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终起杀心
第26章终起杀心楚汉垓下之战中,刘邦、张良、韩信等一帮君臣,合谋击败了项羽。这中间说来好笑,他们采取的一些措施,竞如小儿捉迷藏一样简单,偏那一代豪杰项羽能上他们的当。
他们先是搞了一个四面楚歌,让项羽错误地认为刘邦已占领了他的老家,产生了大势已去的绝望。
继之韩信又在项羽逃跑的路上玩了几个小花招:安排专人为项羽指了个错路,让其陷入茫茫大泽之中;让一士兵伪装成船家,对项羽进行冷嘲热讽,让项羽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在项羽心情越来越坏的情况下,韩信又让人用红芋熬出的糖稀在项羽必经的路边一些大树上写字,内容是:“人神共怒,项羽该死。”蚂蚁是一种特别嗜糖的小动物,闻到糖味纷纷来食,一来就被这种糖稀粘住了,不长时间就变成了由蚂蚁组成的八个大字。项羽是个很迷信的人,看到这种现象,不辨就里,真以为是上天要灭亡自己,便大叫着“非吾不能也,天亡吾也”,自杀了。
刘邦深知韩信在消灭楚军的过程中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但见韩信使用的这些花招,也让他感到后怕,认为这家伙太鬼了,担心以后他会不会这样对付自己。这是刘邦的心理活动,他不好对任何人讲,但既然想到了,就要提前防着点,不然祸到临头还不知怎么死的,那就太冤了。这一点正是刘邦一生总能控制韩信的原因,韩信虽是军事天才,但不是大政治家。大政治家干什么事都会把孬心眼子放前面,即所谓先小人后君子,所以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韩信没学会这一点,所以每一次都是刘邦挖好了坑他向里面跳,跳进去就出不来了。想想他也够窝囊的。
看看天下已定,刘邦把韩信叫到自己身边说:“打败项羽,你功劳最大,你的能力,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可比。现在楚国新定,局势很乱,我思之再三,唯有将军可安其地。那里又是你的老家,为了表示对你的奖励,我决定封你为楚王。”
“大王,我任齐王还没几年,那里事情刚刚理出头绪,况且齐国北面边境始终不稳,还是让我继续留在那里为你镇守边关吧。”韩信不想就此离开齐国,便找个理由回绝刘邦。他知道那里地域广大,物产丰富,谁坐拥那片地方,就等于有了四分之一天下。
刘邦正是看到齐国的重要,所以才要赶走韩信,防止他在那里坐大,今后不好收拾。但表面上还是说:“楚国更需要你,将军正可衣锦还乡,恩披四邻,不负你光耀祖宗的夙愿。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如果去,楚王可携重兵而往,万一不测,亦可解救。”蒯彻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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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当上皇帝之后,身边的女人未免多了起来。你想,天下就这一个皇帝,多紧缺的资源啊,有多少女人日思夜想得到他的宠爱!战争年代,他可能见了有些姿色的女人就会动心,如今开始挑剔起来,不喜欢的就叫她们靠边站。他从魏国带来的薄姬,本来很有姿色,由于跟了刘邦,生活优裕些,身子快速发胖起来,这叫刘邦宠幸她时,有些费劲。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新鲜劲一过,刘邦就不再怎么接近她,他更喜欢的是身材一直保持很好的戚姬和宫中那些年龄更小些的宫女。
“不知。”刘邦肯定地回答。
韩信此时不愿反汉,一是他对汉王还抱有很大的希望,认为刘邦会厚待功臣,兑现他当初的承诺;二是他自幼寒微,怕自己揭竿而起,响应者不多,最后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灰头灰脸,那时再想回头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了。
薄姬被刘邦安排到宫外居住,她住的地方恰与韩信住的不远。韩信虽对刘邦表态他安心在都城呆着,但并不甘心真的这样,随时都想走出去,因此家眷也就一直没有搬来。一个大男人守着一片大院子,虽然有皇上给他配的一些下人使用,但总觉得这些人不贴心,都是皇上的耳朵和眼睛。恰在这时,韩信知道了薄姬就住在附近,这是他曾经亲近过的女人,而且一直留有好感,想她现在可能受冷落了,便凑一个机会拜访了她。
韩信也有点狐疑,但又想不出不去的理由,只好说:“壁下召见,诸侯聚会,也许有别的事,我不去岂担了慢上之罪?”
