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秦汣之变

第24章秦汣之变

灵语这回是真的死心了，除非秦汣哭着求着要她回头，不然她再不会多看他一眼，她心中暗自发誓。侍从几人被她弄得云里雾里，这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了这殷丘，明日花就开了，她却忽然变卦，着急忙慌地要离开。

众人哪里肯依，那是左劝右劝，连带着农家主人都劝灵语看了再走。

灵语心中对于几人多少有些歉疚，于是便答应陪他们留下来看桃花开。

看着院子中鸡飞狗跳的众人，红衣逗弄着围墙上蹲着的三花猫。

那只猫躲开了红衣，眼神鄙夷地喵了一声。

红衣一愣，又戳了戳那只猫的脚丫。

还未碰到，那只猫便忽然伸出爪子，狠狠地挠向红衣，却拍了个空，落在长满青苔的瓦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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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随缘，丫头，这个拿去吃。”

那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好了，灵语心道，方才心中咒骂许愿了千百回，不及那人一个回头。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十分干涩，像是含着沙。

“秦汣”扶着树干干咳了两声，口中含血，有一丝从唇角溢出，被他狠狠咽下。

他从来不曾这么唤她。

红衣飞身而下，抓住他的衣领，他踉跄了一下，扶着一旁的树干站稳了身子。

“天还没黑呢，这猫又发情，去去去，别吵着客人。”

之前的不快与不甘都消散了。

“大小姐，屋外有人找。”

灵语小跑至门口的时候，还轻轻喘着气，剩下三步，她放满了脚步，调整了有些急促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会是娘亲找来了吧？快快快，先生把你的书找出来！！”

灵语蜷缩在马车中，用双手捂住了耳朵，那一声一声，都入股寒凉。

农庄主人用扫帚拍了拍墙头。

灵语哼了一声，在院子中转悠了一圈，想想也有道理，便只能作罢，并嘱咐几人夜晚看好院子。

他说。

“无事，丫头还小，便是要这般活泼些才好。”

“是啊是啊，大小姐，一大老爷们还怕我们看，我看有鬼！”

“秦汣”抬头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往火堆中丢了一把木柴。

“先生为什么回头？”

他唤道，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灰暗无神。

秦汣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低头看着灵语，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大小姐，这人看上去怪吓人的！”

灵语点点头，她悄悄抬头看他，他整个人都裹在宽大的袍子中，发丝有些散乱，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说了一半，深深地看着灵语，不再多言。灵语意会地点点头，

“你们几个，带秦先生进去换身衣服，我看老师的衣服他应该能穿。”

“你以为你能在这身子里呆多久？不出三日，你就会七窍流血致死。”

想着那只浑身漆黑的猫，红衣心中划过一丝古怪的念头，那个念头尚且模糊的时候，便被大高个的呼声打断。

红衣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没有忘记，这是她鬼差之路上的一案，所以她十七年来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敢离开灵语一步，可如今是不是太过顺畅了一些？

这一卷，最后一页怎么说的来着，她躺在围墙上，拧眉沉思。

那只猫瞪了红衣一眼，十分不满地翘着尾巴走了。

原本在屋外等待的灵语看着出来的几人，责备道：

“你们怎么不在里面帮衬着，我看先生吓得不轻！”

他伸出手，动作缓慢而僵硬，摸了摸灵语的脸颊，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虽然老了，也知道你不是她，走吧，丫头。”

灵语不是没尝试过跟他说话，可他总是兴趣缺缺的模样，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倒是夜晚休息的时候，会靠在车马前，陪着灵语赏月看星星，那时候才会多说两句。

他转过身来，身子有些僵硬的样子，必然是紧张了，灵语心中窃喜，他也不是如同外表一般冷静啊。

“当然是因为你。”

看起来，那卷宗如今大概是废纸一张了，回去之后少不得阎君一顿痛骂。

他走出马车，留下那小小的一团。

夜色中，他抬头看着城门的方向，灵语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