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十世以前

“可是，无常书生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到哪里去找他呢？”楚琴风忧心忡忡的说道。“是啊！”无尤也是很怅然的说了句。

伊小白看了一眼楚琴风和无尤，“也许我知道无常书生的去处？”

“你知道？”楚琴风疑惑的看着伊小白。

“晚辈不才，曾经在渭稽城和无常书生有过一次对决。”伊小白说道。

“无常书生找过你？”楚琴风疑惑的看着伊小白。仿佛伊小白被无常书生盯上了，居然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于是，伊小白把在渭稽城的来龙去脉给楚琴风和无尤详细的说了一边，两人唏嘘不已，心想，当初无常书生放过伊小白，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渭稽城。”楚琴风说道。

一炷香过后，三人来到了渭稽城。

站在了无常书生教书的崇明学堂门口，奇怪的是，无常书生似乎是算好的一样，今天居然让学堂的孩子们都放了假，一个人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天边变化无穷的云彩。

无常书生看见无尤，微微笑了一下，“躲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没躲开。还在为我当年在你心中种下的梦记恨我么？”

“秦苏，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作为朋友，我知道你当年也是好意，你想切断我和萧纳兰的情缘，让我成就一代天人，我曾经怨恨过你，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仇恨不能解开呢？今天我来，并非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而是为了天下。”无尤说道。

“我知道，跟我来吧！”无常书生转身向学堂后院走去。

进了后院，伊小白他们看到一个身穿粗衣的妇人在喂鸡，无常书生介绍道：“这是拙荆！”妇人礼貌的给伊小白他们行了礼，“见过几位先生。”

“见过夫人！”伊小白回礼道，无尤和楚琴风都微笑点了点头。

“红娘，来了几个朋友，把我珍藏多年的桃花酿拿来吧！我要招待他们。”无常书生说道。

“是！”夫人轻轻回答了一声就下去了。

几人进了屋子，在一张方桌前坐下，四人一人一面，妇人拿了酒坛和四个碗来，放在桌子上以后，“诸位慢慢喝，我去弄几个下酒菜。”

无常书生微微一笑，“红娘，不用了，我们只喝酒就可以了。你下去忙你的吧！”

夫人应允了一声下去了。

无常书生给伊小白他们满上酒，并不劝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说：“这酒我收藏了十八年，是我刚刚来到崇明学堂教书的时候买的，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打开这坛酒，就是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这一梦，有这么凶险么？”无尤突然问。

无常书生没有回答，微笑着说了句，“喝酒吧！这么好的酒，别糟蹋了。”

众人都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的确是好酒，绵柔醇厚，香味独特，伊小白感受到了桃林遍野，桃花飘香。伊小白看见自己再次来到了那片桃林，茅屋，仙鹤，还有小溪和小溪旁捡拾花瓣的她。

但是，这一幕迅速消失了，伊小白的意识开始流动，他现在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梦境，耶识域里面不断的闪现着不同的场景，每个场景虽然停留时间很短，但是伊小白却感觉像过了一生一样漫长。

他很清醒，他知道这是自己九世轮回的重现，无常书生要带他到最开始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古战场，他曾经有几次梦到过这个古战场的画面，不过都是极其短暂，一闪而过。

在梦境中，伊小白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终于来到了那个古战场，古战场一片荒芜，到处是飘浮的陆地和大山以及巨大的碎石，伊小白站在一座高山的山顶，俯瞰这片破碎的领域，没有看到一片生机，“你的力量消失于此，所以你要在这里把他找回来，当年你作为魔尊，一人挑战仙界，那个时候的龙汉大陆是有仙域的，修炼得道以后无需飞升太虚，自从你和仙域大战以后，仙域就崩塌了，龙汉大陆就不在拥有仙域了，随着仙域的崩塌，龙汉大陆也开始衰退。”

伊小白知道这是无常书生在他的梦里和他在说话。

伊小白震惊的问：“难道说，龙汉大陆今日的局面是我造成的？”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怎么解释？”

“龙汉大陆的寿命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你的行为只是加速了他的衰亡，让这个衰亡提前了一万年，而你当初做的事情其实和如今墨玉麒麟想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都是想再造这个世界，你们都不愿自己诞生的大陆就这样彻底破碎，拥有消失。唯一的区别是你们的心不一样。”

“心如何不一样？”

“你当初从未想过自己要当造物神，只是想再造这个世界，而墨玉麒麟是想当这片世界的主人，想彻底统治这片世界。”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你十世以前，任何一个人要找回他的力量，都要追溯到那个最初的地方，你曾经拥有毁灭仙域了力量，这个力量堪比五块原石的合力，龙汉大陆当年是玄女娘娘和岐伯真人坐镇，他们当年也想拯救这片大陆，毕竟这两位无上大神都诞生于此，他们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诞生之地就这样陨落了。可是他们的方法不是再造，而是想方设法的延续，比如减少修炼者的数量，比如剿灭强大的妖兽，比如限制和屠杀龙凤等异兽，比如毁灭修炼大道的书籍，等等，你知道么？万年以前，龙凤随处可见，强大的妖兽满山遍野，仙域认为，是它们夺取了龙汉大陆的造化之力和气运。所以，仙域开始抑制龙凤这些异兽和强大的妖兽生存，对它们疯狂的屠杀和限制，直到八千年前，黄龙大帝把最后一批异兽全部带入了虚空，从此以后龙汉大陆就没有了龙凤等强大的异等族和妖兽族。”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万年以前第一个带领这些受仙域迫害的人、魔、妖兽以及异兽反抗仙域的人，你认为真正夺取龙汉大陆气运的不是这些受仙域迫害的人、魔、妖兽和异兽，而是仙域本身，是仙域和仙域的大神们占据了龙汉大陆的大半气运，享受着龙汉大陆给他们带来的无上好处，然而却把责任推给了这些低等的人、魔、妖兽和异兽。”

“所以，我就踏平了仙域？”

“是的！”

“那么仙域的人都被我杀死了吗？”

“至少死了一半。”

“剩余的人呢？”

“这片仙域破损以后，都遁入虚空开辟新的仙域去了，传言是紫薇大帝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块生存之地。”

“既然这片大陆注定要破碎，已经无法拯救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努力。”

无常书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无常书生没有答案。所有人都不想毁灭龙汉大陆，然而，所有人却在加速它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