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一剑断流
却说，封语的意识被拉扯进这虚无空间，至于这空间是如何存在，封语没心思去想，也没心思去探索。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暗暗在体内运行真气，封语面色大变！竟然感知不到一丝真气在体内。
用手向身后一摸，玄黑古剑还在，剑身上流转的一丝冰凉，在这虚无空间里依旧冥冥中与封语有着一丝丝联系，这让他心中稍稍安定一分。
因为动用不了真气，只能用手抽出玄黑古剑，提在手上，随时以应付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未知事情。
突然！这虚无空间里，一阵扭曲，就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揉捏，封语觉得心中一阵无力，他感受到了这方小天地被空间之力慢慢侵蚀，宛如危楼立于强风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封语自问还没有实力可以挡住这空间的侵蚀。
难道今日要死在这空间破碎之下吗？
难道今日注定要和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小空间化为齑粉吗？
“只是昨夜我利用这万般星空为你推演命数，竟然一片模糊！为师想了良久，还是放你下山历练闯荡一番吧！也许有大的机缘！不过茫茫天数，捉摸不定，凶吉祸福还要看你自己。”
“小友，莫急！今日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于我之后，还烦请小友你对学院相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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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封语不自觉地闷哼一声。
“前辈……你这……”
封语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此人和在止水广场上看到的雕像很像，不！是特别像！也不！简直就是一个人，难道他是……
封语见皇甫东篱丝毫没有敌意，好像还和道门千年前的“剑仙”虚空子交谊不浅，遂也就放开了一些胆子，说道：“前辈，您是所说的机缘？我怎么没看到？我只知道自己被困于此，命不久矣！若是您先让我看到你所谓的‘机缘’，那晚辈自然也就不怀疑您了。”
“哈哈！你这小辈，想我皇甫东篱当年不知有几万万人，日夜想着见我一面而不得见，今日你小子竟然不为自己接下来的机缘窃喜，反而先怀疑起我来？哈哈……不亏是虚空子那家伙的后辈门人……”
“有何不合适？我们这是交易，并非让你拜师，再说，我若收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过程有些痛苦，且先让我入你脑海中，然后生生抹掉那段记忆，当然！如果有别的什么被我不小心抹去，我也说不准。”
“止水学院，乃我在世间最后一丝牵挂！我之神念已守护其千年不倒，但我终究只是一缕神念，始终都有消散的时候，今日相见，甚得我心，刚才所授，名为‘斩浪’，是止水剑法的真谛，练成后，可一剑断流、一念破海。”
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在千年之前就飞升仙界了吗？就算没有飞升，就算这是皇甫东篱，那怎么可能活过千年之久？难道……这是他的后人？
“小家伙，没错！我就是皇甫东篱，但也不全是皇甫东篱，我只是他突破成仙后，留下的一缕神念而已。”那道人影一脸慈祥笑意、仿佛是长辈看到自己的后辈一样。这眼神让封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老是老，但是你模样年轻啊！
“这不合适吧！我师出道门，不敢妄自修习他派之法，您看……要不您把那招收回？我这忙也就不帮了？”
“嗡……”封语脑中仿佛有人在搅动风雨。
原本扭曲的空间渐渐平息了下来，封语偷偷睁开眼，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要闹哪样？
此时，在这漆黑的虚无空间的深处，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亮芒，封语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一变化，那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哈哈哈！有趣！小友有趣！”
一道修长的身影，飘飘然而至，宛如神明的气质，白衣胜雪，看似简单的束发，却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凌乱或者邋遢，反而有一种松散的慵懒的美感，一柄淡蓝色的长剑格外的吸人眼球。
“止水之托，还望小友记于心。”
良久，封语才缓缓睁开眼，一脸恭敬地对皇甫东篱说道：“前辈，如此‘机缘’，晚辈受的有些惶恐，还望前辈挑明。”
说着，皇甫东篱就朝封语眉心处点来，那指头看似缓慢无比，好像一偏头就可以避开，但实际上却让封语心中生出一种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感受。
“前辈……您说的对！我们这就是交易！哈哈哈！晚辈答应就是！”
难道师父说的那命数，这么快就应验了？不是福！而是祸？
封语不甘心，整个人强自镇静下来，试图用意念寻找出可以脱身破阵的关键，可是……毛都没有发现！
正当封语突破无望，盘腿而坐闭着眼，想像其他临死之前的人那样，准备回忆自己的一生时！
“止水剑出，邪魅散”的皇甫东篱？
“……”封语不言语，只是贼兮兮地看着皇甫东篱。
“前……前辈！那个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您能放我离去吗？”封语有些紧张，废话！能不紧张吗？这可是仙人！仙人啊！就算只是一缕神念，那也是仙人级别的存在啊！万一这人，因为在这待的时间太久，人格或者性情方面有了什么大的缺陷，那自己还不是被折磨至死？
“小家伙，稍安勿躁！我皇甫东篱还能为难你一个小辈不成？”皇甫东篱说道，那话音像是有魔力一样，封语之前有些惶恐的心绪，完完全全的平静了下来。
“好！也不负我在此等了千年，就是小友你了！”皇甫东篱斜斜倚靠在那淡蓝色长剑之上，洒脱之极。
“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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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皇甫东篱慈笑地看着封语，身影就渐渐变淡，最后重新化为漫天的星星点点。
封语只觉脑海一黑，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就又回到了止水广场之上，感受到各种目光投射而来，还来不及环顾四周，就见那皇甫东篱的雕像前，一阵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
那空间扭曲的地方，越来越小、越来越凝实。
最后“当”的一声！一个淡蓝色身份牌飘飞而出，飞向封语胸前，消失不见，好像是和封语融为了一体，只是那雕像仿佛再也没有先前的神韵。
封语只觉得胸口一凉，脑海也是一阵清凉之意，好像是被和煦的海风吹拂而过一般，忍不住地想要长啸一声。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