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煲电话粥，钱姨之死

第287章煲电话粥，钱姨之死明曜回到卧室后，韩智娴立即问他：“你到底和小琛说什么？那么严肃？”

书房隔音效果还是挺好，她只能听出来明曜在训斥明琛，却听不太清楚父子俩究竟说些什么。

明曜走上前来，把她抱进怀里。

“没说什么，就生意上有些事，他处理得太想当然了。”

韩智娴却一把推开他，“说谎。”

明曜挑眉。

韩智娴继续讲道：“公司的事情你最多指点一二，甚至有可能巴不得他栽了跟头长教训呢。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问儿子了。”

“你们警察是不是都特别敏感？不对，疑神疑鬼，我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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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省医侧门下了车，然后往内科大楼走去。

“好奇他生母？”韩智娴不禁看向明曜。

“当下？”明琛沉吟，当下他能做什么呢？

听到他的话，孟一荻没有拒绝，终是回道：“那好吧，明天见。”

“好梦。”

孟一荻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钱姨抚摸着肚子，眸光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说：“因为我家一荻啊，是个好孩子。”

“我突然很想、很想抱抱你。”明琛对着电话说道。

孟一荻皱了下眉，“你真没事？我怎么感觉你有事呢？”

可现在父亲竟然患了癌症！还是肺癌晚期！

而开导别人的过程，未必不是与自己和解的过程。

“奶奶让她远离我，防止我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后来真的忍不住了，就问她，你不怕我推你吗？她摇头，眸光温柔，说，你不会。她还说我是一个好孩子。我爸我奶都不相信我是个好孩子，都说我是个扫把星，只有她相信我是个好孩子。”

车上，她向孟一洵坦白了孟衡的病情。

实在是明琛的刚才开口喊她的那一声，以及现在的沉默都太令人奇怪了。

孟一荻却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吐了口气，然后对电话那头说道：“我曾经，包括现在都很茫然。我对钱姨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曾经痛恨她，痛恨她抢走了原属于我妈妈的一切；可我也曾经想要亲近她，因为她是那个家里除了我妈妈以外，唯一给过我温暖和信任的人；可我又无比愧对于她，因为我害她失去了生命……明琛，我不知道。”

“老婆？”

胸腔里很憋闷，像是有一股情绪在左冲右撞，却又找不到出路。

明琛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喊道：“孟一荻？”

“明琛，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记得，上一次我睡不着的时候，是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所以今天，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明琛一怔，随后沉默。

韩智娴忍不住伸手推开，然后掀开被子，“你不去我去。”

“谢谢你，孟警官。”他不由得由衷的讲道。

放好拐杖，坐在床上，他甚至不能像以前心烦的时候一样将自己摊开躺在床上，只能坐在床沿边上，然后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有了孟一荻的开导，明琛情绪稳定了许多。

她自己没有妈妈就算了，甚至害得一洵也没了妈妈，她就是个扫把星！

原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主动说出那一段旧事，可是这一瞬间，她突然就有了开口的勇气。

通过电话里细碎的声音，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此刻的悲伤和痛苦。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老妈保护，由此被老爹记恨的明琛此刻正呆呆地杵在书房里，拿着照片，神情复杂。

如果父亲只是吸读，那戒完后，他们一家人仍有重聚的机会，哪怕父亲不能再工作或是其他，但一家人至少是完完整整的。

“口是心非。”明琛忍不住说道。

他讲一半留一半，并没有提起明琛找私家侦探的事情，也没有提及自己查探崔新雪的事。

孟一荻由侧躺换为平躺，方便自己接电话，又问了一遍，“明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琛突然开口喊了孟一荻的名字，令孟一荻的话戛然而止。

说到这里，孟一荻想起了某些痛苦的事情，不禁哽咽。

“我知道她追着我，我也听见了她在我身后的喊声，可我那分钟只想要逃离，逃离那栋让我窒息的房子。只是我想不到的是……是她竟然追着我过马路，然后砰的一声，她的声音突然、突然就没了……”

“你怎么还打电话来了？我说了，明天我自己带一洵去，你别——”

“好些了？”孟一荻的声音仍旧有些哑，但能从她的语气里辨别出来，她已经缓过来了。

他仿佛一个小太阳，永远都是带给人光和热。可现在，他说他很纠结、痛苦。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可可我倔啊，我不是会低头的人。所以后来我没有为难她，却也亲近不起来。再后来，一洵出生了，他那么可爱，小小的一团。我表面总是对他爱答不理，背地里却偷偷给他糖吃，还把他吃出了虫牙。钱姨就告诉我，你是姐姐，不能老惯着他，要严厉。我说我才不惯着他，我讨厌他。”

“后来，在一洵12岁的那一年冬天。我大二寒假回家过年，然后在饭桌上又被我爸一顿训。当时年少气盛、口无遮拦，再加上我奶奶又提到我妈，我气不过，直接摔了碗，然后夺门而出，只有她追了出去，但……”

最后，他将照片揣进了兜里，然后拄着拐杖慢慢地回到了自己卧室。

听见他语气不太对劲，孟一荻不禁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