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V和好
第三十一章v和好
“哼,你是谁啊,云中府鼎鼎有名的苏家女公子,红的绿的都惦记着你呢,恨不能上赶着来贴。”陈志高被她冷嘲热讽的一句气昏了头,也跟着口不择言起来。“那是,我看刚刚那个舞剑的就很不错,双眼皮,大眼睛,连额上的美人尖都长得比你俊。”小人儿点指戳上他的美人尖,声音无比温柔的戏谑,“况且那小美人儿性子还好,不会无缘无故使脾气,更不会背着我胡乱弄什么药吃。”
果然,还是因为避子药的事儿,陈志高嚅糯着嘴上前:“我说了跟你解释,你又不听,你阴阳怪气的在这儿怼我,却不理会我的苦衷。”
“听啊,怎么不听。”她将手指搭在他的肩上,平日里沁人心脾的果香味掺上了酒气,有股说不出的刺鼻,那味道仿佛生了腿,顺着鼻子钻进他的胸腔肺腑,压得他喘不过气,“我先去给你收个兄弟进门儿,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坐下来听你的委屈。”
她的指尖从他的耳廓掠过,这次没有再捏他的耳垂,淡淡垂下便要开门出去。
“你敢!”这女人,有时候狠心的叫人心寒,陈志高两只手拉住他,“我错了,对不起,好不好!”
“你错了?”苏南枝慢慢悠悠的吐着酒气,指尖落在他的下巴,笑着摇头“你怎么会错呢?咱们俩可是说好的,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你骗了我两回,便再也不会骗我了,这可是你亲口承诺过的话,我记得清楚……”
“我……”陈志高急的耳朵尖儿都红了,“这回是事出有因,不能算骗。”
“你说不算就不算吧。”苏南枝懒洋洋应他,“起开,我要出门儿。”
“我……”他欲言又止,苏南枝却根本没有心思再等他吞吞吐吐的忧郁。
将他推到一旁,固执的非要往门口去,两人一个要逃,一个要拦,要逃的拼尽全力,要拦的使尽本领,几次三番,苏南枝恼了,扬手赏他一巴掌,“陈志高我告诉你,天底下又不是你一个男人,我们苏家要个孩子传宗接代,你不肯生,外头有的是人等着进门儿呢。”
她抽出门栓,随手丢在地上,拉开门,扭头再怼他一句:“你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罢了,就以为能仗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为所欲为了?”
外边偷听的婆子丫鬟们吓破了胆,张着嘴不知道现下应不应该出来劝。
“你这个坏女人。”陈志高咬牙骂了一句,大跨步出来,从身后抱着就把人拖了回去,琼玖以为姑爷恼羞成怒要动手打人,惊呼使不得,小跑着过来要劝,房门却先一步关上,任外头怎么拍里面的人都不肯开。
“你敢骂我?”苏南枝第二次被摔在了床上,这回却不见了方才的胸有成竹。
“该骂!都是因为你这个坏女人,我实在没有法子,才偷偷吃劳什子药呢。”男人磨牙嚯嚯,不由分说的就去解她的系带。
“笑死个人儿,你不愿意要孩子就要怪到旁人头上么?”苏南枝不耐烦的拍打他的手。
男人吃了痛,改作低头啃她,亲吻她的眼皮,教她睁不开眼睛用厌恶的目光看人,再亲她的面腮,轻轻刮蹭她小巧的梨涡,卷着她的讽笑,一路吻上她的唇,将那些刻薄的言语全部吮出来,连同她的所有,一起吃进肚子里。
小人儿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酒气加上丢了呼吸的细弱,整个人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棉花瘫在绸面棉花上,而他则瘫在棉花上。
“我不要你亲,我要去找那个会舞剑的美人儿,他听话乖巧,什么都顺着我。”小人儿柔若无骨,嘴上说着厉害的话,身子却顺从的伸长了脖颈。
男人从脖子亲她的耳朵,滚烫的唇在她耳后低喃:“不准去找别人,我也听话,我也乖巧,我也会舞剑,我还会给你做奴仆,只伺候你一个。”
玉佩从他腰间的绅带上垂下,红缨穗子扫在她的荷包上,一下又一下的坠下,又微微拎起,冰凉的玉琮贴着肌肤,慢慢的变得温热,而后比体温还高。
惊起的风吹开一角幔帐,男人咬了咬她的下巴,沉着呼吸说出了憋屈一天的委屈:“你要去父留子,我知道的,你想哄着我要个孩子,然后就踹了我,我心里门儿清。”
小人儿倦的说不出话,动动手指勾住他的脖子,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我也想要个孩子。”男人将消极的某人抱在怀里,磨着牙又去啃那抹圆肩,恨心不舍地说,“可你是小没良心的,但凡有了孩子,头一件事儿就要撵我走,我不走,不要孩子我也不走,打我也不走!”
