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羞愧
第77章羞愧
“你出门不还给自已拾掇拾掇吗?什么贵重带什么!小雁比较廉价就不用了?”白杜鹃又说。
冷栖寒语塞……
不知道自已儿子怎么想的,冷栖寒在他这里本来寡言,白杜鹃便说:“要是不喜欢呢,早点放手也好,别耽误了人家青春。”
“妈,你说什么呢?”冷栖寒咬牙。
冷栖寒脑袋似乎被炮竹炸了,稀里糊涂又醍醐灌顶,他说:“困了,我去休息会,睡醒我带他跟苏哥一家吃饭,晚上不在这里了。”
一戳到痛处就跑,这孩子!
“行,我跟你花姨要去打牌,你们自已走,不用过来打招呼了。”
冷栖寒点点头,轻声开门,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
睡着地舒雁眉头轻蹙,也不知道这么个小笨蛋有什么可忧愁,可操心的。
舒雁眉毛头发粗黑,睫毛亦然,别的部位体毛却稀疏得很,都快二十岁的人了,甚至胡子都不用刮。
瓷娃娃一样躺在那里,冷栖寒叹了口气,也许刚开始他要的很简单。
后来他不满足了,想要更多,可是笨拙的舒雁给不出来。
舒雁脖子上的蓝色小鱼球安静的随着呼吸起伏着,冷栖寒轻轻触摸了一下,“嘶”被烫了一下。
再触摸的时候又没感觉了,冷栖寒笑了一声道:“小东西,调皮。”
舒雁又做了个白日梦,梦里他轻盈地在四季如春的山林间飞舞,他好像变成了一只蝴蝶,又好像是一朵花。
可是,当飞过满山翠绿和花朵时,他看到了大片的黄叶,在飞的时候却飞不起来了,手臂被什么东西束缚了,沉重得很。
他还没睡到黄昏,就有了黄昏综合症的症状。
茫然又心情沉重地看到了黑暗里的房间,他分不清自已在哪里,好像在家里那张窄小的破床上,又好像回到了学校。
起身反应了几分钟,拨开窗帘,拿起手机,还好才两点钟,他抓抓头发,搓搓脸颊,深吸口气才开门出去。
客厅没人,一楼没人,舒雁莫名其妙有些心慌。
他在害怕什么?畏惧什么?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一只鹅:[你在哪儿呀!]
舒雁更喜欢发短信多过电话。
“在哪儿?”冷栖寒拨了电话过来。
“我,我在一楼门口。”冷栖寒的声音让他找到了主心骨,他急切道。
s市的一月份让他觉得冷了。
“出门右拐,有个露天健身场地,第一条路过来,我在这里。”
右边,健身场地,第一条路,舒雁在脑子里默默念经,看到男人说的路时,心里高兴道:“我看到啦,我挂了,走过来。”
迎着风,舒雁步子轻快,快到的时候他又放慢了脚步,克制道:“你怎么在这儿来了,没有午睡吗?”
“过来。”冷栖寒带了墨镜,坐在吊篮上回头,结实有力的胳膊搭在栏杆上。
冷栖寒总是好看的,还有肆意懒散又放松的舒适感,舒雁扯着自已的衣角走过去。
他见过冷栖寒很多次,甚至跟冷栖寒做过很亲密的事,但是偶尔他还是会客气又别扭,紧张又忐忑。
舒雁觉得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他故作冷静自然。
“会不会垮掉?”舒雁屁股坐了一小半,手揪住吊篮的绳子。
“也许会吧,所以你可以考虑抱住我,这样摔下去我可以做你的肉垫。”
舒雁羡慕这样自洽的男人。
舒雁不要在外面亲密,他转移话题说:“阿姨她们还在午睡?”
问出来又觉得有些蠢蠢的。
“打麻将去了吧。”冷栖寒说。
看不清对方的眼睛,舒雁有些不自在,他侧了身体,看不远处的人工湖,用金钱堆砌的人工风光也别具一格。
“这样坐着不累吗?”冷栖寒说。
他懒散的态度让舒雁敏感地觉得有几分尴尬,他解读为:不屑和轻慢。
舒雁往里挪了挪,但是因为吊篮不着力的缘故,屁股没有挪动半分,吊篮还晃动起来,吓了他一跳。
冷栖寒看着前方湛蓝的湖水,他说:“你在紧张什么?还是不自在什么,舒雁?”
舒雁脸红了,像是偷东西被发现。
他小时候偷过一次家里的钱,他爸爸用一本大哥的小学课本夹着为数不多的几张。
好像最大面额就是十块,然后是五块,二角,一角。
那天他在家做饭,爸妈和大哥都去干活儿去了。
他偷摸地进了房间,偷摸地从一个废弃的木桶里面拿出卷了边的课本,翻开,摸着钱的滋味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