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鬼神之约

第179章鬼神之约

“那是他的孽障。”红衣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我不求您救他，我只想知道，当初他换回我的身子，究竟答应了你什么？”

转轮王转过身，佝偻的身子渐渐直起来，变成了红衣最初见到的青年模样。

“不可说。”

“当初你答应我的，也没做到，还不是将我的身子给了他？为何到我这里，你又这般不可说？十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求您告诉我，他究竟给了你什么？”

十殿直勾勾地看着红衣，一双眼眸之中带着诡异的笑意，周围的气场都变得压抑，红衣觉得自己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那样的压力，就算是在薄义面前，也不曾感受过。

“你真想知道？那可要付出代价。”

红衣自然是点头。

十殿语调微扬，对于崔珏的要求似乎十分怪诞，语气间还带着青年特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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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崔珏的身子，我会解决。”

全部恶鬼之魂？那不就是以命抵命？

崔珏什么时候这般鲁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却觉得不够长。”

红衣学着他经常做的动作，揉了揉他的脸颊：

“谁说的，你是我的。”

“她挨不过这一关。”

红衣往镜子走近了几步，纤细的手忍不住抚上镜子中，崔珏紧咬着牙的脸庞。

十殿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契约成立的瞬间，红衣脸颊上那朵小小的曼珠沙华忽然落了一片花瓣。

“一次取出，他会死，如今只取出了八成。只不过，以他如今身上的鬼气，恐怕压不住身子中的两成。”

只能怪今日不同往日了。

崔珏拉住她的手：

“我与你同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若是违反，我不得好死。”

那副模样，红衣不曾见过，崔珏身上有着滔天怨气，未着衣物之处都是细密的缝隙，有些恶鬼甚至已经从他身上的缝隙之处奔涌出来，形成一团黑雾跟随在他左右。

“崔珏，愿以身中全部恶鬼之魂交换。”

红衣的身子抖了抖，镜子上的手微微握紧了。

崔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声音冰凉暗哑：

“去哪儿了？”

她抿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尚未恢复记忆之时，在地府的八百年，也从未见过仙界之人。

额头抵上去，希望能与他更近一些。

转轮王的声音从镜子中传来。

从当初跟随者孟婆走上往生之路开始，一切就回不了头了。

“十殿，您需要的。”

转轮王走到镜屋中间坐下，背靠着软塌，身子一倾：

“你自身难保，谈什么救他？”

“你要什么？”

一只红色的蝴蝶慢慢悠悠地从窗口飞了进来，崔珏单手捉住，摇了摇怀中的人：

“夫人，这是你的？”

崔珏的话在红衣脑海里回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十殿，觉得他仿佛是什么恶鬼罗刹，恐怖如斯。

红衣知道崔珏控制不住体内的这万千鬼煞，只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红衣斟酌着，十殿却是再次开口：

“你莫非以为，你有得选？”

果然十殿神色微微一变，靠近了崔珏身边：

“你可想好了？去了这些魂魄，你不过之一只孤魂。”

沈元在宫外，来回走动，面色阴沉而急切。

红衣转过身，才想起来，他说过知晓真相，要付出代价。

如安屋中是来来往往的宫人，她躺在床上，腹部隆起，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