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决裂
第21章决裂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刚刚那个叫做吉尔的男人弄出来的吗？！”saber在河面上绕着足有百多米高的巨型章鱼怪快速奔跑，观察着这个堪比摩天大楼的庞然大物。
只见章鱼怪身上满布蓝紫色的魔术纹路，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光芒。它那巨大的身躯并不像普通章鱼那么光滑，而是鼓起了无数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恶心肉瘤。各个部位的连接处，还有无数猩红色的触须在不规律的摆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吞噬任何它们所接触到的物体。
章鱼怪那足有数米粗的大型触手，不断从河里向着奔跑中的saber激射而出，似乎想要抓住身边这个烦人的小苍蝇。但在卷曲着的触手包围住自己之前，saber就在河面上灵活的闪到了触手的死角处，又或者直接把触手斩成了碎片。
然而，巨型章鱼怪就有如防守严密的移动堡垒，让绕了无数圈的saber无从下手。
“只能冒险试试了吗？”
saber一咬牙齿，高速绕到了巨型章鱼怪的身后。她剑指地面，缠绕在长剑上的风系结界突然收缩，然后在下一刻猛烈爆发。只见她像出膛的炮弹一样，整个人带着长长的白色尾焰，直冲到了百多米的高空！
“喝——！！”
志度内同样用纤细的手臂抱紧了爱丽的身躯。她那一直紧绷着的小脸终于垮了下来，两行晶莹的泪水从面具的边缘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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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一声怒喝，双手高举金色长剑。她借着下堕之势，把巨型章鱼怪从头到脚一劈到底！
轰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叫做吉尔·德·雷的男人就是caster？志度内你还是他的master？！那绑架小孩子这种事情，也是你让他去做的吗？！令咒无效，难道你就不可以用宝具去消灭他吗！？”心急如焚的saber，问出了全部想知道的事情。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做什么，也不再是saber和切嗣的威胁。你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所以，就请你离开这场圣杯战争吧！直到圣杯战争结束前，都不要再回来了。”
同一时间，远处居民楼的阴影里，卫宫切嗣面前架着一把冰冷的狙击枪。他那瞄准镜的十字准星上，正对准了志度内背后心脏的位置。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水花在章鱼怪脚下向四周喷发，瞬间就冲过了两边的河堤。而巨型章鱼怪从后脑勺到触须的尖端，则被劈开了数米深的可怕伤口。
高倍瞄准镜让切嗣看清了爱丽的一举一动，耳机里也传来了那边三人的对话声。切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志度内和saber惊叫一声，一起冲向了痛得无法保持站姿的爱丽。志度内抢在saber的面前，让跪在地上的爱丽靠在了她的身上。
saber稳定姿势后连续迅速后跳，站在了远处的河面上，以防章鱼怪趁机偷袭。她定眼一看，只见章鱼怪那深深的伤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满了猩红色的小小触须。这些触须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不断的互相缠绕拉扯。数息之间，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大裂口，就像向上拉扯的拉链一样，缓缓的合了起来。
“爱丽丝菲尔，你知道这个巨型章鱼怪是怎么回事吗？！”saber向着爱丽走了过去，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志度内默默看了saber一眼，无视了她的一大堆问题。但是在某种情况下，沉默也代表了一种肯定的态度。
“ma……master！！你没必要为我这种人做到这个地步啊！！”
吱呀——！！
“本来就是因为我的自私，让你以avenger这个充满恶意的职阶受到召唤，来到了这场你不应该参加的圣杯战争。虽然可能不是你的本意，但你的确在一开始就救了切嗣，然后还在昨晚拯救了我和saber。”
爱丽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志度内那跟她颜色一样的柔软发丝，一边擦干了志度内面具下的泪水。她轻轻推开了怀里的志度内，让两人几乎平视相对。在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距离，她扶着志度内的肩膀，轻声说出了上面的话。
贵重的毛皮大衣之下，那贴身的白色羊毛打底衫，勾勒出了爱丽成熟的美好身段。她抬起双手，指尖上泛起了一阵淡淡的魔术光辉。她手掌微张，用手指在自己身躯上做出一阵有规律的按压，然后全身的魔力回路亮起了天蓝色的光芒。但接下来的一刻，她身上大部分的魔力回路，却像烧坏的电路一样，骤然爆发出耀眼的闪光，还有一条条细细的魔力电弧。
