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郡主移情别恋后 - 树栖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慕茹安没作声,缓慢咬着饭菜,握筷的指节发白。

苏窈见桌上摆有一幅画像,黑墨盖住画中人的半张脸,“这是五皇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说是叫我认认人,”她面无表情,“多可笑,在这之前,我甚至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苏窈轻声道:“听说五皇子为人低调沉稳,常得圣人夸赞,放眼京中的郎君,也是很出色的……”

安慰的话说到一半,她自己都没能说下去。

苏窈和慕茹安一样,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姑娘,若换了她,也必定不甘。

慕茹安一针见血道:“若那魏元是真淡泊,为何偏偏要娶我,淑妃为何要他娶我?”

偏生她名字里有一个婉,三哥似乎常拿这个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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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李老折戟,军民数十万人被屠,等援军赶去时兖城已是一座炼狱,漫天恶火逼的战马不愿再进一步。

梁远不解其意,魏京极看了一眼,便冷笑道:“当真是活腻了。”

如今的长公主倒真称的上温婉,只是待人处事稍淡漠了点。

梁远后知后觉明白这画的意思,粗制滥造的武器,怎可用来守城!只怕焚城也只是个幌子!各地调拨下来的上百万银两,做出这等次品,定是有人在暗中高价买进,贪吃回扣,竟将手脚做到太子身边了,若非殿下留了后手,只怕也凶多吉少。

旋即,魏京极命人即刻往青、梁、黔,南州等地暗中寻访,趁他被禁足,幕后之人松懈之际,找到了最后一批清扫战场的人,好在有惊无险,证人已到了东宫。

兖城便是李老将军的驻地,他知道殿下说的“没了”,包含了深层的意思。

梁远作为魏京极身边随侍,自然知道他素来不爱去臣子家中做客,也仅有长公主和郡主相关的人物,能得他几分特例。段凛定也清楚,此举大意是传递原先的事情有了变数,不敢再叨扰太子清静的意思,若太子不去,原先那帖也就作罢。

青年嗯了一声,眼底无波无澜。

她看着苏窈:“可那日你见了阿骄,却不惊不惧,还将他当作正常人对待,我每每想起,就觉得我对不住他,旁人怎么看是旁人的事,我们怎可为了旁人的闲言碎语而亏待了阿骄?”

等了没多久,莺儿来请她去暖阁。

“嗯。”他淡道:“安排吧。”

“盛元十三年六月,着黔州,钦州拨银两万两,草秣十万石,战弓一千张,铅丸一千二百斤,箭五千枝,重炮合计三千出……”

“好。”

她被关在将军府里,定是闷坏了。

魏婉看她一眼,道:“但我可以试试,让婚期推迟。”

画上画的是一条折断了的长.枪。

“我何时骗过你?”

对于慕茹安来讲,肯定是越晚成亲越好,能延迟已出乎苏窈意料之外,以至于她陪着魏婉闲话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魏婉也知她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慕茹安,便也没有多留她,用了晚膳便命人送她出府。

他这话隐含担忧,殿下再受百姓拥戴,却也只是太子,狗急了还跳墙,何况最后这案能牵扯出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现在尚且不知。

“兖城没了。”

梁远悠长的嘶了一声,“郡主,大概是要去的。”

暖阁里放置素朴,炕桌上设有一红木小案,后头一面半月挂屏,焚的香似有解乏的功用,苏窈坐了一会儿,心竟不知不觉地静下来。

说到这,江莲眼里似含泪水,“因此,我们决定将欠了他的都尽数补上,就先从冠礼开始。”

梁远永远忘不了五月前的那一日,帐外短兵相接,魏京极铠甲上血迹纵横,拿着战报的手因长时间竭力微颤,白色护腕变成血红,沙哑着声。

“段大人前日又来了府上送帖,同微臣说,不久后他的兄长将会行冠礼,若殿下有闲暇,不若就在宴上一见。”

苏窈丝毫不意外,如今骠骑大将军府与五皇子联姻之事人尽皆知,她与茹安的关系又是众人皆知的好。

魏京极却问:“永嘉去么?”

苏窈连夜赶到骠骑大将军府,将长公主说的话告诉慕茹安,慕茹安听后,眉间忧思散了些,和她说了两句,便累极睡着了。

苏窈一愣,眸子瞬间亮了,“真的?”

历朝历代并非没有屠城之举,此事传回朝中,圣人也只将李景培一家老小召进宫抚恤一番,赐了些声名财物,便作罢,一如对待郡主那般,可殿下却并未就此收手,梁远开始并不抱什么希望,直到线人拼死让人带回来一幅画。此时这幅画就摆在魏京极的右手边,作画的人显然手生,纸上滴了不少墨点,和血斑混在一起。江莲怕就怕无人来,这是段骄十岁之后第一回为他办宴,因而各处都送了帖,不分官职大小,只盼能热闹些,苏窈如此说,她心更安了,顿了会,犹豫道:“阿窈,你在京中认识的人多,可能邀些你的友人来?我怕……”

“殿下,兖城将士手里的兵器虽大都被东瓯部收缴,可折损的刀枪不在少数,仍需经过不少人之手,这其中却无一人上报,可见那人手眼通天。”

“殿下,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苏窈清楚,大表哥是姨母心中的心结,如今阴差阳错解开,她没有不去的道理。

魏婉轻轻摇头,神色间多了几分无奈:“阿窈,圣人是我嫡兄,当年我不愿嫁人尚且闹的满城风雨,我与他僵持十多年,直到去年方有所缓和。但那时是我以命相逼,兄长才未下旨,若是赐婚,我也不能令他收回旨意。”

江莲手上拿着请柬,和蔼道:“原本我和郎君都觉得,大郎那副模样注定是不能见人了,我们自己不嫌弃,却怕旁人生厌,以至于他前两年的冠礼都不曾为他行过。”

大周历来贩盐的活计都在官府,后来因军中开销巨大,左相高居之提议,让居住在边境的商人往军中送粮,以此换取盐引,每一石粮食能得多少盐,都有严格规定,此举可以节省大量运输时间和人力。

“嗯。”

骠骑大将军唯一嫡女,这个身份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苏窈摇头:“无事,只是和茹安多聊了一会儿,姨母这么晚了还来寻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魏京极将笔置在笔山上,从暗格里拿出一份旧卷宗,梁远立刻将灯台挪近了,卷宗似在沙地里埋了百八十年,又被风吹雨打数载,墨水痕迹浅淡,需细看方能辨出上面的字迹。

魏京极知道,段凛前段时间送帖是为了他和苏窈的婚事,毕竟京城里随意拽个人出来,都知苏窈是他的义妹,面上的功夫是要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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