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父母心
第415章父母心“看夫人吃的香，妾身也馋了，与夫人一道用饭您不会介意吧？”
乔然笑着摇头：“我一人也吃不了，浪费了可惜。你家这些菜可得花不少银子，说实话，我在我家都没这里吃的好。”
那女子虽然有些防备，但对这位权相夫人又满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宰相大人一年的俸禄不少，听说你家中铺子田产也多的是，要什么没有，这些算什么？”
“我爹与他一样的心思，做人不能忘了本，要时时记着过苦日子的艰难，这样孩子才不至于走了歪路。”
“妾身名唤红娘，区区贱名，能与夫人说上两句话，是妾身的福气。实不相瞒，妾身曾在路上远远瞧过大小姐一眼，虽说年纪小，却练就了一身气度，即便是大人也得忌惮着。那会儿就在想，若是我的孩子将来也能那样，不受人欺负，将来有出息，让那些曾经看轻他的人闭嘴。”
乔然吃的偏清淡，这些菜虽然好，但是太过油腻了，她有点吃不下去，漫不经心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是好事，谁不盼着自家的孩子成才。有钱有权的能给孩子这世间最好的一切，穷人只能给孩子一个清白家世，像你们这种作恶多端的……你猜，你的孩子会得到什么？”
红娘的手顿在那里，整个人面无血色。
乔然笑道：“看来你也是有想过的，你孩子有个真心疼她的娘，可惜，你们看不清，邪不胜正。当今圣上乃是明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家老爷结党营私，更是绑架朝廷命官家眷，哪样罪都不会轻。孩子是无辜的，我们谁不知道？你看前宰相大人的下场，那两个儿子就不说什么了，只说那位小姐，一门心思只是想嫁给喜欢的人，可她偏偏姓邓，未婚夫婿不喜，家族落难，整个天下都容不下她，她是什么结局自不必我多说。现在你不妨想想，你家老爷和皇上对着干，等待你们的是会是什么？不会比邓相重，只怕也轻不了。至于你那无辜的孩子，将来是流放亦或是……你这个当娘的又能如何？”
红娘听得只觉得浑身发寒，她有些艰难地问道：“真有那么严重？您也别吓唬我，皇上不会盯到我家老爷的，既然敢走这一步那定是有万全之策，大不了自断双臂。”
乔然放下筷子，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双臂，我想你是其一吧？只是不知道将来要自保的时候，你会不会成为替死鬼？你们要是真有能耐，定然不会让我相公查到蛛丝马迹，拿我要挟他只说明你们压根没有和他对抗的本事。我们当夫妻这么多年，他视我为珍宝，一时困陷泥潭罢了，等将来卷土重来，你们都别想好过，我可不是吓人哟。”
红娘也吃不下去了，临走紧绷的脸都不见有丝毫松懈，乔然知道她是真的被自己唬住了，红娘的弱点就是孩子，当母亲的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孩子没个安稳的人生。
看来明天可以继续借着孩子说说事儿，兴许还能探听到些别的消息。
任凭外面的人急得夜不能眠，乔然却睡得很好，折腾了一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外面的人听到响动就进来伺候了，除了这些人用着不顺手，倒也没什么差别。
乔然已经吃过了早饭，红娘也没来，现在倒是不绑着她了，她也能来回走动消食。好不容易儿子从宁溪回来了，现在又得分开，还有她家的丫头，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当娘的不在家，他们会不会担心？
在这个地方真是无所事事，不过好在没多久红娘就进来了，还带着刚洗过的果子。
乔然也懒得和她兜圈子，直接说道：“我想我的孩子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功课做的怎么样。说起我那个儿子，没像他爹爱读书，反倒喜欢拳脚功夫，跟着他舅舅天南海北的乱跑，就像只放飞的鹰，不记得回家了。”
红娘听的认真，脸上看似无所谓，耳朵却竖起来，看来她也有一个儿子。
“那阵子我只能从信上知道他在做什么，最吓人的是他从马背上给摔下来，那么小的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好在有惊无险，实在把我给吓怕了，我就叮嘱我大哥，不许再凡事由着他了。”
“担心归担心，但是说真话，孩子们早晚是要出去历练的，不可能一直守在我们身边当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倒不是怕人笑话，只是万一将来遇上个什么难对付的事，他连自保的办法都没有，任人欺负，当娘的怎么能看得下去？”
红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夫人说的是，我的孩子生得聪明俊朗，虽然是庶出，但是功课做的好，先生很是喜欢他，只是这样碍了别人的眼，他们就狠心将他……”
乔然没有追问下去，等了片刻，红娘的话匣子全数打开：“我本来想着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只要守着我的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行了，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他们将我孩子的腿给敲断了，已经没得治了，这一辈子都……那是多开朗善良的孩子，从那之后性情大变，日日折磨自己。我恨又气，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让老爷相信我，现在他最相信的人只有我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全都要攥在我手中，一样都不给他们留。”
乔然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做为一个母亲的本能，没有人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到委屈还这么无动于衷。
但是与她来说，她不会因为同情红娘而忘了自己的立场，这些人是要周毅性命的人，是她的敌人。只要出去了，稍加打听便知道是哪位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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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自己利用了红娘而愧疚，若是可能，她将来会帮她一把，不让她过的太艰难，也算是赔偿。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的儿子还能跑能跳该多好，他和您府上的大小姐一般大，一次外出还见了您的小姐一面，我清楚的看到他笑了，他喜欢您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