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心乱
第23章心乱
赵夫人正在花厅里心事重重的喝茶，抬眼瞧见儿子垂头丧气的回来，放下茶碗，轻声问道：“你去帮着张罗，乔然也没让你在那里好好的歇歇？”儿子俊朗面容有些憔悴，黑亮有神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难以言明的心酸和落寞，赵夫人一阵心疼，快步走过来先是把那不懂事的乔然给数落了一顿。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没教养了，你们从小到大的交情，口口声声说什么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怎么连半点贴心的事情都未她见过？要不是图着点什么，我可不要这样的人给我当儿媳妇，给谁能吃得消？”
赵云翔被母亲拉着在一旁坐下来，闻言忍不住皱眉，以往这种话也不是没听过，只是这次却不知道为何听得尤为不顺耳。
精致的茶碗里冒着热气，淡淡的茶香钻入鼻尖，分明是他最爱的茶，此时却没有半点喝的欲望，每每想到乔然和那个姓周的那般亲昵，他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更让他又气又怒的是，乔然分明能看懂他的心思，但是却一步都没有上前来安抚他，这让他原本稳固如磐石的心突然就变得慌张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乔然到底怎么了。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无力地说道：“娘，她将来是咱们赵家的媳妇，往后要在一起生活几十年，您这般说她，往后的日子哪里能和乐？家和万事兴。”
赵夫人疑惑地看向儿子，还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问道：“你没睡醒说胡话了吧？好端端的怎么帮着那个丫头说话？我明着告诉你，就算你们将来成了两口子，你也别想着我对她有半点好脸色，这么多年在他们乔家手底下卑躬屈膝，事事巴结着，这种气还没受够？”
赵云翔还想说什么，却不想被赵夫人抢先打断：“你是我儿子，你的胳膊肘可不能朝外面拐，不然可是要寒了我的心了。这天底下的好姑娘多了去，乔然那种骄纵有大小姐脾气的人不值得你记挂。”
赵云翔也不知道怎么上来了脾气，他还是头一次冲着母亲发脾气：“娘，舅舅这会儿正是难过的时候，咱们更得把心贴在乔然身上。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扒着她享受荣华富贵，她和我一同长大，不管我是不是喜欢她，我都不能看着别的男人接近她。”
赵夫人当即明白过来，脸色更加阴郁，咬牙切齿道：“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那就更不能留她在咱们家败坏名声，等事情一完，我的那个要将她撵出去，我就要看看你的心里，是我这个当娘的重要还是那个丫头重要。”
赵云翔昨儿本来就没有歇好，娘在耳边吵个没完更是让他头疼，站起身道：“娘，我先回去了。”
赵夫人追着儿子的身影，怒道：“这孩子……不成，这事得好好的合计合计。”
赵夫人匆匆到书房找到赵老爷，惊得赵老爷站起来赶紧将靠在身上的丫头推开，有些恼羞成怒道：“夫人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冒冒失失闯进来。”
赵夫人本来心头怒火尤盛，眼见老爷又和底下这些心思不正的骚蹄子搅和在一起，指着那狐媚子痛骂道：“真当我这个夫人是摆设？任你们这些坏了心肠不要脸的东西骑在我头上撒野，滚出去，往后若是再让我在府里看到你，不然打死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啃了，可别夫人心狠。”
那容貌艳丽的女子忍不住颤了颤，更加委屈地看着赵老爷，那双眼睛里满是水意，娇滴滴地求救道：“老爷……”
赵老爷心里一酥，可瞧着身旁这个恨不得要吃人的夫人，也只得出声安抚道：“你先下去吧，在夫人面前不可放肆。”
赵夫人看着那人快步走出去，冷哼一声：“老爷倒是好兴致，大事摆在眼前不急，忙着和下人打情骂俏，我这个夫人虽没几分本事，但是心里好歹装着的也是赵家的前程。”
赵老爷脸上挂不住，含糊的将这篇翻过去了，粗声粗气地问：“行了，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夫人冷着脸，不快道：“前些日子咱们和姐夫说起两个孩子成亲的事情，他打着幌子把这事给躲了过去，我琢磨着不对，这父女俩心里肯定打着算盘。要我说，姐夫要是不能一辈子昏睡在床上，咱们儿子的亲事只怕难成，趁着现在乔家主事的是乔然，早点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赵老爷陷入沉思，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这种事怎么能匆忙？姐夫多重视乔然，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些人等着看咱们的笑话，还以为咱们是骗了那孩子。”
赵夫人将赵老爷推开，坐在他的位置上，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阴沉：“你知道什么？姐夫醒了只会碍事，咱们就得想法子让他永远躺着，至于其他……咱们家云翔在这城里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俊俏公子，想和咱们家结亲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把儿子的终身大事都牺牲了，只为了给姐夫冲喜，外面那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乔然敢做对不起咱们的事情，到最后不用咱们指着她的鼻子骂，有的是人给咱们出这口气。”
寒风肆虐的天气里，书房因为烧了地龙十分热，赵夫人来的匆忙，也未来得及将身上的披风给摘下来，热得额头出汗，因为方才一阵气，保养得当的脸上泛出一片红晕。
赵老爷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半天之后才说道：“我再怎么贪心，可也没想过害人，这几年姐夫从来没有亏待过咱们家，你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这话在这里就打住，以后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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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看他这么一副死样子，冷哼一声：“不听我的，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我可是听云翔说了，今儿有个叫周毅的穷小子来找乔然了，要是脑子活络一点搅和了你的好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书房里燃香袅袅，平日里最喜爱的味道，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闻着直觉得憋闷和烦躁，唾手可得的东西，怎可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