陈豨本是刘邦的使臣,所以刘邦一年前才被破格提拔为阳夏侯,驻守代郡。像这样的人也会谋反,刘邦怎能不气得要死。陈豨一向很佩服韩信的才干,他外任前曾专门来拜访韩信,两人谈得很投机,韩信便把一些真心话对他讲了:“皇上是一个多疑的人,处处防着他人。即使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第一次有人告你谋反,他会不信,第二次有人告你谋反,他还不会信,但如果第三次有人告你谋反,皇上就会相信,必然想法除掉你。现在很多诸侯都有这种担心。你现在就要外任,重兵在握,与其将来被皇上怀疑,不如到了任上就造反,夺取天下,干出一番大事来。到时你从外面打过来,我在长安起义作为内应,一举可灭汉庭。天下诸侯多有反汉之心,观此形势,应者必众,天下遂为我二人所得也。”
“我的家人告我谋反,不大可能。”韩信说。
“不要说了,无论汉王如何待我,我固不负汉!”韩信坚决地说。
“你认为现在手中的军队能打过韩信吗?”陈平接着问。
蒯彻劝汉韩信反汉,当然有其个人目的,他想的是,韩信是个了不起的军事家,一旦反汉,成功的把握很大,那样将来坐天下的就可能是韩信,自己或许还能弄个丞相当当,而现在,无论韩信头上有多大光环,自己充其量只能做个幕僚而已。
刘邦登上皇帝大位,先建都洛阳,后迁至长安。这时,有韩信的家人来向刘邦告密,说韩信有谋反之心,楚将钟离眛现就藏在他的家中。
吕雉接到信后,一时对韩信没找到合适的处置办法,先把薄姬叫到宫中臭骂了一顿。薄姬因一直和吕雉相处较好,便把从前和韩信有过一腿,今被皇上冷落,恰巧韩将军又只身在外,因此两个人重拾旧好的经过向吕雉坦白了。吕雉是有心计之人,听薄姬说得这样彻底,不但不再责怪她,反而有些同情。吕氏的对手是戚姬,借此还要搞点同盟,便对薄姬说:“好了妹妹,我们女人都不容易,只怪那韩信**你,你以后收敛些就是了。皇上那里我自会替你隐瞒些。”
刘邦一时被问得脸红,但这不是吹牛的时候,只得如实回答:“不如。”
韩信提着钟离眛的人头来到云梦泽,当即被刘邦埋伏在幕后的武士拿下,他大叫道:“陛下,我有何罪,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淮阴侯大可不必如此伤感,你对本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将永载史册。为了表彰你的贡献,我早已和朝中几个老臣商定,决定授予你不刑之权,只要我朝存在,只要你韩信头顶汉天,脚踏汉地,任何人不得以兵器害之,包括我刘邦在内。我之所以这样做,说明我始终没忘将军之大功也。你也不必归隐乡野,还是那句话,就在这长安安享富贵吧。”刘邦怕韩信怨气太重,又给了他一项豁免权。
韩信只得怏怏准备到楚国上任。此时他心里想的,仍然认为汉王是好意,用其才,平叛戡乱,褒其功,封王故土。哪知刘邦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好心,一心想的是如何削弱韩信的实力,两人想的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韩信知道有人告他谋反吗?”陈平又问。
“没有把握。”刘邦回答。
“啊,你把钟离眛的人头带来了?”刘邦吃惊地问。
陈豨一直对韩信的话视若神明,他本身也是一个野心家,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场就定下反汉之策。陈豨一到任上,还没怎么熟悉情况,就不顾一切地造起反来。
韩信听蒯彻劝他造反,大吃一惊,眼一瞪说:“住口!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大逆不道了。汉王待我不薄,怎能背叛于他,那岂不要惹天下人耻笑,说我忘恩负义之人耳!”
蒯彻回答:“也未尝不可,如能以钟氏一命换来皇上对你的信任,我看也值得。”
刘邦军事集团战胜项羽之后,旋即开始了在全国范围内清剿楚军残余势力的大行动。楚将钟离眛被追得走投无路,便投到昔日朋友韩信的府中。两个人畅谈友谊、军事,很是惬意。
韩信见刘邦给了他这么高的特权,有天大的委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表示感谢,说:“陛下对韩信如此厚爱,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就听陛下的话,安心在长安呆着吧。”他一肚子不满,让刘邦几句好话就给化解了,从此没有离开长安半步。
“告我谋反,他有何证据?”韩信高声喊道。
韩信说:“汉王是宽厚仁义之人,怎会做那暗昧不明之事。退一步讲,我于汉家有不朽之功,我不负汉,他怎么会无故加害于我?”
