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失约

第193章失约

“姜先生可是咱们家的活菩萨啊，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姜文抬手将她扶起来：

“大娘言重了。”

大娘说着，用手抹了抹眼泪，有些哽咽：“先生不必瞒我，您给小词的那本书，我也见过了，这些年若不是靠着那本书，我们寺前整个镇都没了好几回了”

“不过是运气。”

姜文忽然有些紧张地瞧了一眼一旁的红衣，打断了大娘的话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红衣扬了扬手中的衣服，抱着从屋外收进来的那身麻布长裙走进了屋子里。

“.”

她的主动避让，让姜文脸上的尴尬神色缓和了不少，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泄露天机这种事情是断不能原谅的。

还是大娘的声音将红衣从梦中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周围的景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啦，崔珏，竟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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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被夜色的冰冷笼罩，还是没有人来。

“那日我于学堂之中归家，便瞧见小衣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抱着膝盖在门口哭，当时我便下定了决心，要将她带回家中照顾。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偏生是我遇见了她。听你方才所言，你们之前是认识的？”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便瞧见门口的二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崔珏来了，她也许能有办法，不知道崔珏能不能在生死簿上重新写下她的名字。

“你不属于地府了，大抵是回不去，即便回去了，你也承受不住地府的煞气，会丧命的。”

屋外十分安静，只有远处的青蛙叫声，自己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鸟叫声。

姜文穿着小词父亲的衣服，他高出小词父亲许多，所以衣服在他身上并不合身。加之，他从前不是天师，就是教书先生，总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何时穿过这样质朴的农民衣服，看着颇有些奇怪的味道。

二鬼相顾无言，门口就这般安静了下来。

他尚未站稳脚跟，怎么能让他去得罪十殿？

她缓步走至门口，他二人便同时回过头来，瞧着一身麻布衣裳的红衣。

从姜文出现之后，小词几乎是寸步不离，她对姜文的心思，其实红衣当初就发现了。

若是写字，又无法避开小词。

“小衣，你怎么睡在这里？”

只不过她以为，凡人的感情总是很短暂，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她依旧如此。

红衣在屋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味道微微泛苦，远不及崔珏泡的茶好喝。

红衣睫毛颤了颤，不言不语，她与十殿的赌约，不曾告诉任何人，若是告诉他这新晋阎君，也许他能想到办法？

分明是炎热的六月，她却像是活在飘雪的十二月，裹紧了衣服才不觉冰冷。

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再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那朵曼珠沙华已经快要枯萎了。

这里居然有一条鬼街。

姜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即刻出发。

子夜，夜色已深，一旁的小词已经陷入熟睡之中，红衣悄悄起身，走到了小院外。

“……”

“你这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

远远的还能听见人群的交谈声，以及一些叫卖声。只是一个念头转过，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屋外的日头已经西斜，昏黄的日光落在二人身上，让姜文看上去有些寂寥。

河对岸的情状与白日里大不相同，白日里模模糊糊的影子变得清晰无比，那里甚至是挂起了灯笼，魑魅魍魉们游走于河岸边。

崔珏总能找到她的，她便在门口晃了晃，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北塘边。

“小词，你去看看水热了没。”

姜文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地府的蝴蝶印记也消失不见了。

红衣在地上随意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带我回地府。

红衣道。

“我要见崔珏。”

红衣听力未减，便听见姜文在询问小词，语气颇为凝重，像是在问什么极其重要的事儿一般。

于是门口便只剩下了不能言语的红衣，和话不多的姜文。

红衣捏着衣袖，闭了闭眼。

他二人并没有发现红衣走出门来，而是继续讨论着。

天亮了。

红衣此刻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那身红色长裙，站在这一端瞧着河对岸的热闹，便显得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