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索命
第342章索命
赵云翔看向乔然，轻声笑道：“对不起，是我娘的错，阿然，你别不高兴。你怎么会来？”乔然看着匆匆往自己身边而来的赵云翔，与以往相比，他眼底里耀眼又自信的光消失不见，换上了一种让自己十分陌生的卑微与讨好。
乔然看了一眼正死死瞪着自己的赵夫人，笑了笑：“也许和舅母想的一样，只是为了看热闹才来的。让你失望了啊。”
赵云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固执地拉起乔然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想吃点什么？听说你这阵子嘴馋的厉害，我让人去给你买。这会儿天气不好，好像还要下雨，进屋里去坐。”
赵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你疯了吗？人家高高在上，我们低在泥地里，所以你连点骨气都没有了吗？”
赵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那个让她痛恨到骨子里的人进了屋子，还让人将她给拦在外面。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乔然环视一圈，面无表情地说：“赵云翔，你也有今天，如困兽之斗一样，是不是很绝望？”
赵云翔的脸色僵了僵，低着头说：“想吃什么？糕点，行吗？家里也没人馋，所以没有备。我让人去买了，一会儿就回来。”
乔然嗤笑一声：“装作听不到我说的话啊，赵云翔，有些事情发生了，不是你躲着就行的。我今儿来，就是看笑话的，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你们一家人这些年从我们乔家得到了什么，盘算着什么，真当我们不知道吗？爹一直隐忍着，纵容着，谁知道最后你们开始贪图我们的家产，甚至要我爹的命，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把我当傻子，可你所遇到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我这个傻子做的，很可惜，那几次没有把你们给拖下来，我一度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机会了，不想连老天爷都帮着我。”
赵云翔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连声音都很低：“我想的也是，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我的报应。我原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害我，我却总是没办法将人给找出来，直到那两个人被人挖出来，还有你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可我就是……明知道你不过是耍我，一次一次地故意激怒我，我却越来越放不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你心里舒坦了吗？”
乔然从没有发现自己竟也有几句话诛心的本事，她两手交握放在腹部，笑着说道：“那可不好说，万一哪天邓家小公子想起来了，过来找你，依照邓家的权势，你想翻身岂不是最为简单不过？说不定表哥到时候还会把这全部的账全算在我头上，想想也有点担心。”
“你什么意思？”
赵云翔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更深的却是愤恨与难堪。
“我不会笑话你，只是没想到表哥有一天也会以色侍人，舅舅和舅母知道了吗？”
赵云翔被乔然脸上的嘲讽给刺激到，突然失控地站起来，将桌子上的茶碗扫落在地上，宛如见鬼一般：“如果你不能好好的说话，那就请你离开。乔然，虽然时至今日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怕你恨我，但你不能这般地嘲笑我。你走吧，我也不奢求你能出手帮我们，往后也别来往了。”
乔然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他与付翠亲密，与莲月调笑，更在自己含泪恳求时，口出恶言，硬生生地把自己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给熄灭。所以他此时的痛苦算什么？
乔然笑着站起来：“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毕竟被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你倒是能忍。但是，事情也许没完。”
赵云翔低垂着头，一直到乔然离开都没有抬头。
乔然有一句话说对了，事情还没完，就在他以为乔然离开了想要回去的时候，从门外响起一道沧桑又颤抖的声音：“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和那个邓松……不是朋友？以色侍人？嗯？”
赵云翔走到赵老爷身边，看着这个时候义愤填膺，脸色气得通红的父亲，突然笑起来：“倒是不怪娘说您无用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是只记得您的脸面。”
赵老爷扯住儿子的衣摆，怒道：“别想搪塞过我，说。乔然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是啊，不然我杀人为何官府不追究？乔家恨不得我去死，可他们只能装聋作哑，大气不敢吭一声？满意了？”
“你……堂堂七尺男儿，你……你与那青楼的人有何不同？家门不幸，我赵家几十年居然出了你这等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如何要与列祖列宗交代。”
赵云翔脸上一片冰冷，嗤笑一声：“赵家的家业都要守不住了，您如何同列祖列宗交代？至于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了，我认命。”
赵夫人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从乔然出门的那一刻就直巴巴地盯着：“走了？什么时候拿银子来？你娘临死前说要保赵家一辈子，这才几年，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我还真得去祖宗们跟前告一状，让你娘不得安宁。”
“外祖父将整个赵家交给你们，回头看看，不过数年，就被你们败落至此，还是想想如何与外祖父交代吧。”
“与她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你怎么独自一人出门，真是胡闹。”
一旁的冬月可算是松了口气，她看赵夫人已经坐不住了，想冲上来动手，她生怕自己护不住，顾公子来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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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来人笑：“你怎么知道的？我这才出门多久，你就跟过来了。”
顾明华径直走到乔然身边拉起人就往出走，他的眼睛里容不下无关紧要的人，哪怕赵夫人已经举着一块大石头冲他砸过来，他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会遭报应，把我家害成这样，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赵夫人最终还是被跟在身后的楼安拦住，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走远，而耳畔响起的如索命阎王一般的声音：“赵夫人别急，有人回来找你们索命了，这几天睡觉可得把门窗关好，不然进了贼到时候把命丢了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