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暗潮
第64章暗潮
乔然本想带着周大娘到乔府住两天，但是周大娘笑着拒绝道：“我怎么好过去添乱？你们先忙自己的，照顾亲家公要紧，等他醒过来，我会上门拜访，我儿子将人家的掌上明珠给抢走了，总得说两句好话让亲家公宽心。”乔然抿嘴笑了笑，她的手被周大娘拉着，老人家继续劝：“老天爷不会亏待善人的，亲家公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现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乔然的眼眶微微发红，这种话有许多人劝过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她觉得心间酸涩，一阵暖意传向身体四处，这才真正被关心的感觉。
乔然和周毅将周大娘送到离乔府不远的宅子里安置，周毅很是不舍，越发愧疚不已：“娘，我会时常来陪着您。”
周大娘摸了摸儿子的头，摇头说道：“忙正事要紧，娘在这里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乔然已经事先叮嘱过了，这座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经过严苛挑选的，这世间人本性极恶，城中没少发生奴才虐待主子的事情，不管如何，她都会将所有的可能隔绝在外。
“娘，若是无趣了，您与身边的丫头说一声，让他们备马车送您来乔府。这些人都是来伺候您的，您只管使唤交代就是了。”
周大娘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的造化，她过过苦日子，实在不忍心让这些水灵灵的丫头受累，但还是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快先回去。”
周毅换了一种身份站在乔府里，心里五味陈杂，不过很快他就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摒弃，这个地方是他与乔然与坏人较量的战场，他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乔然。
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淡淡地笑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乔然点头问道：“府里一切还好吧？”
今儿天气好，太阳光铺撒在乔然的狐皮大氅上，在寒风中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更显得晶莹玉透。她走的快，裙摆下面那双绣花鞋俏皮地时隐时现。
没多久就到了，乔然在外间让自己身上的寒气散了些，她快步走到床前，看到父亲的脸色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心里有点失望：“爹，你怎么还不醒啊？要是换做以前你要知道我夜不归宿肯定要数落我，我昨天没回家，在相公家里待了一晚上，您都不问吗？”
管家看着小姐自说自话，也是心疼不已：“今儿早上神医来过了，说老爷身体无大碍，他们在此地耽搁甚久，待小姐回来想与您辞行。”
乔然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道理强留人家，逗留这么多天已经很是难得，说道：“耽误神医多日，我心上也是惭愧不已，让厨房多备几个菜，我和相公一道感谢他，管家再多备些礼物。”
乔然半跪坐在床边，因为有地龙倒是不觉得难过，待管家出去，她无力地说道：“现在连神医都没办法，爹，这可如何是好？”
周毅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急了，兴许明儿一早乔老爷就醒过来了。”
乔然转过头，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眸里蕴满了温情，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乔夫人和付翠正在一起商量昨夜之事，正说到点上，下人进来禀报道：“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这会儿在老爷院子里呢。”
乔夫人微微攒眉，问道：“可有什么异样？”
“不曾有异样，神医在府上耽搁多日有事要先离去，小姐设宴款待践行，还让管家准备了不少礼物相赠。”
乔夫人想到府库里那些硕大的南洋珍珠和金银首饰，心中的怒意就挡不住，那些好东西凭什么由乔然一个小丫头处置？
“老爷身体如何？”
“老爷还是那样，神医看过了，说还是得看天意。”
待下人退下去了，付翠问道：“姑姑，你在担心什么？”
屋子里点了燃香，一缕一缕地薄烟往上空飘去，乔夫人刚住进来的时候远没有这般贵雅奢华，这几年她和外面那些大家夫人接触频繁，也懂了些风雅，慢慢添置不知不觉也这般多了，紫晶珠帘，红木家具，就连那扇雕刻精美的屏风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付翠从第一天来乔家看姑姑就很羡慕，渴望自己将来也能嫁给一个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抬头挺胸的丈夫，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怕被人给发现了，咱们付家虽然清贫，但祖上一辈子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管他待我如何不好，总归是一条人命，杀人偿命啊。”
付翠嗤笑一声道：“您慌什么呀，这事又不是经我们的手，就算报应也该去找赵夫人去，人也是她的人，与我们又有何干系？姑姑，您别愁眉苦脸的，本来没事也让人品出味道来。听侄女的，平日里日子怎么过，您怎么过就是了。”
乔夫人揉着额头道：“你说好端端的，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真是头疼的厉害，罢了，她回来了，我躲着不见人也说不过去。对了，那个叫二丫的丫头，你可没事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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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翠微微扯起嘴角，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乖巧地应道：“姑姑，我知道了。”
乔然坐下来，手指沿着滚烫的茶碗描摹，听自己的心腹说昨夜之事。
“昨夜本是小红再为老爷守夜，半夜时茶水房的二丫过来陪着一道守着，她只是换了将灭的烛台，并未有其他举动。小的查看过了，没什么不妥。”
乔然觉得对方有些聪明，昨夜看似是最好的机会，但是若真出个什么事，很容易便会将其暴露，倒不如虚晃一招，稍作试探，待摸清底细再做打算不迟。
“继续盯着，我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乔然听到外面传来付翠的声音，冷笑一声，故意道：“让那些守夜的丫头给我把眼睛睁大了，要是敢打盹儿出了岔子，到时候可别怪小姐我不给她们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