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情窦初开

第22章情窦初开

他身着一件灰色长袍，略显老气的颜色并不能掩饰他身上的儒雅与气质。红衣虽然对于他的出现存疑，可是对于他的气质却是无话可说。

再者，是人是鬼，都瞒不过鬼差的双眼。

她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眉心。

入目的，是山川大海，是风霜雨雪，卷过地府千年不变的黑暗，像春日里的第一缕清风一样扑面而来，叫她身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红某人收回手，双眼再次落在他身上，方才的风景历历在目。

更叫人在意的，是这样多的风景中，他始终单独一人。

这样的人，红衣若不是死了，倒也想认识一下，是什么支撑着他一路走下来？

第二日，灵语起得甚早，可以说是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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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寥寥几笔，大抵写了他在南浔的所见所闻，言语之中亲切温暖，最后书一句。

“巧。”

灵语显然也是看出来了，她试探地问道，手中紧紧地攥着点心盒子，第一次抬头看他。

春花正美，代卿一览。

情窦初开的灵语终于尝到了梦碎的滋味，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不如意。

红衣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那块不成样的点心，几口吃了

幻境·人间·谢府

灵语同样彻夜未眠，那日之后，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秦先生了。

于是秦汣一出门，便遇到了“碰巧”路过的灵语。

灵语在秦汣所住的小居附近的一家早点摊子坐下，随意点了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张望着那边的动静。

“无事，丫头还小，便是要这般活泼些才好。”

在她成长的这些年，除了爹爹之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灵语一见到秦汣，就变得慌张起来，她将风吹乱的发丝摆正，看上去不失慌乱地打了个招呼。

他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背着行囊，一看就是要出行的模样。

他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精心包装过的茶叶，一打开便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红衣盘着腿看着她练字，她的字写的实在不怎么样，大概是因为见过崔珏的字迹，见谁的都没办法产生眼前一亮的感觉。

灵语手中拿着那盒点心，像抱着冬日的炭火，觉得浑身上下都要着火了。

经过一个拐角之后，便将手中的点心盒子一抛，捂着脸跑了。

灵语小脸薄红，站在马车外拧着手帕，平时那股疯丫头的劲儿荡然无存，说话都磕磕绊绊的，足见她心中的紧张。

此时她这幅语气凉凉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像谁。

门外偷听的二人却在这时闹出了动静，屋内几人一同望向屋外。

秦汣真有这么好？

应该是没有人能够瞒过鬼差令的，可红衣心中还是隐隐不安，距离灵语大限越近，她心中的不安越强烈。

“老爷病了，不便见客，过会儿我替你给他，先谢过先生了。”

他借住在一户小小的农家，天色不早，主人家早已歇下，只余他屋中依旧亮着烛火。

她晃晃悠悠来到秦汣暂居之处。

她捡起一块丢进口中，这不是还能吃吗，真是浪费。

从前排斥的琴棋书画，也会自己起早贪黑地勤加练习。

灵语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摇摇头：

“不用了…”

“聚散随缘，丫头，这个拿去吃。”

就算被一群混混围追堵截也不会畏惧的灵语忽然低下了头，胡乱伸手拉着站起了身子，红得滴血的头低垂着。

“秦先生，你，还会来吗？”

天一亮，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向厨房。

红衣恨铁不成钢地凭空拍了拍灵语的脑瓜，一张脸就把她迷的死去过来了，没看到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吗？

那日之后，灵语仿佛一夜之前脱胎换骨，变成了大家闺秀，那叫一个乖巧。

可她还是稳稳当当地端着。

可秦汣脸上却没有多余的动容，他帮着捡最后一块点心，虚扶着灵语站起身：

“嗯，留久了，她会不高兴。”

谢母一边拍打着灵语身上的尘土，一边转头对着那位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