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谷中难民
第30章谷中难民
赵灵君来到轩越阁,邀请巳月和丁幕连去踏青。因为最近与司马荣一派多了些是非,巳月本不想去。
可赵灵君口才非比寻常,不停絮叨着:“现在正是暮春三月,大地回春,山下春风醉人,正是竹外桃花、鸟语花香的时候。
我们叫上四哥哥,一起去打猎捉鱼,我的四哥哥最是会玩。
投壶、打猎、马球样样都行,我们玩累了,找一处庄园做些野味,做做雅集,岂不快哉?”
幕连也怕多生事端,便推辞道:“上次休沐,这些我们不都玩过了。
凤鸣山下就那几处景色,都已经踏过了,今日就……”
赵灵君还没等幕连把话说完,就接口道:“丁兄此言差矣。
回到采桑湖边时,发现丁幕连和赵弘殷身后的鱼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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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月进入树林,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前面还有一群稍大的孩子正往前跑,他们手里拿的正是那个丢失的鱼桶。
老妪口中不停重复道:“孙儿不懂事,贵人莫怪!”
巳月不自觉地慢慢走近人群。
丁幕连和赵弘殷索性坐下,让小厮取出渔具,一边钓鱼一边继续闲话。
丁幕连更是觉得与赵弘殷相见恨晚,两人哪里还有玩乐的心情,只顾谈论时事,抒发心中的郁结。
听说那里沙鸥点点,鳜鱼肥美,半夜无人时,鳜鱼都能窜上河滩,别有一番景致呢!
那次下山,我们人多,只能走大路。
不光是逼我们走,连我们家中的金银财产都被那些士兵抢走了。
可是采桑湖周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农户大多吃得饱,穿的暖。
赵弘殷追问道:“你们既是难民,官府就该想办法安置,怎么还驱赶?”
若再动了别人家的东西,恐怕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谁?”巳月听到身后树林中的动静,便飞身去追。
孩子的哭闹声,男人的哀叹声,女人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缠绵成一曲哀歌。
在凤鸣山下,巳月第一次见到了赵灵君的四哥哥赵宏殷。
赵灵君实在不想听他们聒噪,拉着巳月赏湖去了。
问他们,却是傻乎乎地三不知状态。
巳月不忍,赶紧扶老妪,说道:“这些鱼是我们送给孩子的,您莫要责怪他们。”
巳月和赵灵君就去旁边的树林里找柴火。
赵灵君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位哥哥。我们是出来踏青游玩的,不是朝堂议政,快些准备工具,这采桑湖的鳜鱼又大又鲜美,我们想办法捞几条,也好就地做个鱼汤喝。”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周围庄户上的孩子。
巳月等人赶紧上前扶起孩子们。
三个月前,一批士兵到我们那里逼着我们搬走,说是司马大人要建庄园。
我等逃荒至此,本就遭到官府的驱赶,不敢四处活动。
一位老妪见到了巳月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孙子手中精致的鱼篓,知道自己的孙儿偷拿了别人的东西。
玩够了就去四哥哥的庄子里打打猎,赛赛马,这才不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啊!”
赵灵君、丁幕连、赵弘殷也跟了过去。
我是从采桑的农妇那里打听到的。巳月拿出一块干粮分给两个孩子吃了,跟孩子说道:“我们送你们回去,可还认得路?”
老妪慢慢说道:“我们本都是莆田一带有地产的小康之家。
可因为有丁家的庇佑,她一直衣食无忧,而这一幕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撞击。
这一次我们四人只带几个小厮,走小路。
他们穿过树林,顺着一条小溪来到了一处低洼空地。
此时,丁幕连等人也都赶到了,巳月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赵弘殷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这些世家也太放肆了!”
巳月仔细看这两个孩童,他们面有菜色,衣衫褴褛。
丁幕连和赵弘殷面面相觑,两人都是武艺高强的。
我的儿子拼死护着财物,竟被他们活活打死。”
老妪一听,赶紧让孩子们跪下磕头,感谢恩人。
赵弘殷策马扬鞭,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确是皇家气度。
老妪面有为难之色,说道:“公子不知,这里的林木、湖都是有主人的。
巳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一群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的灾民三三两两相聚,有的正往孩子嘴里填着绿色的野菜叶子,有的在靠近树林的地上翻找可以入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