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浠
温浠
元旦佳节之后,新春即将到来。
楚迹登门拜访。
这阵仗大的方圆十里以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温浠紧张又期许的目光之下,如机械ai一般按照程序行事的父母,宛若焕发了生机……
在妈妈欣喜的轻轻抚摸楚迹的小臂,面露满意之色时。
温浠的心彻底冷下来,她忽然生起一份悲凉,对这该死的只按照剧情转动的世界而产生的愤怒和悲凉。
面对女儿的订婚,妈妈照常拉她说话,难得鲜活的妈妈让温浠格外珍惜,她一刻也不想跟她分离,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
妈妈总是絮絮叨叨的,一边说她虽然看起来温顺但脾气不好,为人偏执倔强,教育她两个人谈恋爱不要一味让男生退让妥协,爱情是相互的……等等。
温浠含笑应着,时不时点头,模样乖巧。
母女谈话完毕,两人一同出去。
温浠刚刚握住把手,身后妈妈的声音突然抵达耳畔,“宝贝,一定要是因为喜欢才谈的恋爱。虽然男人的好感和喜欢虚无缥缈,可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如履薄冰、痛苦若深渊。”
温浠猛地回过头去,手紧紧捏着把手,妈妈就站在她身后。
妈妈被她忽然暂停脚步的举措搞得动作一顿,疑惑:“怎么了?”
温浠怔愣的眉眼一松,匆匆说了句没什么,盯着她的眼睛问:“妈,您还有什么要嘱咐女儿的吗?”
“你这孩子,要说的刚才坐着不都说完了吗?”妈妈无奈,轻轻推搡了一下温浠的手臂,“快出去吧,别让小迹久等,你爸爱喝酒,为难人小年轻怎么办呢。”
温浠险些哭出来,强行抑制情绪,微微擡起下巴把所有的泪吞咽回去。
明明是自己说的忠告,回过头去她就已经不承认了,站着说这些话的妈妈,和坐着拉着她的手念叨的妈妈,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是妈妈那机械的躯体被透出了真实的光束吗?
好温暖,好想哭。
温浠读懂了妈妈那句话的隐含意思。
她在确认什么,又在担忧什么:
——宝贝,你是真的喜欢楚迹吗?
楚迹在陪爸爸下棋,听到动静转头,他向来敏锐,一眼看破了温浠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彻底隐去的情绪,紧张的一下子起身,不过他还没有失去神智,又重新坐了下去,“叔叔,您这棋下的太厉害了。”他恭维道。
四个人一同吃了午饭,是妈妈亲自下厨做的,一切都是温浠记忆中的味道,所以这顿饭她吃得很认真。
温浠下楼送楚迹离开,碍于未来岳父岳母可能会在窗口看,他老实的只单纯拥抱她。
“刚才,你哭了?”楚迹皱眉问。
“只是跟我妈说话说的……她让我别欺负你。”温浠的话语中间暂停了几秒,说罢擡手捏了一下楚迹的腰。
听了这话,楚迹连忙表忠心,“没有,那可没有,我宝贝从来不欺负我。”都掐他了,他还能不知道该怎么说吗?他超懂的!
温浠没好气的捶他,末了搂住他的脖颈压低亲吻。
楚迹不自觉手掌摩梭她的腰线,两相温情脉脉。
耳鬓亲昵片刻,楚迹离开了。
温浠望着他离去,忽而擡首看了一眼自家的楼层窗户,果不其然一个脑袋突兀的收回。
房屋里,男人正在欣赏未来女婿带来的礼物,一个转头,压下镜框皱眉:“你干嘛呢?”
女人连忙收回脑袋,不再通过厨房的窗户去偷看楼下,“没什么。”她将围裙摘下来,自顾自的去浴室洗澡。
订婚宴被放在年前二十九号,不出意外的提前了。
由于马上要放假,工作人五人小组也加快的速度,势必要在放假之前把所有的土地测量完毕,地标一并囊括在内。
天宏地产太子爷的订婚宴势必宏大,宴请了各路人士。
化妆师正在对比哪一款耳环更适合温浠佩戴,一侧的人敲门进来,“小姐,您的朋友们都到了,都请到了侧厅,您看怎么安排合适?”
温浠通过镜面看向此人,“安排到哪里?你说呢?”她反问。
这人心里有些讪讪然,肃穆以对,“自然是正厅。”本想着温浠的朋友,她能认识什么上档次的人呢?到侧厅吃桌宴席就得了。
温浠可有可无的颔首,一言不发。
化妆师偷偷观察温浠的神情,完好的化完妆整理好妆造,礼貌的整理好箱子提着离开,走前没忘记跟在门口等候谁的江添说了一嘴刚才发生的事情。
江添轻轻点头,说了句知道了,按了一下耳麦,他冷声交代,“策划组,刚才到化妆室的小子是谁?负责接待外宾的那个,立马给我撵走,换个新的来。”
这么做完,江添脸上带笑,从身后的托盘里拿起一个正红色的福袋,“老师辛苦了,沾沾喜气。”
化妆师笑笑,接过福袋离去。
无人的地方,她拆开福袋,里面的除了花生瓜子糖果,还有一叠红色的钞票,她清点了一下数目,忍不住咂舌。
温浠抚了一下裙摆,移至窗落地窗前往外看,这个角度能看得到宴会大厅正门口。
她首先看到了刚才敲门进来通报的男人,他看起来年岁不大,所以说话能轻易暴露自己所想,此刻被保镖丢出大门,一个个上脚对他进行驱逐。
一侧,刚从车上下来的一行人看到这行为,各个都忍不住侧目,新换上来的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张开手臂把他们一个个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