“志度内，我从切嗣那里知道了，你不单没有杀死caster，还成为了他的master这件事。我还看到了，之后的berserker和assassin，也同样落到了你的手里。你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我暂时不想知道。只要你愿意，杀死面前这个变成章鱼怪的caster，那么一切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在这次战斗之后，再慢慢听你解释。”爱丽沉着脸，说出了让旁边的saber万分惊讶的内幕。
就在saber一筹莫展之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从她身后响起。她转头一看，只见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从一辆流线型的高级轿车里相继踏出。
“在最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志度内你，能不能不要再对切嗣出手呢？如果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伊莉雅同时失去了父母，那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辛苦的……”
“master！！”
站在两人旁边的saber发现，那个性格一直都跟她的魔术一样冰冷的娇小从者，此刻的话语里居然带着明显的哭腔。
“志度内，你来得正好！！”saber对着从天而降的娇小身影，喜出望外的说到。
“爱丽丝菲尔，这是什么意思！？这只怪物是caster？caster不是早就被志度内消灭了吗？”saber眉头一皱，觉得如今的情况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作为master，我是一直想找机会去感谢和补偿你的。只是很可惜，最终我们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看到远处闪过的瞄准镜反射光，爱丽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身体跟志度内贴得更紧，仿佛是想把自己当成对方的盾牌。
“master，我说过，我做不到！虽然章鱼怪里面还有caster的气息，但我已经感觉不到我和他之间的契约了，更做不到用令咒让他自裁这种事情。”志度内缓缓的举起右手，三划令咒同时从她的手背上消失。但是被冰冻住的巨型章鱼怪，却没有半点要消散的迹象。
“没错，志度内！以你宝具的威力，这只章鱼怪一定可以瞬间解决。”saber对着志度内肯定的点了点头，附和说到。
“master，你在做什么啊！？”志度内扶着全身瘫软如泥的爱丽，焦急的问到。“志度内，虽然你对我们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你跟saber，舞弥，还有切嗣一样，都是我重要的家人啊！作为家人，我是不会做出那种，把从者当成是工具一样，用完就丢弃的行为的。”
吼——！！
“……master，我做不到。”志度内一阵沉默，然后小嘴里吐出了简单的回答。
“master，saber，你们快离开这里，把这只怪物交给我！”志度内仿佛特意回避了爱丽和saber的话语，只是催促两人尽快离开，语气中还带着微不可觉的一点点焦急。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让爱丽痛苦的大叫一声。烧坏的魔力回路一下子释放出了强大的魔力，瞬间撕裂了她身上的皮肤和肌肉，让纯白色的衣衫在片刻间就变得一片殷红。
“我学着切嗣起源弹的原理，切断了全身大部分的魔术回路。这样一来，我的魔力输出就会跟普通人一样了。而志度内你的能力数值，肯定也掉到了最低的那一档了吧？”
爱丽在志度内的耳边，用断断续续的轻弱声音，说出了让志度内全身一震的话语。
狙击枪的弹夹里所装的五发子弹都是珍贵的起源弹。切嗣那握着枪把的右手手背上，一枚令咒蓄势待发一般，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在他的计划中，一旦谈判破裂，他就会用令咒让saber的实力暂时提升，然后跟爱丽配合，一起让志度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志度内，我再认真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消灭caster吗？即使是监督者那边，已经召集了其他的master和从者赶来这边，自卫队已经派出战斗机过来侦查的情况下？”爱丽走到志度内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然后严肃的再次询问到。
章鱼怪一声大吼，用河面上依旧能活动的触手不断拍打着身体周围的坚冰，想破坏这些限制住自己行动的东西。但是，没敲出几下，只见冰结的河水突然暴涨，把百米高的巨型章鱼怪，还有它的所有触手，一起冻结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霜金字塔。
“果然是不行吗？如果我能使用宝具的话……”
“志度内，你愿意以你的名字发誓，这次一定会确实的消灭这个caster吗？”爱丽没有理会志度内的催促。她此刻的冰冷语调，让人感觉到了丝丝压抑。
刺啦一声，志度内一个后跳，直接撕裂了裹在身上的连帽黑袍。落在saber和爱丽之间的她，只余下一身单薄的黑色连衣短裙。一头柔顺的雪白长发不断在夜风中轻舞，她那抿着的小嘴却始终没有回应爱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