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湖州谜案(76)

周围虽然有很多堆积的木料，明显没有移动过的痕迹，附近也没有发现梯子之类的东西，孙正眉头紧锁，白大人教过他，遇到案情一定要多看多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正常高度，让你刻下，需要多长时间？”

画工点头，“我可以试试。”

“好，就在这幅画旁边。”

画工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那副巨大的鬼脸心有余悸，不过还是慢慢走过去，拿出了随身的刻刀，右手抬起用力刻下去，画工退了回来。

“做不到。”

“做不到？”

画工点头，“大人，这不是普通的木板，上好的紫檀木，用来做船底用的，别说是用刻刀，就算用刀砍都砍不动。”

“紫檀木。”

孙正靠近，刻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木质因为生长的位置和年份不同，硬度有很大的区别，画工所说的紫檀木算是木质中比较结实的，用来做船底可以保证船底被水浸泡之后不会轻易烂掉。

“我来试试。”

孙正抽出刀，运足力气一道砍下去，那一下就像是砍在石头上面，只是表面凹下去一块，这一刀连人的骨头都能轻易砍断，居然在木头上只留下这样浅的印痕。

不对啊！

孙正退后，看着上面的鬼脸，刻刀做不到，自己的佩刀也不行，那么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呢？鬼脸明明是刻在上面，并不是画上去，孙正手中刀尖朝着鬼脸印痕里面落去，去掉上面的血迹，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痕。

“这怎么可能！”

孙正睁大眼睛，眼前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不可能的高度，同样不可能短时间内留下印痕的紫檀木，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一种可能。”

“说。”

画工深吸一口气，“鬼手。”

“鬼手？”

“对。”画工点头，“在我们入行的时候，老师傅会和我们讲过，在我们这一行里，有一种鬼手，只在夜里出现，留下一些不可思议的痕迹，没有人能看到，也没有人知道是谁，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所以又叫鬼手。”

孙正笑了一声，“不可能，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哪来的鬼手！”

“捕头大人，不可不信啊，至少我们都信。”

“好了，你回去吧，有事随时会去找你。”

“是。”

画工离开，孙正叹了一口气，命案一下子陷入僵局，现在只能希望差人可以通过脚印找到一些线索。

“捕头，捕头！”

差人的喊声，一边喊一边朝这边跑来，“有，有发现。”

“走，去看看，其他人留在这。”

“等会，喘喘气。”

“找到凶手了吗？”

那人摇头，“别提了，这件事邪门，一会捕头见了就知道了，这次可能遇到鬼了。”

“鬼！”

这已经是孙正第二次听到鬼，第一次是画工，夜里出现的鬼手，现在是他手下的差人，孙正不相信世上有鬼，尤其是遇到白羽之后，更见深信这一点，所谓的鬼，都是为了掩盖人的罪恶编造出来的。

“对，肯定是鬼。”

“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捕头大人自己去看吧。”

“带路。”

差人深吸几口气，顺着一条小路先前走，前面站着几个差人，看到孙正过来，其中一人说道，“大人，这是我们发现的脚印。”

“这！”

孙正眉头一皱，从形状看，确实和人的脚印极为相似，只是这双脚未免也太大了，和正常的脚印比较，足足大出一倍，可能还要更多，而且脚印之间的距离也不正常。

难道真的是巨人！

孙正想到了鬼脸的高度，正常人在木板上留下鬼脸，肯定是会选择最舒服的高度，不会刻意的去找梯子或者其他东西来提升高度，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地上的巨大脚印，脚印之间的距离，似乎都说明了这一点，凶手的体态超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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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脚印一直向前延伸，最后到了一片荒地，这里依然属于市舶司的范围，只是显得有些荒凉，周围长满了荒草，荒草周围堆了一些没用的废物，很明显这里已经荒废掉，平时不会有人来。

“捕头，看到了吗？”

孙正靠近，有人朝着里面的位置指去，荒草之间出现一座荒坟，巨大的脚印在荒坟前面消失。

“没了？”

“对，没了，脚印到了这里就彻底没了，周围我们都找过了，确定没有，捕头，这件事太邪门了，咱们还是别查了。”

孙正眉头紧锁，顺着脚印的方向看去，确实像是人一直朝着这边走，然后走进了荒坟里，难道真的是鬼？

孙正深吸一口气，眼睛慢慢闭上，如果是白大人在这里，他会怎么做，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就像是刚才那样，如果不是画工提醒，不会注意到鬼脸画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