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待宰的羔羊
五条船故障，其余的二十七条船全部开动了蒸汽机，开始绕弯。尽管这五条船哪怕用风帆都比对方快，但朱厚照还是让他们暂时退出了战斗，不能统一就有点碍手碍脚了，况且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这几条船参与，有足够的火力优势。
佛郎机人眼睁睁看着大明舰队直接绕去他们的队伍后面，速度快得惊人。
他们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大明的船很奇特，发出突突突的响声，在海面上能传很远。
但那速度……很直观地看到，就仿佛佛郎机的船不会动一样，全部定格。
这时候朱厚照是完全测不出什么船速的，但相对速度十分的明显，就好像两人对打，其中一个人被点了穴道动不了，那就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大明的将士们也没想到这个，虽然道理很浅显，但这一幕只要没发生都想不到。
朱厚照就在船舷边上看着佛郎机拖后的十条船，现在他们完全是待宰的羔羊，该怎么打他们起不到任何决定性作用，就只有等着大明舰队下手。
“胡顺，你该知道怎么打吧？”朱厚照问自己的舰长。
“我们最好分两队，斜切进入战斗，确保不出现在敌船一侧！”
胡顺也是经过几场演习的，虽然时日也不多，但对手这么“摆着”让打，也给了他足够按部就班的时间，平时怎么玩现在就怎么玩，反正敌人动不了。
从这时候开始，这种远海战舰火力方向就是确定的。
会有一条战列线，火炮分别处于他们船的两侧，基本上要正对着船侧才能准确攻击，调整的角度也不大，后世的“战列舰”也因此得名，一字横着摆开才能发挥最大火力。
大明舰队要做的就简单了，理论上说，用自己全部的火力对着敌船，不让敌船的火力对着自己就是最正确的做法，想做到这个不容易，可现在敌船掉头的速度都赶不上大明军舰绕行的速度……
很快，胡顺发布命令，二十七艘船兵分两路，首位截住了佛郎机船。
轰轰轰……
大明舰队开始自由射击，佛郎机船只要掉头，他们就跟着绕。
蒸汽机发挥了强大的作用，佛郎机人的火炮几乎全都没有发挥正常的作用，只能作为威慑打出去，落在海水里激起浪花，可他们的船瞬间就千疮百孔。
一侧几十门炮，哪怕都是实心弹，齐射起来也是十分恐怖的。
朱厚照所在的一号舰打击佛郎机拖后船队的第一条船，朱厚照此时基本已经不发命令，海军将士完全是按照演习在打，说实话他也没有这个经验，不如让海军自己发挥。
第一条船在一号舰的齐射中顿时被打成碎片，甚至跟上来的第二条都没有机会发挥。
后面的船急了，敌方开始调转船头，阵型也开始变得混乱，企图以乱取胜。
但是没有用，一旦自己阵型乱了，自己的船也会挡住自己的炮火。
轰轰轰……
朱厚照又看到两条敌船被打成了碎片，这是后继的大明战舰绕行抵近攻击获得的战果，敌人还是没有机会还手，现在能看出来机动性的作用了，果然是唯快不破！
这还只是佛郎机炮的对拼，朱厚照没有使用船上的新炮。
每一条船都有一门新炮，也就是装了祁力改造的佛郎机炮，这威力是超出时代至少两百年的，同时有一个专门的小组负责新炮操作，他们并没有被允许射击。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佛郎机拖后的战船损失惨重。
胡顺此时来报：“陛下，敌船有三条已经下沉，五条确认在下沉，其余的都确定重伤，但他们回援的主力也快到了，卑职建议，咱们应当暂时脱离接触。”
朱厚照点头认可：“很好，按你说的做。”
第一战的顺利，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可以印证训练内容。
朱厚照后面建立的两支新军技术含量都特别高，不懂的人都无法指挥，不是你提要求这啊那的就能做到，你得考虑手下是否真的能做到，相反如果你低估了军队的能力，让他们去完成一些肤浅的东西，这也是一种犯罪。
所以在这些人逐渐有经验之后，朱厚照都无法给出有效的指导。
二十七条船再次合并一起，加上之前落单的三条，又组成了一支三十条船的庞大队伍，至此佛郎机人已经损失十条船，而大明一条未损。
表面上他们还有数量上的微弱优势，可这个战损比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
还是兵分两路，打算继续包抄敌舰，这时候胡顺忽然喊道：“不对，他们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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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一看，还真是如此，只是情况似乎也没这么简单。
余下的四十多敌舰开始还是一起回头，做出迎击之势，但后面跟随的船开始跑了，也不知是一条两条还是有组织地跑，反正接着就有跟风的，最后只剩下前面几条没有掉头。
看到这些，朱厚照叹了口气说：“看来，今天不能尽全功了。”
胡顺一愣：“陛下何出此言，咱们的船速度快，总是能追上的。”
“你看看日头西沉，还有多少时间追击？先追上的肯定是最前面这批战船，击沉他们我们还得浪费点时间，再想追，天就黑了……”
“这……还是陛下看得明白。”
胡顺不得不承认，他没想过这些，大晚上的超外海航行很危险，本身这个时代的大航海就不怎么安全，失去了能见度，佛郎机人就有很多的操作机会。
船快是好事，但在能见度低的地方开快船就很危险，特别是对方还比自己更有经验。
朱厚照走向船舱，说道：“胡顺，现在开始，舰队一切命令由你来下！”
“陛下……”
“朕对你也没有什么太多要求，最前面这八条船，击沉他们就收兵了。”
“卑职遵命！”
朱厚照也想一网打尽，如今看来不太现实了，佛郎机人还是很诡的，他们刚才就已经看出了差距，现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来了个“弃子”。
若不是这一手，他们得全军覆没！