那人却说:“你是不认得我,但我哥哥被你关了起来,这事总有吧。他为什么被关?还不是听了你和谋士议论谋反的话,你们怕败露,才把他关起来。”
韩信看着刘邦,无奈地叹了一声:“唉!”他不知刘邦正是因为他功劳太大了,功高震主,留着他不好摆,所以才有意找他的茬。可悲的是这痴情之人,还幻想皇上能够一时明白过来,让他继续给皇上出力。还有一点韩信没有看到的是,刘邦从当上皇帝的那天起,就对他们这些功臣有了防备之心。他考虑的是刘家子子孙孙的千秋大业,认为这些功臣在他在时,还可能比较听话,一旦自己不在了,保不准哪个就会把天下夺了去。所以刘邦对他们一个个的都要给下药。
韩信记起前些日子是有一家奴因为**宫女被关了起来,没料想却被这恶奴先告了状。他和蒯彻议论谋反的事,这恶奴何时听了去?不管怎么说,这事无论如何不能承认。随口骂道:“呸,无耻的东西,纯粹是捏造。你那哥哥是因为**宫女被抓,岂是因为听了我们什么谈话被抓,可见是报复!小人!”然后又对刘邦说:“陛下,我随你那么多年不反,怎么会在天下已定了又反?这小人的话,断不能相信。”
约莫走了一半的路程,刘邦感到对韩信定罪的证据一时还不足,又考虑现在政局还不稳,不能打草惊蛇,让其他诸侯有危机感,便采取了一个妥协的办法,免去韩信的楚王封号,降为淮阴侯,赐定居长安。实际上是把韩信软禁了起来。
刘邦直截了当地说:“有人告你谋反,你可知罪?”
刘邦批了一处宅院给韩信,让他把家眷也接来。韩信也无心办理,他只要找皇上理论一番。去了几次皇宫,刘邦都推脱不见。碍不住韩信三番五次地去找,刘邦只好见了,问:“淮阴侯急着要见我,不知有何要事?”
蒯彻说:“将军不听我的话,恐怕到了那一天,悔之晚矣。”
吕雉对刘邦宠幸戚姬一直不满,她的心思主要放在吃戚姬的醋上了,对刘邦的其他女人她才不想多管呢,恨不得都让别人睡了她才高兴。她自己也没闲着,和审食其一直不清不白。另外,他还和萧何管着宫中的正事,对管一群女人实在没有兴趣。
“不大可能?我就知你不会承认,所以把证人带了来,看你还如何狡辩。”刘邦对旁边的人说:“把证人带上来。”以后韩信真的常来拜访薄姬,两人无话不说,感情日益贴近。这消息很快传到刘邦耳朵里,但他听说尚没做出**之事,也就没放在心上。他对女人的事向来不大管,如今身边的女人又多得照顾不过来,边疆又出现骚乱,让他烦心,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管这些臭**烂**的事,只叫吕雉代管。
“然钟氏是我故友,那样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之中?”韩信左右为难地说。
陈平回答:“韩信的封地旁边是陈国,那里有个叫云梦泽的地方,风景很好。陛下可以打着游览云梦泽的旗号,让附近的诸侯都到那里聚会,韩信必不怀疑,俟其一到,乘机擒之。”
蒯彻说:“钟离眛在你宫中藏之已久,难免皇上不有所闻,这是他最忌讳的事,他要问起此事,你解释得清吗?”
实际上韩信此时并没有反心,之所以有人告密,乃是因为前些日子韩信府上有一位水姓男子**宫女,被韩信发现关了起来,要治其罪。这男子的弟弟来探望哥哥,哥哥给他说了韩信的一些事,弟弟便去告密,报复韩信。
陈平说:“那就结了。韩信现在重兵在握,如果对其用兵,很有可能逼迫他立即造反,而且很难胜他。与其这样,不如采取计取的办法,结果更稳妥些。”
没过几天,韩信就接到刘邦让他到云梦泽的圣谕。蒯彻揣度,刘邦此行,必别有目的,就对韩信说:“皇上一向对风花雪月不感兴趣,怎么会忽然有了旅游的雅兴呢,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你最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