”
杨太后一手拍在凤椅扶手出言断喝,心中也是气急,难道哀家替官家选个皇后还要你臣子的指手画脚和首肯吗?
殿下顿起轩然大波,怎么?国舅又要复出了?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唯独陈宜中等人心中窃喜,太后又要开始大力扶持我们国舅一系了吗?好事,好事啊。
”咳咳.“信以为真的李伦一阵咳嗽,莫非自己那个屁事不懂的女儿真的又要来强敌了不成?陈靖元和陈吊眼父子连忙冲他打眼色,意在告诉他此乃权宜之计,老李头这才止住了咳嗽。
话中所蕴的不悦之意和磅礴不满,不言而喻。
作为父亲的陈吊眼则是暗暗揪心,杨太后和陈宜中摆的就是一棋死局,任你怎么解都无法解开,已经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决心,随时将郭敬仪割舍出陈系。
先不说郭敬仪以及琉球郭氏在琉球的声望,在士林中的名望,就说郭敬仪在陈系的地位,那是随时都能接替李伦、陈吊眼,王泽恩等人直接入主中枢的人物,你杨太后随便一折腾,就让陈家折了这么一员大将,这是在打谁的脸?此时的朝堂陷入了一股诡异安静的气氛,连根绣花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废话,他陈家不是城西大街的桂花楼,他陈某人也是桂花楼里的粉头老鸨子,谁想玩弄就上来捏一下摸一把干一番。
都说土狗咬人疼,这老土狗咬起人来更是疼及筋骨。
陈宜中等人则是心中摇旗呐喊地狂呼,你倒是反啊,反啊。你若敢反,三万御林军拱卫皇城,非让你横死丽阳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