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在乎
第327章在乎
周母也不敢哭，数落又没什么用，那个混账东西现在已经是油盐不进了，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她现在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了。“还是我没教好的错，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毅将乔然的手包在掌心，声音虽然克制，但是还有明显的怒意在其中：“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出门记得多带些人，免得被缠上。阿然，累了吗？要是困了就靠着我歇息一会儿吧。”
周母眼底的光最终是暗了下去，再一次痛恨大儿子的不争气，他们已经给了他无数次能该过的机会，他怎么就不能明白呢？难道是脑子里装的真的全是水吗？
周毅这一夜没有住在别院，只是陪着母亲用了晚饭就回去了。
乔然还想劝，他却是有点固执，周母强扯着笑说没事，可怎么可能没事呢？分明连眼睛都红了。
乔然坐在马车上看着向来有分寸的周毅，无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你又何必跟娘置气？难道她想那样吗？我觉得你做的不妥，伤了长辈的心。”
周毅要来拉她的手却被她给躲开，脸上扯出一道苦涩的笑，低声说道：“我不是怪她，我怪她做什么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我压不住心里的那口气。阿然，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是人，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你明白吗？我有时候真是觉得不值，当初娘把那么多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如何能不明白呢？”
真可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他们两家也有点想象的地方，那就是理不清所谓的亲人关系，她用双手包着他的大掌，有些心疼地说：“好了，消消气，等哪天好好的和娘赔个不是去。以前我不懂，但是现在我也是娘了，不管儿子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如何能真正放得下？你不要为难她。我不求我们的孩子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他能明辨善恶，知道是非就好。人活一辈子，短短数年，这世上的事风雨变幻，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周毅点了点头，而后无奈地叹口气，将人拥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我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考中功名，就能离你更近一步，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们之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不管我拥有什么，都觉得配不上你。”
乔然靠在他的肩膀上，闻言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笑着说道：“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我们就是我们，不受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影响，明白了吗？你要听我的，别去给自己找麻烦。”
周毅笑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乔然的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让他心里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情绪全都灰溜溜地离开。
因为从别院动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回到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管家看到回来的两人，有些惊讶地说：“老爷以为你们会多住两天，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明华少爷在陪老爷下棋呢。”
乔然自从和顾明华将一切说破之后，对他的害怕与担忧全都撇开了，终于愿意完全的相信，他是一个会和爹周毅一样全心对自己好的人，笑道：“他呀，总是来陪着我爹有什么用？爹也真是的，应该在好友中帮着物色合适的小姐，总不能让他孤身一人一辈子吧？听说顾夫人也快要来了，到时候只要把人领导跟前让人家过目不就成了？”
管家被她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他虽然与顾少爷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一般人轻易做不得主。老爷想必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从不开口提这事。
周毅无奈地摇头：“人家要是没那个心思，你也不能强逼着人家答应不是？兴许是姻缘不到，等什么时候对的那个人出现了，他就开窍了。而且若是顾夫人来了，人家才是最有资格操心的人，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乔然吐了吐舌，和周毅一起到父亲的院子里。黄色烛光下，下棋的两人全都拧着眉头，都在思考下一步路该怎么走，让本该温馨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乔然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正对上两人错愕地看过来的视线，忍不住笑起来：“下棋不过是个消遣，瞧瞧你们那眉头皱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再做什么赌注，哪儿还有半分乐趣？倒不如不下。”
乔老爷将她捣乱的那颗棋子给拿出去，笑着说道：“你这个丫头就爱胡闹，下棋动脑子，不想怎么下？倒是你有空不如多看看棋谱，研究下棋局，平日里也不至于无聊。说不定我的小外孙出生是个下棋小神童。”
乔然笑着说：“您可真是会为难人，还是让他好好长大再说，这会儿有明华陪着您还不够吗？”
顾明华脸上的紧绷已然消失不见，甚至还带着几许笑意，冲着周毅点了点头。
周毅还是从顾明华的眼底看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有不甘心还有无奈的妥协，这种复杂的情感，他竟然能够明白，也更加让他觉得紧迫，因为他知道顾明华与他来说永远是个威胁。
顾明华何尝不是在等机会，只要他有一点对不住乔然，让乔然对自己失望了，顾明华就敢有所动作。说来是可笑，可也让他觉得危机重重，他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往前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停下来。
他可以输掉任何一切，唯一不能输的只有那个悄然在心里扎根的人，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珍爱的宝物，无价之人。
“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留伯母一人，她怕是不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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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看了周毅一眼，说道：“过两天再去看望婆母，去看了公公，老人家心上难受，还落泪了。”
乔老爷也跟着沉默起来：“人非草木，相伴多年的人不在了，平日里强装着不在乎，可又如何能真正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