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沈秀你走吧! - 玉振千山 - 冬行意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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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沈秀你走吧!

第130章沈秀你走吧!

明月夜万籁俱寂,进了屋更是听不到一点声响。

钻进屋子里后,玉蝉衣影子一路贴着窗户缝隙,先是游走到酒坛的影子后,沿着桌子的影子一路爬下来。

屋子里弥漫着酒气,另外还有一种寡清的、死气沉沉的气息。

烛台上烛火未点,几束月光从窗子透进来,紧挨着窗的桌子被照得亮堂堂的。开了封的酒坛和酒盏凌乱摆在桌子上,除了酒坛与酒盏之外,桌上还有一物,单独被放在桌角——是水梭花鱼骨。

它比月光更白,月光覆在上面,更像是洒了一层白霜。鱼骨被置放于木盒中,此刻木盒微微敞开,玉蝉衣一眼就注意到了它。在水梭花鱼骨旁边,还摆了几个药瓶,玉蝉衣闻到了熟悉的药味,是她曾经也用过的玉容膏。

除了桌子与床,这屋子里,就没有多少物件了。

打量完屋子这一遭后,玉蝉衣纵着影子,来到陆子午的床边。

当玉蝉衣离近了,能将陆子午的床榻看得更清楚了些,才发现床榻四面果然都被围着,无法看到床底。再一看陆子午身上穿着的白衣几乎要和无尘的床铺融为一色,如一只白蛾贴在床板上,而她面上种种欲望纷杂的情绪淡去,神色变得如婴孩入睡般安然。

饶是玉蝉衣身在不尽宗,只将影子放进陆子午的房间来窥巡,此刻也是屏气慑息,紧张而又小心地贴着床幔投下的影子行动,避开陆子午的视线,将影子塞进床底的缝隙。

床底,一片漆黑。

待适应了黑暗,能隐约看清这里面的情形后,玉蝉衣骇然一惊。

床下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躺着一人——或者说,躺着一具尸体。

尸身未腐,平躺在木板上,周身被丝丝缕缕的灵力笼罩,看在黑暗中朦胧的身形,像是男子。

顷刻间寒毛冷竖,玉蝉衣继续将影子往前抹黑探去,很快在对方的腰间翻到了一块玉佩,黑黢黢的床底,她看不清玉佩上小字的具体字样,只能摸着上面凹凸的纹路,摸出是个“秀”字。

沈秀……传言中与妖女相恋后抛妻弃子的沈秀?他怎么会在这儿?

玉蝉衣试图将玉佩摘下带走,她谨慎地没有弄出哪怕一丁点声响,也探知好了这上面并没有设什么法阵,可就在这时,隔着一层木板,陆子午的声音忽然响起:“谁?!”

紧接着,只听机括声响起,光线渗进床底,眼瞧着床板就要被掀开,玉蝉衣忙松开纠缠着玉佩的影子,速速将影子退出床底,落到了床边床板投下的影子里。

陆子午并没能看见玉蝉衣,她坐在床边,见无异动后,放下心来,眉眼缱绻地看着被她藏在床中的这人。

陆子午轻声道:“秀秀,没有谁能把我和你分开。”

玉蝉衣浑身泛起寒栗,她在这一刻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绝对不能与陆子午合作,她与陆闻枢行径是如出一辙的荒诞疯狂,连对别人说的话也那么像。

玉蝉衣忽然想知道沈秀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忍着心头沉闷,影子在陆子午的身后行动,逐渐攀到了陆子午头顶,混在床幔的阴影中间,低垂视线,看向了躺在床中——或者说,是躺在他的棺材中的沈秀。

借着月光,她得以看清沈秀的脸——沈秀的脸像结了霜一样的白,闭着眼眸,长睫密密,唇色也几近于无,虽说是个死人,可他耳戴玉石骨器,身着华裳,充耳琇莹,会弁如星,被打扮得精致妥帖,尸身又未腐,看起来与熟睡的人无异。看仙龄看不透他到底多少年岁,也猜不出他是何时死亡,只看样貌,像人间二三十岁的男子,眉眼间带了点陆闻枢的影子,一样的眉目舒朗,气质寡清……他长得很像陆闻枢,不对,是陆闻枢长得像他。

惊动了陆子午,玉蝉衣觉得有点可惜,看来,玉佩是带不走了。

玉蝉衣盘算着她到底有没有机会带走什么,证明她所见非虚。既然已经惊动了陆子午,她不想白来一趟。

正在这时,玉蝉衣神色一凝:她看见沈秀胸口有着轻微的喘气起伏,好像……沈秀并不是死人!

玉蝉衣怔住了,她仔细盯着沈秀的胸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又一次看着沈秀胸口起伏了下。

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一种可怕的猜测袭中了玉蝉衣的心头:沈秀虽然不是死人,但恐怕也与死人无异,是个活死人了。

她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决定。

既然已经惊动了陆子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惊动下去算了。

她将影子一路调到窗边,化作人形,张牙舞爪地在窗户上一闪而过。

原本偏头看着沈秀的陆子午捕捉到窗边黑影,神色倏地一凝,挥手重新将带有机关的床合上后,追着那道黑影追了出去。

不尽宗里,玉蝉衣一边纵着牵制着陆子午的黑影,一边往承剑门内陆子午院落所在的峰峦上赶去。

五宗会试时,她已经来过陆子午的院落许多次,陆子午住在承剑门最偏僻的地方,禁制薄弱,又鲜少有人经过,很容易突破。

只是刚要御剑而行,却被人拉住,玉蝉衣一转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微生溟,她自认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总是很隐蔽,但总逃不过他的眼睛。

“去哪儿?”微生溟问。

玉蝉衣道:“我要将陆子午调虎离山,然后去她卧房床底,将沈秀救出来。”

“沈秀?床底?”微生溟满脸困惑,“他不是……”

说到这,微生溟忽然一停,哪怕他心头万般困惑,但心知时间紧迫,便不多问,对玉蝉衣说道:“你尽管去吧,出了事,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他神色中有纠结,却还是松开了手。

玉蝉衣深深看微生溟了一眼,不知为何,在微生溟松手这一刻,心头莫名有些怦然。这种怦然让她启唇,道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当真漂亮。”月色溶溶似水,清而不寒,浮光掠影般照着微生溟的脸,叫这人的眉眼变得好似比涂山玄叶的还要更漂亮几分了。

玉蝉衣开始觉得涂山玄叶的眼光苛刻到有了差池,怎可能这天底下除涂山氏外无美人,若叫她来评断,微生溟比起他们涂山一族也不输。

但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玉蝉衣转了身,踏剑离去。

破开承剑门施在陆子午峰峦外的禁制,落到陆子午院落外时,陆子午已经追着她的黑影,追出了承剑门。玉蝉衣毫不担心陆子午会突然回来,她将陆子午引向了不尽宗方向,哪怕她没有和微生溟说个明白,也没有具体安排他要如何,她知道他会懂她想要什么,他会帮她牵制住陆子午的。

陆子午不在,她所在的峰峦与院落如玉蝉衣所知的一样冷清,闯入陆子午的院子,如入无人之境。

玉蝉衣很快来到陆子午的床边,陆子午的床铺里虽有机关设下,但这机关术比起陆闻枢在枢机阁设下的那些,简单不知多少,一剑下去,床板由中间裂开。

玉蝉衣扶起了沈秀,她摸到了沈秀的脉搏,脉搏比常人微弱,呼吸也缓慢,心跳声几乎听不见,但总归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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