新婚夜的时候,她吃醉了说的那些心里话,一字一句他都记得清楚,去父留子,再给他买房置地,教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谁想要她买房置地啊?
骗了他的心,又骗了他的身子,达成了目的就想过河拆桥?
没门儿!
他既然入赘了这个家,这辈子都会走的。更何况,自己这一身本事这个坏女人看不见,只瞧上了皮貌尚可,能生孩子这一样?
想到这里,男人手上力道不由重了几分,怀里的小人儿不满的吭哧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松了手仍不肯放她自由。
“不如你给我写个文书吧,我好好做官,在外头给咱们家挣体面,你也不准再打什么去父留子的歪主意,好不好?”男人推着小人儿商量,“我有用的很,你留下我,就当是请了个看家的护院呢,对吧……”
小人儿仍是没有回答他。
“梅梅?”陈志高捏着她的笑脸儿,“睡着了?”
酒意加上倦意,苏南枝浑浑噩噩哪里能听得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有聒噪的雀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吵得人片刻都不能安生。
苏南枝手脚并用,压住了那只不安分的雀儿,砸了咂嘴,脑袋在舒适的枕头上蹭蹭,浑浑噩噩,再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最后找了个舒坦的位置闷头睡大觉的醉鬼,只觉得屋里的酒气更重了。
他就不该跟这个小醉鬼说那么多废话,就应该趁她刚刚醉酒不记事儿的时候,写一份字据,教她画押按上手印儿,就是反悔也不怕了。
陈志高眼珠子转转,字据,可是个好东西啊……
*
苏南枝醉酒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坐起来找不见衣裳,又瞧见被子底下青红斑驳的印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混蛋做的。
她提一口气,高声叱骂:“陈志高!这个混蛋!你属狗的么?”说过了多少次,不要在脖子胳膊上咬,他就是不听,大夏天的薄薄一层绢纱根本遮不住这些,出去叫外人瞧见了,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琼玖小跑着进来,笑着道:“姑爷被老爷提溜着跪祠堂去了,今儿晚上怕是都回不来了,您要是心里有气要骂姑爷,我叫她们提灯引路?”
小丫鬟见过了两个主子和好恩爱的动静,连说话都欢快不少。
“跪什么祠堂?”苏南枝踩着鞋下地,站在大穿衣镜前看那人的作祸,皱起眉头问,“不是上午打过一回了么?两鞭子抽的他皮开肉绽,也算是长记性了。”
琼玖笑道:“老爷说了,上午打的算上午的,下午姑爷扛着您回来,叫底下的人看了笑话,就还得罚,老爷还交代了,叫您不准去说情呢。”
知道两个主子和好了,小丫头故意使坏,拿下午的事情出来臊她。
苏南枝睨她一眼,笑着骂道:“不安好心的坏丫头,再多嘴,仔细你的舌头。”又吩咐找出门的衣裳,“咱们去上房打听打听消息,跪祠堂也就罢了,再不管不顾的打他一顿,难不成明儿还要同宫里告假么?”
才不是关心他呢,她是怕不好跟宫里交差罢了。
“是是是,您都是为了大局,哪能心疼谁呢?”琼玖正话反说,伺候她穿戴整齐,又挽了个简单的圆髻,领着几个婆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