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机会
第209章机会
周毅因为招待李汉文和阮清也喝了几杯酒，吟诗作对，天南海北的闲谈倒是快活。送人两人出府时，阮清面颊染着薄红，郑重地与周毅说道：“我鲜有能谈得来的友人，托汉文的福，改日还请上我家来，我这处有几本难寻的好书可借给你赏阅，其中道理深邃难懂又让人舍不下，甚是妙哉，你我也可切磋一二。”
周毅欣然应下。送走客人之后，他揉了揉额头，也不急着去书房了，信步回去属于他和乔然两人的院子，原来真是心爱之人在身边，那便就是家，疲乏困顿的归处。
寒风瑟瑟，抬头望着那片略显黯淡的天空，只要心情好，无论何处都是艳阳天，双手负在身后，缓步地往回走。
到了门前，他正要伸手推门，不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入眼的是个没什么印象的丫头，看到他先是惊讶而后又有惊喜之后才垂头行礼：“姑爷。”
周毅被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给看得心上不痛快，冷冷地应了一声，径直走进去了，好似不过是衣袍不小心沾染了灰尘，连看一眼的必要都没有。
流霞初时近看觉得这位姑爷生得真是俊俏，比起邓家大爷又年轻又精神，个子高大有力，又是越看越耐看的人，心不由地跟着怦怦跳，不过才抛过去个试探的眼神，就被那冰凉如刀的眼光给扎了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周毅回去，自己脱下了外面的袍子搭在衣架上，回身见乔然躺在床上，冬月在一边陪着，快步走过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坦？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冬月往后退了两步，小声地笑道：“小姐中午喝了点酒，这会儿酒劲上来，困得厉害便睡了。”
周毅坐在床畔，倒是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心踏实下来，想到方才见的那人，皱眉问道：“方才那人是谁？瞧着怪碍眼的，打发到别处去。”
冬月愕然地瞪大眼睛，回话道：“姑爷，这是上次邓家大爷送过来的三位姑娘中的流霞，温良在您的书房伺候，明玉被安排去伺候付小姐了，所以小姐就把流霞自己身边伺候了。”
周毅笑了一声道：“看来还是打发不得了。”
冬月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寒气，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退下去了。
周毅回头看了熟睡如孩子一般的乔然，拿她没什么办法，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来，拉着她的手也闭上眼睛。
没多久，周毅也在耳边那绵长的呼吸声中睡着了，只是握着的那只手怎么也没舍得放。
乔然睡得不算久，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想要起身，却被一道力量给拉了一下，转过头去竟看到周毅，因为一个姿势太久了，这会儿整只胳膊都发麻，难受的她嘶嘶地发出声。
周毅再被她拉了一下之后就醒了，这一觉他睡得很熟，睁开眼时里面雾蒙蒙的，楞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醒了？头还难受吗？”
乔然下意识地抬手摸着头说不了，想到什么又靠过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去书房了吗？我倒是没想到，那位李公子竟与我所看到的不一样。”
周毅伸手环着她，淡淡地说道：“这京城看着繁华，被挡着的地方都藏着毒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咬一口，便是他们那般有身份的人也不得不闭紧嘴。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兴许是我多虑了。”
乔然歪着头不解地看他，周毅没法子，继续笑道：“这两人一人糊涂一人清明无欲无求，不觉得有些怪异？而且与我交谈中，口气多是不满邓家所作所为，现如今我多少也听说些朝中之事，皇上怕是铁了心要动邓家的。只不过这一拼，终有一方要收敛甚至垮塌，若是邓相还好，万一是皇上……这大局便彻底扭转了。”
乔然顿了顿，在他那紧绷的脸上拧了拧：“我可没你想的多，我的心很小，只要把我眼前的守好，每天日子过得顺遂就好。友待我的，我会尽全力还之，欺负我的，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周毅的手在她的头顶温柔地摩挲着，舒服又温暖，她忍不住眯起眼来，笑容也更深：“现在我只盼我爹和婆婆能身康体健，你能顺顺利利的。”
周毅还能不知道她，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些话说的好听，心里却还在想着别的点子，那叫流霞的，我可不喜欢，让她少在我跟前晃。”
乔然捏了捏他的脸，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笑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一天与明玉和流霞来说又喜又无力，两人都是靠着手段得了主子的垂青，如今被孤零零地甩在一边，心里多少还有几分烦闷。
深夜了还睡不着，明玉和流霞头靠着头小声地再说什么，又怕被温良听到，但是那偷油耗子的声音着实扰的人不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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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了去处，青崖一早就告诉了她，温良心里却有点失落。她觉得肯定是小姐当自己靠不住，不能成事，所以才会做这般的安排。她不能让小姐觉得她毫无用处，她也该想想办法了，只是突然变成这样，小姐的意图是什么？
她们三人都在筹谋着各自的未来，也无暇顾及外人说什么，待难得消闲下来，才发现自己成了人人避而不急的人了，这恶人就继续当下去罢。
周毅经常使唤青崖和温良，言语之间便带了几分随意，但在有心人看来分明就是姑爷对这个奴婢有他心，想到明玉两人散出来的那些话，更将她当成天底下最坏的人，最好不要和她打交道才好。
乔然这阵子心情大好，厨房每日都会准备些小点心，她吃的欢了，便让流霞给付翠也送一份过去，让人觉得两人还真是好姐妹。与冬月说话也随心了许多，流霞一来二去的也听了不少。
往付翠那里走的勤快，流霞与付翠见了也偶尔会说上几句话，都是聪明人，也明白对方想听什么，流霞或多或少的会装作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后紧捂着嘴，付翠也不会亏待她，也经常会稍加点拨一下，用冬月的话来说，便是都掉到鸡窝里了，能飞出什么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