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章所谓交换
查亦男握着唐凝的手问道：“姐姐，咱们怎么办？真的要跟那个阴森的家伙去到那种诡异的世界中去么？眼下这可是脱离圣教的大好机会，我可是舍不得这里的大好河山呢。”唐凝伸出另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好妹妹，我也同样不想去，老教主临走的嘱托我也都帮他实现了，圣教的终极大业今日也完成了，我再无留恋。从今往后，我想出去走走，多看看世界。”
查亦男双手握紧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咱们一起走！还有师父也去！咱们到中洲去生活好不好？”她看向了磐龙子。磐龙子脸色肃穆，一言不发。
“诸位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么？对鄙人、对圣教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未免有些太绝情！”
三人猛地转脸看去，见到说话之人已然站在了身侧三尺，背着两手气度悠闲，正是魔尊，看来是今日大事已成，他听上去心情极好。
半天不说话的磐龙子见他过来，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所谓的天魔附体大法根本就没有第三层功法，练到了第三层的人，体内煞气可与幽冥界相同，足以召唤烛龙神兽，因此他注定必死无疑！在这条路上，所谓的天赋越高，死得便越快。我猜的对否？你这样子对待下属中的忠心耿耿之辈，就不怕天下人心寒么？”
魔尊听了他这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好像是触动了心中的某一根心弦，心中莫名的一痛。不过作为已经负尽了天下人的他，早已将心修炼的坚硬如铁，怎么会为了这种区区的责怪而有所动摇？随后他抬头，平静地说道：“想不到先生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初我教他功法的时候，先生应该是隐约知道后果的，自然可以制止，但是你没有，或者说你是根本制止不了；所以先生应该知道，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龙渊他选择了我！是他自己选择了黑暗之力，他短时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就应该承担这力量的反噬，这就是所谓的交换，世间所有的事情难道不是这样的么？凡人用体力换取粮食、妓女用身子换取金钱、官吏用钱财换取权力、军士用生命换取荣誉！”
磐龙子冷笑道：“这样说来，教主大人自己也是一样的了？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交换？你又牺牲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魔尊一时竟然默然无语，半晌又说道：“我是个念旧的人，诸位都是我在圣教中最看重的人，我诚恳地邀请各位与我一同进入圣地，执掌大权。”
磐龙子把脸转到一边去，冷然说道：“对不起了，我年事已高，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只想待在这个世界颐养天年，恕不奉陪了。”
魔尊轻叹一声，看向了唐凝两人。“这么说，你二人也是跟大护法同样的心思了？”
唐凝毫无迟疑，盯着他的眼睛镇定地说道：“教主大人，不，现在圣教已经不再，您应该只有魔尊一个称号了。我蒙受老教主养育和嘱托，前半生都在为圣教操劳，现在圣教的大事已了，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允准，离开无边海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又看向了旁边的查亦男。“小男自小与我在一块长大，是我最亲密的侍女和亲人，请您也放过她，让她也离开。”
魔尊听了她说完，仰天半晌无语，然后默然站到了了一边去，让开了道路，说道：“你把我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强迫你们。可惜，可惜，既然如此，也不可勉强，就此道别，诸位好生保重，咱们今后可能没有相见之日了。”
“就这样？”唐凝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获得了魔尊的允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这个人。
唐凝拉着查亦男的手默默向前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问道：“魔尊大人，临走之前我还是想再问一次，老教主他老人家，到底下落如何？是生是死？”
魔尊的脸谱上满是雨水流淌，看不出一丝表情，淡淡地说道：“他死了，当年在我遇到他不久之后，他就散尽了全身功力，将圣教信物传给了我。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唐凝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
庄衍蹲在地上，一手撑着黑色宝伞，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余清浅，心情焦急；这时身边的地面泥沙突然裂开，钻出了一个人来，正是叶小楼。
“你个死鬼，我一直在等你，你死到哪去了？趁现在不走，等着一会儿魔尊得空带人来杀了我俩么？”庄衍骂道。
“他们在忙着往幽冥界中搬家，哪里有空管咱们哥俩？话说刚才你那一剑可真帅！”叶小楼笑道。“我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你以前从没有告诉过我土遁术最怕下雨，这泥沙之中渗了水之后，在地下行走的困难程度简直是加倍啊，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庄衍说：“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嘛，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撤，你的决斗已经打完了，了了一桩心事，反正这圣教搬家的事情跟你我也没什么关系。”
“再等等！”叶小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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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么？”庄衍皱眉问道。
叶小楼也不答话，上前几步去，远看着海崖下方缓缓进入光幕大门的大队人马中，竟然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江小白！
其时道路泥泞，车马移动极其的缓慢，他混在人群之中默默向前走去，和周围的人没有明显不同之处，并且他的手背上赫然也刻着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这时，那光幕之中，另一侧的世界中，暗红色大地上一些漫无目地游荡的怪物们突然纷纷发现了这道光门，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当它们见到了一群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进入的时候，闻到了血肉的味道，兴奋之情更是达到了顶峰，纷纷嚎叫着扑了过来！当先进入幽冥界的圣教教徒们个个身有武功，见到魔物来袭虽然吃惊，但立即纷纷亮出了兵刃抵抗起来，一时间，喊杀声、怪物的咆哮声、人的惨叫声、兵器法宝的呼啸声混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